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和阿奎,一個在海天,一個在會所,都不知道夏梓玉整個下午在幹嘛。
此時,聽聞老大問起,感到非常慚愧和自責。
“老大,我們現在就去查,最多一個小時,就會有結果。”
看著梁坤和阿奎信誓旦旦地保證,肖亦雄點點頭,“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
兩人走後,肖亦雄也沒閑著,他把方敏進會所,一直到毒發身亡的整個視頻,一幀幀地看了個仔細。
任何疑點都逃不過那雙鷹隼般的寒眸。
功夫不負有心人,確實有了發現。
一個小時後,三人再次聚首。
梁坤主動說道,“我去查了烏市醫院的監控,小玉兒離開病房後,在醫院大廳無意間碰到了方敏和明鳳。
據說,明鳳動了胎氣,來醫院看急診。後來,方啟明在路上故意製造車禍,把小玉兒帶到了聶家。”
言畢,示意後麵的情況阿奎來說。
阿奎調查了夏梓玉進到聶家的情況,他和聶家一個保鏢關係很好,所以那個人什麽都給他說了。
“老大,小玉兒到了聶家,一直在她原先的房間休息。
晚上,方敏和明鳳回來了,方啟明把她帶下樓。
方敏趕走所有的人,隻留下她們三人女人,具體說了什麽不清楚。”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有個情況很重要。上午,有人來會所鬧事,被聶少出麵製止了。
聶少離開會所徑直去了大宅,當著眾多保姆和保鏢的麵,扇了明鳳一耳光。
導致她情緒激動,肚子疼,去了醫院。
據在場的保鏢說,聶少不光打她,還辱罵她,言辭犀利地警告,不得再找小玉兒的麻煩。”
肖亦雄眉頭蹙著,閉上眼睛,想著這些事。
倏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寒眸淩厲,說道,“阿坤,辛苦你一趟,去檢查一下方敏的嘴,重點是牙齒,有沒有整顆脫落或殘缺不全的跡象?”
頓了頓,繼續說道,“阿奎,你去查一查方啟明的行蹤。”
兩人領命,出去忙乎了。
一個小時後,三人再次聚首。
梁坤臉上帶著崇拜和敬仰的神情,“老大,你簡直是神機妙算。
她嘴裏一個牙齒裂開了,是新裂口。我仔細看了,應該是有人提前在裏麵放了小型毒物裝置,看準時機,引爆泄露,導致她中毒身亡。”
肖亦雄點點頭,衝阿奎努努嘴。
“老大,方啟明果然有疑。小玉兒和方姨出了聶家,他一直開車在不近不遠的地方跟著。
進了會所後,他喬莊一番,混在人群裏,直到兩人進了包廂,才離開。”
肖亦雄再次點點頭,自言自語,“那就對上了。”
兩人渴望的眼神,瞅著肖亦雄。
寒眸睨著,“方啟明一直說他是方敏的人,其實應該是明鳳的人。
今天中午聶展平刺激了明鳳,再加上玉玉見到方敏,肯定會提會所被算計的事,導致方敏要收回天影的管理權。
明鳳為了自己和孩子,對方敏動了殺機。方啟明看準她和玉玉一起吃飯,引爆牙齒裏的炸彈,企圖把殺人凶手賴在玉玉身上。”
梁坤狐疑地問道,“老大,你怎麽知道牙齒有問題?就算送到醫院,也不一定會檢查那個部位。”
肖亦雄說道,“這就是明鳳和方啟明的高明之處。
我看過視頻,玉玉和方敏進到包廂後,方敏正在說話,忽然捂著腮幫子,麵部表情怪異,樣子很痛苦,我就懷疑她的牙齒有問題。
另外,方啟明曾經給玉玉下過毒,再聯想到此次方敏中的毒,不是一般人能做到,懷疑是他故技重施。”
原來是這樣。
事情基本查清了,但很多事都是推論,沒有確鑿的證據。
肖亦雄看看腕表,“我要趕回去了,否則左雅婷會起疑。”
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件事先到此為止吧,等我回家再說。
任何人問起來,就說方敏心髒不舒服,吃了藥,自己離開了。
明天看看明鳳的反應,如果她鬧,反而說明我推斷錯了,不是她主使的。
如果她安安靜靜,繼續做天影的總裁,那就一定是她幹的。
因為,她知道,方敏已經死了,目的達到,不會給自己惹事。
反倒是聶展平,肯定會追查。無論他怎麽威逼利誘,你倆就說不知情。
玉玉和艾姐問起來,都要口徑一致,尤其是艾姐,千萬不能說實話。”
梁坤蹙著眉,抬眸望了一眼肖亦雄,艾姐是會所的得力三幹將之一。
最近一段時間,她在老大麵前的信任度大幅下滑,竟然連阿奎的地位都不及了。
肖亦雄洞悉了梁坤的心思,示意阿奎回保安部,帶著梁坤上了樓頂直升機停機坪。
點著兩根煙,一根放進自己嘴裏,一根遞給梁坤,“阿坤,你跟著我的時間最長,也最懂我。
你和艾姐在一起共事4年多,有很深的感情,我理解。
關於艾姐,我早都應該給你個解釋。”
吐了個眼圈,繼續說道,“艾姐私下是左雅婷的眼線,收了錢,給她提供一些私密信息。
左雅婷做事不長心,還想走捷徑,有意無意巴結明鳳。
所以,艾姐間接地成了明鳳安插在我眼皮底下的耳目,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艾姐的收入比晨陽都高,還不知足。她在原則性問題上犯了大錯啊。
我給過她很多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她以為能瞞天過海,依舊我行我素,越陷越深。”
梁坤沒想到艾姐竟然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氣的牙癢癢,“老大,我錯了,要殺要剮,下命令吧!”
肖亦雄搖搖頭,“等三個月後,把她調去外省吧。”
梁坤不解地反問道,“老大,為何要等三個月後?”
肖亦雄沒答話,扔掉煙頭,憂傷地笑了笑,“我得走了,以後再說吧。”
梁坤壯著膽子,承認錯誤,“老大,今天為了不讓小玉兒起疑,我把她罵走了。
她哭著回家的,我……我錯了。”
肖亦雄沒有回頭,低吼一聲,“下不為例!她是我這輩子最心疼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凶她一句啊。”
梁坤繼續不知死活地問道,“既然你愛她,為何與左雅婷鴛夢重溫?”
肖亦雄無奈地咧咧唇,上飛機前,扔下一句,“你啊,和他人一樣被假象迷惑,還是不夠懂我。
這季度的獎金扣完!”
“……”
梁坤瞪大了冷眸,委屈巴巴地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