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票評論有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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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丁頁子毫無顧忌的開門見山似的問法,沈媽媽倒是怔愣了一下,方才挑眉道:“自是有事要與你講。”
丁頁子笑道:“什麽事兒啊?”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沈媽媽卻越發的覺得看不透丁頁子,這到底是有心機還是沒心機呢?怎麽說話一點兒都不知道注意呢?平鋪直述的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沈媽媽心裏微微有些生氣,但想到丁頁子很快就要嫁入郝府,以後相處的時間多了去了,現在情勢不明朗,她還是不要這麽早的就得罪丁頁子比較好,以後再說。
想罷,沈媽媽道:“丁姑娘,你可知道現在離婚期還有幾日?”
丁頁子笑道:“這自然曉得,不是還有五日嘛。”
沈媽媽道:“既然你也曉得婚期臨近,為何不好好的在家裏準備一下,此時還出去拋頭露麵的賣豆腐呢?被人看到,豈不是要說我郝府無德?”
丁頁子委實沒有想到沈媽媽竟然會將情況說的這般嚴重,不過換位一想,倒也覺得沈媽媽說的沒錯。
再者,她再過幾日就要嫁人了,丁家的攤子遲早要交給丁母跟丁柔丁小虎打理,她即使能幫,又能幫到幾日?所以其實她現在幫不幫忙都差不離。
想清楚這其中的差距,丁頁子也沒什麽好說的,當下與沈媽媽笑道:“我以前倒是沒注意到,既然沈媽媽特意來講了,那我以後不去攤前招呼便是,沈媽媽放心。”
郝府是大戶人家,最是愛護麵子,她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能好好相處便好好相處,沒必要非得頂著幹。
看到丁頁子這麽幹脆痛快的答應,沈媽媽也沒什麽好說的,便也幹脆的將兩百兩銀子給掏了出來,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淡聲道:“這是我們家夫人讓我送過來的,算是貼補一下姑娘吧。”
丁頁子略略有些狐疑的看向沈媽媽,心中暗道:沈姨娘當真有這麽好心?當初聘禮也隻不過是送了一點兒,怎麽現在好好的又送了兩百兩銀子過來?莫不是因為不讓她去攤前繼續賣豆腐,所以當是貼補給她的?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通一些。
丁頁子可不是傻子,沒必要跟送到眼麵前的銀子過不去,便笑道:“倒是勞煩媽媽送過來了。”
沈媽媽眉毛跳了跳,越發的對丁頁子來者不拒的態度感到不滿,真是的,就算是送給你的,你也好歹客氣的推拒一下吧?哪有人這麽幹脆的就收下來的。
話已至此,該說的都說了,沈媽媽也不想跟丁頁子繼續在這裏廢話,便道:“行了,姑娘你好好準備著吧,我就先回去了。”
丁頁子依然是滿麵客氣的將沈媽媽給送了出去。
當然,銀子都收了下來,事兒當然也要照做。畢竟她是真心實意的要嫁給郝淩過日子,又不是暫時演一場成親的戲碼,實在是沒必要現在就跟婆家對著幹,那不是也給以後的自個兒添堵嗎?
如此,送走沈媽媽以後,丁頁子便將丁母喚到了後麵的院子。
丁母問道:“頁子,什麽事兒啊?在外麵說不行嘛,非得把我拉進來講。”
丁頁子神秘一笑,而後一下子將兩百兩銀子都拿了出來,閃閃的放在掌心。
丁母眸子驀地睜大,銀票她是見過了,但還沒見過這麽整的四錠銀子,如今陡然見丁頁子拿了出來,她不感到奇怪才是怪事兒呢。
“這銀子是哪裏來的?莫不是剛才沈媽媽送過來的?”
丁頁子笑道:“正是。”
眼瞅著郝府越來越大方,丁母的心卻越來越不平靜了。莫不是郝少爺的病越來越重,郝府情非得已的假大方,故意要綁住頁子呢?
丁母雙眼從丁頁子掌上的銀子上移開,擔憂的看向丁頁子,道:“頁子,你說郝府這麽大方,是不是郝少爺的病已經沒得好了,郝府這是補償咱們呢?”
丁頁子失笑道:“娘,你前些日子還讓我別說不吉利的話呢,怎麽今兒個您倒是這麽擔心了?”
