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夏梓玉的語言功能恢複的越來越快。
從隻會說一個‘大’字,到“天黑了,暴雨停了,玉玉好困,雄大陪玉玉休息吧?……”這些帶有感官和邏輯的話,僅僅距離三天時間。
海島低沉的氣息一去不返,夏梓玉‘咯咯咯’的歡笑聲和嬌滴滴的軟糯音,回蕩四周。
令人感受到生機和希望。
一個月後,夏梓玉已經可以根據對方的問話,迅速回答,還有了主動提問和自問自答的能力。
肖亦雄看在眼裏樂在心上,讓梁坤把威廉醫生請到海島,為夏梓玉重新做智商測定和中毒後遺症評估。
整套流程完畢,威廉醫生帶著團隊,對大腦活躍度和神經細胞開展科學分析和評估。
終於,結果出來了。
肖亦雄趁著夏梓玉午睡的時機,與威廉醫院進行了單獨的長談。
威廉醫生帶著團隊走後,肖亦雄坐在書房裏,輾轉反側。
“咚咚咚”書房外有人敲門。
“進來。”
梁坤站在門口,忐忑地瞅著肖亦雄,“老大,我已經把威廉醫生送到國際機場。”
“好!”
肖亦雄淡淡地咧咧唇。
“老大,是不是……小玉兒的情況……”
梁坤壯著膽子,把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肖亦雄抿唇一笑,“威廉醫生說,玉玉大腦活躍度恢複很快,智商基本接近成年人,語言表達能力也沒問題了。記憶也慢慢恢複了。”
“啊,太好了,那她的中毒後遺症痊愈了啊,老大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這三個月,你天天都迫切希望的。”
肖亦雄幽幽地點點頭“對,我期望的疾病痊愈,終於實現了。”
“那……”
那你為何悶悶不樂?
肖亦雄的眉頭緊緊擰著,想著威廉醫生說的那番話,心裏五味雜陳。
她大腦裏的黑色陰影,隨著腦細胞活躍,也同步興奮和成長著。
是福也是禍啊。
寒眸閃動,“沒什麽,我是太高興了。你盡快在國外聯係一個允許18歲結婚的國家,我要帶玉玉去注冊。”
“是!”
三天後。
“雄大,我們要離開這裏嗎?”
“對啊,雄大帶玉玉回家了。”
“這裏就是玉玉的家啊!”
“在遙遠的大陸,玉玉還有一個家。家裏有媽媽,龍大,還有很多好朋友。”
“玉玉隻想和雄大在一起。”
肖亦雄揉揉她的小腦袋,“雄大也要永遠和玉玉在一起。
所以,回家前,雄大和玉玉去注冊結婚。
這樣,我們兩個相愛的人,就能夠永遠在一起。”
“好啊,玉玉要和雄大結婚了,結婚了……”
門口候著的梁坤微微皺著眉,老大娶老婆還是養閨女啊?!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梟雄,成了名副其實的超級奶爸。
他和小丫頭片子說的每句話,溫柔的都讓人渾身酥軟,有種站不住腳的架勢。
這個婚禮很簡單,也很匆忙。
簡單到,賓客隻有梁坤和阿奎。
匆忙到,夏梓玉的婚紗和肖亦雄的禮服,都是在機場臨時買的。
可這也難掩兩人的喜悅之情。
肖亦雄在牧師的祝福聲中,給夏梓玉戴上了一枚鑽戒。
這枚戒指他已經準備了很久,一直放在身邊,今天終於如願套在小丫頭的手上了。
套上鑽戒,意味著一生一世的相守。
婚禮結束,肖亦雄帶著夏梓玉回了國。
這三個月,肖文龍打了無數電話,讓肖亦雄即刻帶夏梓玉回烏市。
汪明月見不到女兒,擔心夏梓玉出了狀況,鬱鬱寡歡,一病不起。
肖文龍看著思女心切、病入膏肓的汪明月,心疼又難過。
當管家通報,肖亦雄帶著夏梓玉回了蝶園,肖文龍立即驅車趕過去。
“亦雄,你帶著玉玉消失了三個月,終於舍得回來了。”
肖亦雄聽出老爺子話裏帶著嗔怒,無奈地咧咧唇,“爸,當時玉玉病的那麽重,我必須帶她離開。
安靜的環境和科學的治療,更適合她。現在,我帶回來的玉玉,基本上恢複了原狀。您應該高興啊。”
肖文龍瞪了肖亦雄一眼,“得虧你完璧歸趙,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
肖亦雄撇撇嘴,如果這世上隻有一個人,視她如命,那個人絕對是他無異。
“玉玉呢?我帶她去醫院看看明月。這丫頭一走就是三個月,你的手機也關機。
明月以為她沒了,悲傷過度病倒了。”
肖亦雄微微一怔,“爸,玉玉坐長途飛機累了,正在休息,遲一點,我帶她去醫院吧。”
肖文龍心裏惦記汪明月,顧不得那麽多,擺擺手,“你剛剛才說過,她的病基本痊愈了,那少睡一會兒不要緊,明月還在醫院盼著呢。”
肖亦雄垂眸凝神屏氣,艱難地吐出一句話,“爸,玉玉……她並非痊愈。”
肖文龍的眼眸一淩,“你不是說,她的各項指標回到成人水平嗎?”
肖亦雄擺擺手,“算了,有些事以後再說。等玉玉醒了,我一定帶她去醫院,好嗎?”
看著兒子一副欲言又止,心思敏銳的肖文龍意識到有問題,迷惑地問道,“玉玉怎麽了?她……失憶了?”
肖亦雄搖搖頭,“她記憶基本恢複了,智商也達到平均水平。”
“那你怎麽眉頭緊蹙著,心事重重?”
俊顏浮上淡淡的笑意,“爸,沒什麽。對了,我和玉玉在國外結婚了。”
肖文龍沒有顯露吃驚,片刻的沉寂後,低聲說道,“你和玉玉結婚,我已經想到了。隻是,展平那邊可能會有異議。”
肖亦雄不安地問道,“難道聶展平一直在等玉玉?”
肖文龍直言不諱“是的,明鳳懷了聶家的龍種,方敏張羅著兩人結婚,但是展平就是不鬆嘴,不妥協。
他和方敏賭氣,一個人離開了聶家,離開了天影集團,每天在酒莊和會所兩邊跑,還經常給我打電話問玉玉的最新情況。”
肖亦雄歎了口氣,“改天我找他談談吧。如果為了玉玉好,他應該放手了。”
肖文龍眉眼一抬,“你和玉玉在國外隻是注冊,打算怎麽辦婚禮呢?”
寒眸睨著,“玉玉說,她要一切從簡,不辦婚禮,不擺宴席,我聽她的。”
“好,這事還得問問明月的意思,畢竟是她嫁女兒。”
兩人正在說著,樓上傳來一句軟綿綿的聲音,“龍大?!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