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龍不想拆散兩個孩子,但是方敏在黑白兩道有很大的勢力。
如果他出爾反爾,那個心狠的女人,一定會不再顧忌朋友情麵,立刻對夏梓玉下手,要了她的命。
兩全齊害取其輕,在被殺和被逼嫁人之間,肖文龍必須理智地選擇後者。
離開夏梓玉的病房,肖文龍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間,肖亦雄還在等他。
相對於好哄好騙的夏梓玉,兒子最難搞。
不過,肖文龍不打算多說什麽,說得再多,也比不上夏梓玉一句話。
那個丫頭會用自己的辦法,讓肖亦雄死心和離開的。
有些殘忍,但也情非得已啊。
肖亦雄看見肖文龍回來了,忐忑不安地迎過去,“爸,怎麽樣?”
怎麽樣?哪個怎麽樣?
肖文龍瞅一眼兒子,就知道,他的關注點在訂婚上。
故意避重就輕地答道“挺順利,我和丫頭聊了聊她媽媽,主動提出認她為幹女兒。
她高興地答應了,還管我叫龍大,和你的稱呼是一個係列。
我是榮幸備至啊。”
肖文龍說完,就拿起iPad看起來。
完了?這就完了!
訂婚的事說沒說,啥結果啊?!
肖亦雄左右踱步,毫不掩飾焦躁之情。
肖文龍假裝沒看見,繼續看iPad。
薑還是老的辣,肖亦雄終究是先沉不住氣了,一把奪下iPad,眉頭蹙著,幽幽地問道“爸,你提沒提訂婚的事?”
肖文龍眼皮一掀,平靜地答道,“提了。”
寒眸圓瞪,結結巴巴問道,“那……那她表態了嗎?”
肖文龍依舊是平淡無奇地點著頭,“表態了。”
肖亦雄從肖文龍的臉上,沒看出答案,隻得自嘲地笑笑,自言自語道“玉玉肯定沒答應,她喜歡的人是我,不是聶展平。”
肖文龍再次拿起iPad,隨口說道,“她答應了。”
什麽?她答應嫁給聶展平了?
怎麽可能?
絕對不可能!
半天以前,夏梓玉還像個歸家的可憐貓,窩在肖亦雄的懷裏,輾轉低吟,訴說相思之苦。
哪有這麽快就變卦轉向的!
肖亦雄大力地搖搖頭,“爸,你騙我,我不相信。
玉玉那麽愛我,不會答應嫁給聶展平的。”
肖文龍無奈地放下iPad,坐直身子,嚴肅認真地說道,“你不信,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寒眸微蹙,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肖文龍問道,“你和聶展平,誰先和丫頭認識的?”
肖亦雄微微皺皺眉,如果算正式認識,應該是聶展平。
那個從天而降的勞斯萊斯。
肖文龍見兒子沒答話,就知道結果了,繼續問道,“你倆誰先向丫頭表白的?”
肖亦雄再次皺皺眉,還是沒答話。
當時夏梓玉剛來會所,聶展平小心嗬護她,肯定表白了。
兩個問題,兒子都沒回答,肖文龍扔出最後一枚炸彈,“丫頭,在公開場合,承認過誰是心上人?”
當然是聶展平,白馬男神啊!
夏梓玉不止一次,在朋友圈和會所公主麵前炫耀誇讚過。
好了,三個問題問完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肖文龍衝肖亦雄攤了攤手,“不用我說,你已經知道原因了。”
肖亦雄吸了口氣,感覺剛剛被老爺子帶偏了。
他振振有詞地反駁道,“爸,那些都是以前的事,現在情況有變了。
玉玉已經和聶展平說清楚了,她現在愛的人是我。”
肖文龍撇撇嘴,答道“以前的事?有多早啊?10年還是5年,還是1年?
3個月前而已,根本算不上‘以前’。你和丫頭互訴衷腸應該也就一周前的事吧,那就更不靠譜了。
兒子,聽爸一句話,女孩的話不要太信,否則受傷的一定是你。”
肖亦雄今天才發現,老爺子竟然是愛情專家,說起感情的事,頭頭是道,自己被他涮的一愣一愣。
寒眸淩厲,不服氣地說道,“爸,我不信,我要親口問過玉玉。
如果她承認,自願嫁給聶展平,那我就不幹擾她追求幸福,心甘情願退出。”
肖文龍就等他這句話呢,眉頭一展,指指門,“可以,你去問她吧。
不過,隻能去這一次,今後不得再糾纏她。
丫頭是我的幹女兒,又是聶家未過門的兒媳婦,你頻繁出入她的病房,被人看去了,恐怕不好。”
肖亦雄聽著肖文龍的話,肺都要氣炸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夏梓玉嫁給聶展平的。
拎起外套,快步跑去了對麵的病房。
肖文龍走後,夏梓玉一個人坐在外間沙發上發愣。
拿出手機,看了很多照片,都是肖亦雄的。
兩個人光著腳,漫步海灘,她給他照,他給她照。
兩個人互相給對方拍照,唯一的一張合照,還是肖亦雄偷拍的。
當時兩個人摟著在海裏嬉戲,她正沒心沒肺地笑呢,肖亦雄抬手照了一張,剛巧,他的那抹俊顏也入了鏡。
肖亦雄對這張照片很愛惜,還轉發給夏梓玉了,要她好好保存,留作紀念。
夏梓玉目光不錯地盯著這張照片,看也看不夠,因為裏麵有她和肖亦雄。
正在出神發愣呢,照片裏的男主角就推門進來了。
“雄大,你來了?”夏梓玉連忙站起來,衝他幹幹地笑了笑。
肖亦雄從夏梓玉的水眸和神情裏,看出了悲傷的情緒,大手攬著她的肩,心疼地說道,“天氣寒冷,外間坐久了,寒氣重,我抱你去床上躺著吧。”
夏梓玉見肖亦雄的胳膊伸了過來,連忙閃身躲開了。
為了掩飾尷尬,隻得撒謊,“我不冷,就想在這裏坐一會兒。”
肖亦雄把外套脫下來,輕輕搭在她的背上,陪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靜默片刻後,強壓住內心的不安和忐忑,低聲問道,“我爸說,認你為幹女兒了,這是好事啊,以後我們關係更緊密了。”
夏梓玉水眸轉動,微微點了點頭,“為了我媽媽,我答應了。等媽媽回來,還要再聽聽她的意見呢。”
肖亦雄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爸,他給你提……提……”
看見麵色不安的肖亦雄,夏梓玉心裏痛的七零八落,這個神一般的男人,不應為情所困,不應被自己牽絆。
他不舍得離開她,隻能她做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秀顏微抬,一本正經地搶過了話,“龍大提了訂婚的事,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