丁母歎道:“我這還不是為你擔心嘛。”
丁頁子撒嬌的一笑,說道:“娘,你放心啦,相信我,郝少爺絕對不會有事的,你盡管放心。我還想著等他病愈以後,帶他一起來見娘你呢。”
丁母明白丁頁子這是在安慰她,閨女臨嫁在即,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好總是給女兒漏氣。想了想,丁母微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勉強道:“行,那娘就盼著你跟姑爺早日來看我啦。”
丁頁子抿唇,重重的點頭。
出嫁要準備的東西該準備的東西,郝淩都已經全部幫她準備好了,那她還能做些什麽呢?沈姨娘讓她不出去賣豆腐是為了郝府的麵子著想,卻不知道徹底將丁頁子陷入了無聊的境地。既然不能出去幫忙做生意,那她也就隻好在內院做做家務了。
當然,其實也不算是太閑,因為自打婚事的消息在太和縣傳播開來後,那些來往的不來往的親戚朋友都一湧而來,巴不得想在丁家的身上沾點兒便宜。不過,當真是可惜,因為郝府根本就沒有給丁家送來大量的聘禮,隻是勉強走了個過場而已。所以眾人在看到那綢緞和金銀首飾後,也隻是簡單的嘴上表示了一下羨慕之情,心裏卻是有些鄙夷的。
當然,丁母是個實在人,連那兩百兩銀子都沒有藏著,隻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她沒有吭聲。畢竟那張銀票是郝淩送她的,若是傳了出去,顯然對郝淩不好,這一點丁母可是深深的記得丁頁子與她叮囑的話。
對於丁家這樣的人家而言,兩百兩銀子絕對是一筆巨款,即使他們一家幾口不吃不喝日夜勞作,隻怕也要賣上四五年的豆腐才行!這還是在生意不錯的情況下才行的。
如此,蜂擁而來借錢的人也不少!
丁母是個心軟的人,不過丁頁子可不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她這人一向信奉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那些來借錢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是他家真正算的上來往有好的,都是想趁機來占便宜的!
哼……有些人就是討厭得很,平日裏不搭不理,一見你發財了,就拐著彎的想來占便宜!總是希望天上能掉餡餅兒砸在自己的頭上,世上哪有這種好事?沒有付出,就想有回報了嗎?真是笑話!
背後,丁頁子在丁母的麵前撂了話,這銀子是郝府給她準備婚事的,如今她還沒成親呢,這銀子誰都不可以動!誰來也別想借到!
當然,麵對那些親戚朋友的時候,丁母當然不能將丁頁子這些不好聽的原話都講出來,而是尋了個借口,就說這是郝府為了丁頁子的婚事準備的,若是到時候丁頁子嫁的不成樣子,丟了郝府的臉麵,那誰都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這樣一講,果然再也沒人來隨便的說些什麽,也沒人再抱著占便宜的念頭過來了。畢竟,他們有膽氣得罪丁家,卻絕對沒人有勇氣去得罪郝府,除非是不想繼續在太和縣待下去了。
萬如意也代表一家人來丁頁子家溜達了一圈,送了一大塊豬後腿肉來,滿麵笑意的與丁母說道;“大嫂,如今你們家可是好了,等頁子嫁到郝府之後,還能少的了你的好日子?我這個做二嬸的也拿不出什麽像樣的賀禮來,家裏豬肉卻是不缺的,便送一塊豬後腿肉來,給丁頁子吃了養養肉。別介嫁到郝府以後,人家見頁子這麽瘦,還以為在娘家是受虧待的呢。”
丁母哪裏好意思收下那塊豬肉,單單那麽一塊就將近有二十斤呢,於他們這樣的家境而言,萬如意送的賀禮可是一點兒都不薄,厚重的很呢。
“她二嬸,這豬肉我可不能收,再者說了,哪有人一下子送這麽多的?你待頁子的心我也曉得,這麽多年下來,也吃了你家不少的豬肉,世恒時不時的就往我家送點兒豬肉,名義上講說是你家賣不掉的,但我心裏有數,知道是你心疼我們家娘兒三呢。要不是你一直幫扶著我們家,日子哪裏能過的像現在這麽好?”
萬如意爽朗的擺擺手,笑道:“哎……大嫂,你怎麽說話這麽的見外呢?咱們是一家人,我有肉吃,還能少的了你的?唉……我我一直覺得我這些年也沒為你家做些什麽,但願孩子們不怪我這個嬸嬸摳門就好。”
丁母笑道:“哪裏的話,頁子跟柔兒心裏都有數著呢,誰待她們是真的好,誰隻是走走過場,他們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得很。她二嬸,這豬肉我真不能要,實在是太多了。這要是真留下來,非得壞了不可。”
萬如意笑道:“這可不行!你見過送出去的禮還有收回來的道理的?我既然拿過來了,就沒有準備再拿回去!你要是不收下,是不是就不給我這個麵子呢?大侄女兒出嫁,我這個當嬸嬸的也替她開心呢。再者說了,還有幾天功夫頁子就出嫁了,到時候你這家裏不辦喜宴?不需要買菜買肉?這都是要的嘛!到時候我來給你打下手,保管什麽事兒都辦得妥妥當當的。”
丁母先前還在考慮喜宴的事兒,丁頁子雖然未必要在家吃飯,但嫁女兒這麽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應該要請親戚朋友過來喝一杯喜酒,不然都說不過去。她本來還在犯愁該請誰來給他幫忙,如今聽到萬如意主動提了出來,心下當然開心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