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方啟明陰森森地笑了笑,“肖少,沒辦法啊,明鳳隻和聶少談條件。
除了結婚,其他條件全部免談。”
肖亦雄咧咧唇,無奈地攤攤手。
明鳳真是個死腦筋,隻要她開口,為了夏梓玉,肖亦雄都會答應的,可她偏偏隻要聶展平。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沒有絲毫回旋餘地。
聶展平聯想到小丫頭蜷縮在監獄一角,心裏痛的七零八落。
他拿出手機,當著方啟明和肖亦雄的麵與明鳳談條件,“明鳳,我答應一周後和你領證,你讓方啟明老實一些,閉上嘴。”
電話那頭的明鳳眉開眼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展平,沒問題,隻要你娶我,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我會讓啟明管住嘴的。”
聽到“兒子”和“家”兩個詞,聶展平眉頭擰著,直言“明鳳,醜話說在前麵,領證而已,沒有婚禮,而且我不愛你,打心底不願意娶你,這麽做完全是為了玉兒。”
手機那頭的明鳳笑聲戛然而止。
聶展平說的話太傷人了,心裏想想就行,幹嘛說出口。
聶展平從來都不在乎明鳳的感受,說話傷人是必然的。
他繼續說道,“還有4個多月,等孩子生了,我們就離婚。
離婚協議書在領證當天就要簽好。20%的天影股權我可以給你,孩子你想帶走還是留下,隨你。”
短短三言兩語,猶如鋒利的尖刀,一下一下紮進明鳳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就算得到了那紙婚書,也得不到他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
這一切罪孽的源頭,就是夏梓玉。
隻要那個死丫頭活在世上一天,明鳳就休想完全地擁有聶展平。
明鳳強壓住內心的狂風暴雨,嗓音暗啞地說道,“好,不過我要你今天就官宣,今晚就要搬回聶家大宅。
孩子出生前,你不能離開,必須在媒體麵前演繹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
隻要明鳳同意生完孩子就離婚,其他條件都不算苛刻。聶展平一口應了下來。
躺在床上的方啟明,知道明鳳並沒有表麵上那般硬氣,此時一定很痛苦。
她何苦單戀這個男人,何必為難自己呢。
這番話,方啟明也想對自己說,他和明鳳一樣癡傻。
離開醫院,肖亦雄拍拍聶展平的肩膀,認真地說道,“老弟,我很佩服你。
以前,我總認為你是個胸無大誌的媽寶男,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今天的事,謝謝你。”
聶展平笑的很隨性,“肖少,我從一個胸無大誌的媽寶男,轉變為有擔當和責任心的男人,還要感謝玉兒呢。”
肖亦雄挑挑眉,不置可否,“玉玉的撒潑耍滑感染你了?”
聶展平哈哈一笑,“也許在你眼裏,她是刁蠻固執,可在我看來,是執著和堅強。”
肖亦雄寒眸柔和,“我是不是該吃醋啊,你這個白馬男神競爭力太大了。”
聶展平聽聞此言,清顏瞬間嚴肅起來,“肖少,說到玉兒,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和她離婚娶左雅婷?你不愛玉兒了嗎?
你為何要讓她做流產手術?孩子不喜歡,不想要嗎?
如果以上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我就毫不猶豫出手了。”
肖亦雄急了,“你敢!玉玉是我妻子,誰都奪不走!”
關於夏梓玉有惡性腦瘤的事,肖亦雄不打算瞞著聶展平了。
在保護夏梓玉身體無恙的問題上,要讓聶展平與他思路一致,方向一致,還不能偷偷挖牆腳。
從威廉醫生在海島初次發現腫瘤,到左峰一而再再而三威脅,再到突然發現夏梓玉懷孕,事無巨細,都告訴了聶展平。
沒想到小丫頭有病,還是絕症,怪不得肖亦雄會狠著心不要孩子。
孩子和夏梓玉的命相比,兩個男人都會舍棄前者。
寒眸微轉,歎了口氣,“聶少,今天玉玉情緒波動大,暫時讓她在酒莊休養幾天,流產手術必須做,越早越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聶展平抿唇答道,“我知道了,等她情緒好些,我騙她去醫院做手術拿掉孩子。”
肖亦雄點點頭,“好,還有兩個多月,我這邊先穩住左峰,等新聞發布會結束,梁坤繼續去亞馬遜叢林部落找柳安臣。
雙管齊下,一定能保玉玉身體無恙。”
聶展平說到做到,半下午的時候,天影官網和微博、頭條等媒體,爆出了聶展平和明鳳奉子成婚的消息,定於一周後領證結婚。
看見網絡上冷冰冰的字,明鳳心裏熱乎乎的。
纖手輕輕搭在腹部,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感受著胎兒在肚子裏踢腿,嘴裏念念有詞,“兒子,爸爸今晚就回家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都是媽媽不好,爸爸不喜歡媽媽,但是隻要媽媽努力,爸爸一定會有動心的那天,我們娘倆都要加油啊。”
當晚,聶展平安頓好了夏梓玉和夏梓嫣,留下許飛,帶著汪海回了聶家大宅。
剛進家門,行李還沒打開,就接到許飛的電話,“老大,小玉兒身體不舒服,早孕反應太大,晚飯吃不下。
頭疼得厲害,臉色蒼白,我要帶她去醫院,她嚇得把自己鎖進臥室,再也不出來了。”
夏梓玉不吃飯可不行,頭疼應該是腫瘤引起的,都是不可小視的問題,聶展平腳一抬要回酒莊。
明鳳撅著肚子,擋在聶展平麵前,“展平,晚飯已經準備好上桌了,你剛進家,又要出去嗎?”
聶展平一把推開大腹便便的明鳳,“我去哪裏要你管,多事!”
明鳳行動不便,讓手下跟著聶展平的勞斯萊斯,一路到了酒莊。
跟裏麵管家一打聽,原來是夏梓玉鬧脾氣不吃晚飯。
那個死丫頭不吃飯,聶展平就像丟了魂一樣趕回酒莊。
可明鳳和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吃飯呢,他都不肯留下來陪著。
明鳳羨慕嫉妒,氣的牙根癢癢。
當晚,聶展平在夏梓玉臥室床邊坐了一宿,她不吃,他也不吃,她渾身不舒服,他就陪著她說話解悶。
第二天太陽升起來,在客廳等了一休未眠的明鳳,徹徹底底的失望,甚至是絕望了。
她顫抖著手,給聶展平打了通電話,“展平,早上回來吃飯吧……”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夏梓玉的狐疑聲音,“展平,你昨晚一直坐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