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玉抹幹淨眼淚,深吸幾口氣,讓情緒平靜下來。
她覺得自己不能窩在房子裏,否則睜眼閉眼都是肖亦雄和聶展平,烏七八糟的事讓人更頹廢。
有2個多月沒見夏梓嫣了,很想去易安看看妹妹。
夏梓玉用手機軟件買了最近一趟去易安的火車票。
離火車進站還有些時間,肚子餓了,到廚房找吃的。
阿奎做的午飯在鍋裏,還熱著,她一一拿出來,風卷殘雲吃了很多。
最近,她的胃口總是很好,食量大,除了海鮮,慢慢能接受吃點牛肉了。
吃完飯,把廚房清理幹淨,把換洗的衣服裝進小皮箱,拉上就出門了。
午後的初春,陽光很暖,繞的人眼睛睜不開。
夏梓玉眯著水眸,左右看了看,那兩個男人果然走了。
她拉著皮箱到了小區門口,開始等出租車。
等了10分鍾也沒車過來,心裏有些著急,不斷地看著腕表。
火車不等人啊。
正在發愁,路對麵開過來一輛私家車,還挺眼熟。
車在夏梓玉身邊停穩,車窗滑下來,一個男人的臉露了出來。
“田律師?是你啊。”水眸帶笑,打著招呼。
田騰微微一笑,“夏小姐,好巧。我有個老朋友近期剛回國,也住這個小區,剛剛從他家出來。”
眼眸瞅著夏梓玉拉著行李箱,好奇地問道,“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夏梓玉笑吟吟地點點頭,“還有一周,學校就要開課了。我打算這兩天,去易安中學看看我妹妹。”
田騰眉頭一抬,說道,“烏市離易安挺遠的,你……”
夏梓玉抿唇笑著,“我坐火車,大概4個小時能到。”
田騰拉開車門,“夏小姐,賞個臉,讓我送你去車站吧。”
剛巧沒有出租車,夏梓玉抬腕看看,感激地說道,“田律師,那就麻煩您了。”
田騰很樂意效勞,一路上,和夏梓玉熟絡地聊著天。
他的社會地位,進不了聶家私人宴會的名單。
不過律師界消息很靈通,微微一笑,說道,“聽聞,昨天你和聶少訂婚了,恭喜啊!”
夏梓玉愣了一下,內心苦澀地抽動著,唉,昨天訂婚,今天就分手了。
聶展平是有身份的人,這些負麵的事,她不想對外多說,隻得裝出很幸福的樣子,答道,“謝謝,展平工作很忙,所以,我就不麻煩他了……”
田騰注意到夏梓玉回自己家住,並且連個接送的車都沒有,此時聽夏梓玉牽強的解釋,憑著律師的敏銳嗅覺,越發感到有問題了。
但他挺賞識這個小丫頭,並不想打探她的隱私,更不想讓她緊張和難堪,連忙打圓場,“噢,聶少確實挺忙。
否則,我也不會有送夏小姐去車站的機會啊。”
夏梓玉欣慰地笑了笑,很感激田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期間,田騰接了個電話,挑眉瞅了夏梓玉一眼。
後麵的時間,兩個人談了談夏晨峰的事。
夏晨峰出庭宣判那天,夏梓玉在海島,沒有出席。
這件事原本想瞞著夏梓嫣,但她還是知道了。許飛把她從易安中學接上,專程參加了庭審。
田騰辯護的很順利,夏晨峰認罪態度較好,肖亦雄沒有從中作梗,最終刑期定為2年。
夏梓玉一個勁說著感謝的話。
到了火車站,田騰很貼心地陪夏梓玉取車票,安檢進站,一直把她送到檢票口,看著她上了火車,才離去。
離開車站,抬眸就見到老熟人。
田騰笑著迎了上去,“海哥,好久不見啊。”
汪海嗬嗬一笑,“田律師,今天謝謝你了。
那丫頭年齡小,性子倔,今天和聶少鬧脾氣,弄得我們束手無策,讓你見笑了。”
田騰擺擺手,“海哥,也是巧了,我剛好在那個小區見朋友,要是離得遠,怕還來不及。”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看夏小姐情緒穩定,出去散散心也好。
她要去易安中學看夏梓嫣,過兩天就回來了。
我在易安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需要打個招呼,去車站接她嗎?”
汪海垂眸想了想,夏梓玉嚴禁聶展平和他的手下接近,但是田騰的朋友就不一樣了。
嗬嗬一笑,“那就有勞你了。”
田騰樂嗬嗬地當著汪海的麵打了通電話,把夏梓玉和夏梓嫣的情況告訴對方。
叮囑去車站接人,辦理住宿和吃飯,總之,安排的很周全。
放下電話,對著汪海說道,“小陳夫妻倆,是我在律師界的好朋友,人品正,待人熱情,他們會照顧好夏小姐,你和聶少都放心吧。”
汪海拍拍田騰的肩膀,回到天影集團公司,給聶展平匯報去了。
雖然夏梓玉離開了,聶展平和肖亦雄的暗戰也沒有消停。
關於皓月會所的管理問題,就是擺在眼前最棘手的事。
肖亦雄在海島養傷的階段,謝杏芳在肖文龍授權下,與聶展平簽署了轉讓協議。
肖亦雄帶著夏梓玉回來後,謝杏芳主動提出撤銷轉讓,但聶展平心裏窩了火,以天價賠償金要挾,一意孤行收購了會所。
夏梓玉答應與聶展平訂婚後,聶展平把會所送給了她。
雖然夏梓玉口頭說不要,但是聶展平還是執意辦了轉讓手續。
所以,現在會所的產權所有人是夏梓玉。
沒想到,接下來一個多月,肖亦雄被肖文龍送到東南亞關了禁閉。
聶展平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頭部受傷,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夏梓玉在醫院陪了聶展平一個多月。
會所處於群龍無首,無人管理的境地,營收下滑,一片狼藉。
張晨陽和艾姐已經火燒眉毛了。
他倆站在海天集團總裁辦,一臉悲傷,“老大,會所怎麽辦啊?
很多員工尤其是中層,聽說短期內二度易主,都不看好未來發展,紛紛要離職。
公主團的一半人,尤其是紅人,都被競爭對手挖走了。”
肖亦雄靠在高背椅上,閉著眼眸,淡淡地答道,“聶展平不管嗎?他花了十幾億買回去,就放任自流嘛?”
張晨陽皺著眉,低聲答道,“聶少這兩天真是焦頭爛額。
左雅婷忽然宣布息影結婚,雖然負麵輿論壓下來了,但是業內都知道,社會影響很大。
很多廣告商和影視劇投資商,都在找天影,據說有些揚言要走法律途徑,提出天價賠償。
他這兩天都在公司加班,快累癱了。”
肖亦雄一個激靈坐直身子,寒眸睨著,“噢,鬧了半天,是聶展平讓你倆來找我訴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