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嬌笑的女人,肖亦雄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在悲傷痛苦中度過了整整五個年頭。
五年前,夏梓玉已經被謝杏芳的餘黨燒死了。沒想到,五年後,他的玉玉回來了。
“夫人,吵到你了吧?”
女人眉眼含笑地搖搖頭。
這個場麵太突兀,梁坤的冷眸射出警覺的光芒,他和肖亦雄四目相對,兩個人心有靈犀,都沒有說話。
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需要一點點時間消化這個雷。
坐在沙發上的譚淩風用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肖亦雄的反應。
哼,不相信這個冷梟不上鉤。
果然,肖亦雄沉不住氣了。
他收起臉上的緊張和不安,唇角掛著笑,半開玩笑地說道,“譚少,您的夫人跟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譚淩風隨意又熟稔地用手撫摸著女人的秀發,嗬嗬一笑,“是嗎,太巧了。
玉玉,這是我的商業夥伴,肖少。”
簡單的一個介紹,卻迅速掀起了軒然大波。
“玉玉?!”她果真是夏梓玉嗎?!
肖亦雄整個人都不好了,頭發根根豎起,額頭冒著冷汗,雙拳緊握。
這世界上有如此巧的事,譚淩風的妻子長得跟夏梓玉幾乎一模一樣,而她的名字也叫“玉玉”。
寒眸微轉,失神地上前走了兩步,視線停留在那個女人的眉眼上。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長相酷似夏梓玉的女人,有些奇怪。哪裏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那個被稱為“玉玉”的女人,聽到“肖少”兩個字,眉頭緊緊蹙著,定定地瞅著眼前的冷酷男人。
兩個人就那樣大眼瞪小眼。
梁坤看到肖亦雄的情緒有些變化,身體微微發顫,主動走上前,探究地問道,“譚少,請問您的夫人貴姓呀?”
譚淩風就等他們問這個問題了。
他的眼睛眯了眯,再次寵溺地看著身邊的女人,柔聲說道,“我的妻子姓夏,名叫夏梓玉。”
什麽?!她真的是夏梓玉!
肖亦雄感覺天旋地轉,雙眸發黑,有些站立不穩。
阿奎快步上前扶住了肖亦雄。
穩住身子,肖亦雄再次抬眸看著那個女人。
大廳裏一片寂靜,掉根針都能聽見。
忽然,那個被稱為玉玉的女人,麵色慘白,抱著頭,驚聲尖叫起來。
譚淩風麵色慌張,一個公主抱,快步跑上了樓。
肖亦雄的目光脫離了心心念念的夏梓玉,渾身猶如電打了般,待明白發生了突發事件,也快步跟了上去。
樓上是臥室,屬於私密領域,管家跑到樓梯口,攔住了眾人,“肖少,請留步。
少夫人身體一直不太好,應該是發病了。有什麽事兒,改天再說吧。”
眼看夏梓玉已經消失在樓角,肖亦雄急不可耐地推開了管家。
他越發確定,這個女人就是夏梓玉,是他五年前失蹤的妻子。
他不會放手,這輩子再不會放手了。
梁坤讓人控製住管家,跟著肖亦雄跑進了二樓的臥室。
此時,那個女人正躺在床上驚聲尖叫,“啊,救命呀!別殺我!
肖亦雄別殺我!我的頭好痛啊,救命啊……”
肖亦雄站在門口,驚的目瞪口呆。
這個女人有頭疾,失控狀態還在擔心他殺她。
她的內心對他是如此的恐懼。
夏梓玉有腦瘤,出事前也很畏懼他。
一樣一樣啊,每個環節都對上了。
好不疑問,這就是他的玉玉。
呆愣間,譚家的家庭醫生聞訊趕來。拿出針管,給精神恍惚的女人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很快,女人喊叫的聲音停了,閉上雙眸沒了動靜。
譚淩風深深地舒了口氣,給她掖好被角,瞪了一眼門口滿臉愧疚的肖亦雄,示意大家都下樓。
再次回到客廳,譚淩風臉上都是擔憂和無奈。
他知道肖亦雄會問,所以在等。
肖亦雄非常內疚,主動坐在譚淩風對麵,拿出一支煙遞給他。
譚淩風擺擺手,“我不抽煙。”
肖亦雄怏怏地收起煙,垂眸沉吟片刻,再次抬眸後,認真地說道,“譚少,真是巧了。
我的妻子也叫夏梓玉,和您妻子名字一樣,長相一樣。”
譚淩風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冷梟。眼睛裏,帶著複雜的神色。
他挑眉說道,“肖少,這世上同名同姓、長得又相似的人很多。”
肖亦雄以為譚淩風不信,從口袋裏拿出皮夾,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這是我和我妻子的合照。”
譚淩風掃了一眼,把照片還給了肖亦雄。
沉默片刻,歎了口氣,“肖少,我知道任何事都瞞不住你。
我的妻子就是你前妻。她身體一直不好,精神時好時壞。
你跟夏梓玉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她清醒的時候會告訴我。”
肖亦雄雙眼射出危險的氣息,焦躁地吼道,“你明知她是我妻子,還藏了她五年,膽大包天!”
譚淩風苦笑一聲,揶揄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隻怪你傷她太深。”
肖亦雄麵色寒涼,氣憤地問道,“五年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譚淩風徐徐道來,“五年前,我在南山收購草藥,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兒,暈倒在草叢裏。
我就把她帶回了家。但是她受了刺激,精神出了問題。後麵,我帶她離開這裏,出國慢慢調養,最近才回國。
清醒的時候,她斷斷續續告訴我已經結過婚。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了。而且她再也不想見到你。”
肖亦雄心裏拔涼拔涼的,煙頭燒到手指,都沒有察覺到。
五年來,他過得生不如死,每天都在噩夢中驚醒。
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夏梓玉被活活燒死的場景。
原來那是一場烏龍,是有人刻意欺騙他。
活著就好,隻要她安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肖亦雄低聲呢喃,“玉玉有腦瘤,按照左峰醫生的診斷,她必須盡快做手術,否則……否則活不下去。
而且,她當時離開我的時候,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譚淩風眉頭緊蹙,幽幽的看著肖亦雄,“肖少,玉玉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至於腦瘤,我也發現了。每天讓她喝中草藥,基本已經控製住。
她跟我在一起,可以保她至少十年無憂。”
話外音,夏梓玉就是他譚淩風的妻子,肖亦雄已經是過去式了。
肖亦雄感覺自己被打擊到,這麽多年叱吒商界,說一不二。沒想到,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一個無名小卒的醫生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