吃了飯,姐妹倆一塊去花園裏散步,徐宏宇跟著肖亦雄進了書房。
男人和女人的話題永遠都不一樣,剛好分開來,各說各的。
夏梓嫣拉著夏梓玉的手,沉吟片刻後,開始抹眼淚。
這畫風不對呀,剛剛在飯桌上,大家還一團和氣,有說有笑,怎麽分分鍾就哭起來了?
夏梓玉著急地問道,“梓嫣,什麽情況呀?怎麽了?你哭什麽呀?”
夏梓嫣哽咽著說道,“姐,對不起,5年前是我害你出了事。
這5年來我寢食難安,一直耿耿於懷,現在你回來了,我必須得向你認錯,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到底怎麽啦?你說說看。”夏梓玉不解地反問道。
5年前的意外,怎麽會和妹妹有關係呢?
夏梓嫣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留存的截圖,遞給夏梓玉,“姐,5年前,你出事的前一天,在聶氏酒莊吃飯的時候,這個號碼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是個男人,我不認識,他說給我錢,隻要讓我勸你離開酒莊。
當時我想出國留學,非常需要錢,雖然展平還有姐夫,都答應供我上學,但是我想自力更生,所以就違心的答應了。
隻是沒想到,後麵的事情發展的如此慘烈。”
夏梓玉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查到這個人是誰了嗎?”
夏紫嫣點點頭,“聽說你被燒死了,我整晚上做噩夢,心裏壓力很大,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宏宇。
宏宇懂黑客技術,他查到這個電話是方啟明的。
擔心姐夫為難我,這幾年我們一直沒敢對他提起這件事。
現在你回來了,能原諒我嗎?”
夏梓玉,抿唇笑了,“梓嫣,我沒怪你,5年前,我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雄大了,就算你不拿展平說事兒,我也會想別的法子離開酒莊。”
夏梓嫣哭兮兮的,“姐,你真的不怪我嗎?”
夏梓玉微微一笑,搖搖頭,“真的不怪你,5年前的事,已經翻篇兒了,我誰都不怪。
唯一遺憾的,就是柳葉受了重傷,早早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誰都不怨恨,都不怪罪。”
夏梓嫣抱著夏梓玉的胳膊,嚶嚶地哭了起來,“姐,有你這句話,晚上我能睡好覺了。
其實這次回國,結婚是小事,得到你的原諒,祝福你跟姐夫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才是我和宏宇真正的目的。”
夏梓玉揉揉妹妹的波浪卷發,“梓嫣,你長大了,懂事啦,不是那個,總喜歡跟我杠的妹妹了。有宏宇照顧你,我放心了。”
夏紫嫣破涕為笑,姐,告訴你個好消息,爸爸徹底戒除了賭博,他現在跟我和宏宇在國外生活。”
夏梓玉點點頭,“雄大告訴我了,爸爸不賭博就太好了,賭博害人,甚至會害了一個家庭,整個家族呢。
以後,你要多關心爸爸,如果他想回國,你就帶他回來。”
夏梓嫣懂事地說道,“好,姐,我會照顧好爸爸的,你也照顧好媽媽。”
夏梓玉垂眸想了想,低聲說道,“梓嫣,回去之後,麻煩你給爸爸轉個話。
我跟媽媽深談過,她跟龍大隻是好朋友,年輕時候的愛情,不一定是真正的愛情,他們那一輩的婚姻,也不是我們這一輩能理解的。
我有預感,媽媽心裏沒有放下爸爸,隻是自從夏家產業沒落後,爸爸總是冷暴力,甚至還打了她,讓媽媽傷心了。
如果爸能改掉那些惡習,不賭博,不打人,不罵人,我想,他和媽媽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性呢。”
夏紫嫣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梓玉,“姐,你是說真的嗎?爸媽還有和好的可能性嗎?”
夏梓玉莞爾一笑,“姐什麽時候騙過你,不過,還是要看爸的表現。”
夏梓嫣眉眼帶笑,“姐,實話告訴你,爸爸心裏也有媽媽呢。
他經常一個人,掏出媽媽的照片,盯著看很長時間,若有所思,還偷偷哭過呢。”
姐妹兩個手握在了一起,“好,我們各自回去做爸和媽的思想工作。
也許有一天時機成熟了,他們還能再見麵,在一起和和氣氣吃飯,愉快的聊天,在一起做很多很多沒做完的事。”
一周後,徐宏宇和夏梓嫣在烏市舉辦了一場低調的結婚宴席。
請了烏大的老師,同學,還有徐宏宇以前在天影的朋友。
大家看著兩個人全身上下都裹攜著幸福的味道,祝福滿滿。
婚宴結束後,徐宏宇帶著夏紫嫣去了南方小城市,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徐宏宇的家人期盼著見新娘。
徐宏宇的媽媽,曾經罵過夏梓玉,心裏有些愧疚。
她誤解了孩子們之間純真的感情。
還好,夏梓嫣不記仇,性格開朗,也不在乎那些是是非非,跟徐家人很快打成一片,熱乎起來。
夏梓玉看到朋友圈裏夏梓嫣發的旅行結婚照片,非常欣慰和羨慕,挨個點讚。
時間一晃而過,夏梓玉懷孕7個月了。
最近,果兒的身體每況愈下,肖亦雄在全球尋找合適的骨髓,都沒有合適的配型,他自己也試過了,無法匹配。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梓玉腹中這個胎兒的臍帶血。
夏梓玉是整個肖家和夏家所有人保護和關注的對象。
肖亦雄把海天交給梁坤,一天24小時寸步不離地保護夏梓玉,對母子倆愛不釋手,嗬護備至。
他的大手放在夏梓玉凸起的肚子上,二寶似乎感受到了爸爸的撫摸,調皮地踢著腿,肚皮湧動一下,驚的肖亦雄縮回了手。
夏梓玉看著眼前男人的囧樣,竊竊的笑。
那隻搭在腹部的手,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舉槍拿刀,運籌帷幄。
此時此刻,那隻手隻屬於一個普通的父親和丈夫,是撐起一家人的手。
半個月後,張彬彬給肖亦雄打來電話,“肖少,果兒情況不太好,專家團做了聯合會診,這兩天就選日子給小玉兒做剖腹產手術吧。”
肖亦雄眼眸瞪大,“可是,肚子裏的孩子隻有7個多月,還未足月呢。”
大寶,二寶,對肖亦雄來說,都是掌心的寶,他個個寶貝,都舍不得。
張彬彬抿唇答道,“肖少,恐怕果兒撐不過半個月了,您再跟小玉兒好好商議一下,一個星期之內給我答複。”
掛了電話,肖亦雄眉頭緊緊地皺著,原本想著,再等兩個月,等孩子大一些了,可以做剖腹產手術。
沒想到,時間這麽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