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梁坤再次去而複返。此時,肖亦雄的藥效已經徹底退了,正站在包廂大廳裏,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動筋骨。
看見梁坤苦著臉站在門口,就知道沒什麽好消息,“阿坤,查到什麽了?說吧。”
梁坤低聲答道,“老大,夏梓玉沒回她家的兩層小洋樓,也沒住酒店。她……她”。
肖亦雄沒好氣的揶揄,“她什麽她,難道憑空失蹤,消失不成?”
確實是這麽個意思,但梁坤不敢回答‘是’,隻能低著頭,任肖亦雄發脾氣。
肖亦雄見梁坤沉默著,真是怒火滔天了。
他啪的一下,手拍著桌子,“梁坤,你怎麽回事?現在的辦事能力越來越差。
一個小丫頭都找不到,她不住酒店,不回家,能去哪裏?”
說完,心一驚,“梁坤,該不會……那小丫頭,已經坐飛機跑了吧?”
梁坤趕快搖頭否認,“不會的老大,小玉兒離開會所,才半個多小時,我第一時間在機場安排了保鏢,她不可能從我們的眼皮底下溜走。”
肖亦雄點點頭,是啊,她沒那麽快的動作,從會所到機場,還需要一個多小時呢。
隨即,納悶地反問道,“玉玉會去哪裏呢?她能躲在哪裏呢?”
梁坤想了想,說道,“老大,烏市城中村,這幾年已經拆完了。要想離開本市,除了坐飛機就是坐大巴,我讓阿奎查了小玉兒的證件,沒有離開的蹤跡。”
證件?肖亦雄心裏咯噔一聲,糟了,那丫頭,恐怕換了身份。
5年前,她就是用了新身份,離開了本市。
肖亦雄皺著眉頭,“阿坤,玉玉應該用了新的身份證,你多派些人,在這附近的酒店挨著去查監控。
現在天色已晚,她一定有落腳的地方,明天天明前,必須找到她,否則很可能會再次消失掉。”
梁坤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點點頭,跑了出去。
肖亦雄也坐不住了,拿出手機,給黑白兩道的熟人打電話,讓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查找夏梓玉的蹤跡。
今晚不找到小丫頭,他是睡不著覺的。
可是偏偏上天就要考驗他,連續半個月,夏梓玉再也沒有出現過。
梁坤還有阿奎,把整個烏市都翻了過來,依舊沒有找到她。
那個小丫頭就這樣消失了,肖亦雄再次希望落空,意誌消沉。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悲,此時此刻,皓月會所客房樓層裏的一間單人房裏,夏梓玉正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懶懶地睡著覺。
半個月,她都沒有出過門,餓了就叫外賣,或者讓會所餐廳把訂的飯送到門口。
她在等,等一個機會,需要時間。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
夏梓玉給肖亦雄下藥後,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今天,夏梓玉異常的高興,她看著手裏的兩條杠,興奮不已,拿起手機快速撥了出去,“魏哥,太好啦,我懷上了!”
電話對麵的魏巍同樣驚喜萬分,“這下果兒有救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夏梓玉眉眼帶笑,喃喃地說道,“今天就走,剛剛已經網上訂了機票,我打算從東南亞轉機回去。
對了,果兒身體怎麽樣了?你們還在醫院嗎?”
魏巍笑吟吟地答道,“不發燒了,情況好一些,昨天我們已經出院了,在湖邊小屋等你。
果兒情緒不高,就是想媽媽,整天要找你。”
夏梓玉一想到果兒那張可愛又蒼白的臉,心都碎了,心裏默默地念叨,果兒,媽媽明天就能回到你身邊,一定要撐住。
等媽媽再生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你的病就有救了。
掛了電話,夏梓玉歸心似箭,快速收拾行李,退房走人。
肖亦雄這邊,找她找的快發了瘋,急得火燒眉毛。
一個月過去了,始終沒找到夏梓玉,肖亦雄性感的薄唇起了水泡,眉宇始終擰著,寒眸露出深深的哀傷。
他的玉玉,去哪裏了?為何要躲著他?
這段時間,肖亦雄每天都住在會所頂樓VIP包廂,不敢離開半步。
他把海天集團的會議室都搬到了這裏,生怕夏梓玉來了,他又錯過。
隻是,萬萬想不到,夏梓玉一直就在離他50米的地方。
這天吃過午飯,肖亦雄鬼使神差地溜達到了會所的大廳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似乎冥冥中有一雙手,指引著。
他在大廳裏環顧四周,這裏人聲鼎沸,客流量很大,這是他5年來的成績。
夏梓玉走了,把皓月會所留給了他,他有義務有責任讓會所發揚光大、一片繁榮。
肖亦雄崩了一個月的唇角終於上翹,現在的皓月會所,公主團和公子團已經出了名,當然服務和創意是一方麵,素質更是讓人伸大拇指。
他知道夏梓玉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已經讓兩大團隊全麵轉型,帶動整個會所提升了檔次和品位。
今天的皓月會所,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被明鳳逼的無路可退,掙紮在破產邊緣的會所。
儼然成為烏市規模最大、人流最高,盈利最佳的消費場所。
肖亦雄難得的微笑,讓大廳的氣壓升了一些,梅子實時遞來一杯清茶。
肖亦雄接過,輕輕抿了一口,看著梅子那張笑臉,又想到了夏梓玉。
當年除了柳葉,梅子是夏梓玉關係最好的姐妹了。
梅子望著肖亦雄,關切地問道,“雄哥,最近你一直住在會所,晚上會不會有些吵?睡得怎麽樣?”
肖亦雄輕輕‘嗯’了一聲,“還好。對了,玉玉有沒有來會所找過你?”
梅子想了想,回答道,“雄哥,我知道小玉兒在你心裏的重要性,我和阿奎輪班,每天都站在大廳門口的隱蔽處。
每一個進出會所的人,都看得仔細,這一個月來,她沒來過。”
肖亦雄歎了口氣,低聲呢喃,“沒關係,總會找到的,隻要她還活在這個世上,我就很知足了。”
看著神情落寞、悲傷難過的老大,梅子的心也抽痛著。
不經意間,她揚起了頭,忽然被肖亦雄身後的一個人影吸引住,微微皺了皺眉。
肖亦雄從梅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見她拿手指了指身後,狐疑地轉過頭去。
隻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衛衣,背著雙肩包的女孩,從身後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