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擠到裏麵,急切地問道“導演,雄哥怎麽會掉下來?”
導演見過無數緊急場麵,今天這個情況太突然了。
他嚇得不輕,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結結巴巴解釋道“剛剛,雄哥站在架子上,走神了,沒拉繩子,就朝下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什麽?老大走神了?
張晨陽微不可查地瞟了一眼,去而複返的夏梓玉,大概猜出了原委。
今天這個宣傳視頻特別重要,早知道會幹擾老大,就不讓夏梓玉來服務了。
來了,隻會添亂!
沒一會兒,救護車拉著昏迷的肖亦雄呼嘯而過。
左雅婷,張晨陽和艾姐,跟著救護車去了烏市醫院。
夏梓玉呆呆地站在門口,水眸中竟然不自覺地蕩漾著漣漪。
冬日的寒風肆意地吹著,光潔的小腿感受到刺骨的冷。
臉頰是瘮人的冰涼,那裏有淚水劃過的痕跡。
夏梓玉慌張地擦掉了臉上的淚珠,不可置信地皺著眉頭。
她在為那個冷梟擔憂難過嗎?
他總是用強力欺負她,總是在她麵前,和左雅婷秀恩愛。
她應該恨他,遠離那個渣男才對。最不應該的就是為他傷心。
因為肖亦雄的失足墜落,宣傳視頻拍攝任務被迫暫停。
艾姐和張晨陽都在醫院照顧肖亦雄,夏梓玉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又回到公主團坐冷板凳。
兩天過去了,肖亦雄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沒有一點兒消息。
艾姐和張晨陽都沒有回來。
會所一度傳開,肖亦雄進了重症監護室,肖文龍急的血壓升高,也住了院。
又過了兩天,艾姐和張晨陽依舊沒回來。
會所私下傳言,肖亦雄死了,肖文龍臥床不起,謝杏芳要接管肖家所有的資產,包括會所。
謝杏芳表麵柔柔弱弱,實際是個狠角色,和方敏有的一拚,會所人人自危。
一時之間,從高層到公主,大家都人心惶惶。
一周後的陽光午後,做慣了冷板凳的夏梓玉,照舊在公主團大廳角落裏看書。
梅子湊了過來,拉拉全神貫注的夏梓玉,低聲說道“小玉兒,大家都準備辭職另謀生路,你怎麽還在這裏看書?要盡早打算?”
夏梓玉微微一笑,直言道“我不走。”
梅子詫異地看著她,認真地說道“聽說謝杏芳昨天去海天集團,召開高層會議,已經接替雄哥擔任集團副總裁。
今天又來了會所,宣布正式接手管理權。”
夏梓玉依舊微微一笑,“嗯,我聽別人說了。公司換帥很正常的,我們就是小兵,該幹嘛幹嘛,工作不變啊。”
梅子一副欲言又止,最終八卦道“聽說雄哥沒了,艾姐、晨哥和坤哥,全都被謝老大開除了。”
夏梓玉眨巴眨巴眼睛,咬唇說道“艾姐他們三名高管被開除,我也聽說了。
但是,海天集團和會所一直沒有發雄哥的訃告,就不能當真。我感覺,雄哥沒死。”
梅子歎了口氣,好意提醒“如果雄哥沒死,肖家的資產都被謝老大占走了,他卻一直沒出現,說明也是重傷。
還有,你以前和坤哥走的很近,繼續留下,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夏梓玉無所謂地說道“不會吧,謝老大日理萬機,不會在乎我們這種小人物的。
再說,我和會所有服務協議,不能提前解約,我想走也走不了。”
梅子幽怨地瞅著夏梓玉,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我今天辭職了,拿著這些年的積蓄盤了個超市。
我走了,就是放心不下你。以後你一個人,多加小心啊。”
夏梓玉一聽梅子要走了,放下手裏的書,一把抱住了她。
水眸迅速溢滿了淚,輕聲啜泣,“梅子姐,這兩個月,多虧了你照顧我。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無論去哪裏,咱們都是好姐妹。你也要多保重啊!”
梅子輕輕拍拍夏梓玉的背,咧唇笑了笑,“我是會所第一批公主,和艾姐一起來的,沒想到4年不到,就散夥了。
我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想起三年多前,會所開業第一天,雄哥站在發言台的豪言壯語,隻可惜,他生死未卜。”
頓了頓,認真地說道“小玉兒,雄哥表明上冷冰冰,生人勿進,其實心不壞。我能看出來,他喜歡你,是放在心裏的那種喜歡。
不過現在給你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都是過去時了。
哎,我們都是做過公主的人,如果這一生,能遇到一個,能把我們放在心裏的男人,此生無憾。
今後,如果你能遇到這樣的人,一定要珍惜啊。”
梅子走後,夏梓玉傻愣愣地坐在角落裏,回味她的那番話。
肖亦雄喜歡她?還是放在心裏的喜歡?
她能感覺到,從初次見麵以來的這段時間,肖亦雄的情緒變化,經曆了仇恨,再到迷茫,最後是關愛,但又非常不確定這些變化的緣由。
罷了罷了,都是曾經而已。
正在想著心事,大廳顯示屏,呼叫夏梓玉,去頂層VIP包廂服務。
頂層VIP包廂?自從半個多月前,她被肖亦雄降級後,已經沒有資格去那個區域服務了。
果然是換了新老大,知道把人用活。
隻是,不知道那裏有什麽再等著她,是迎來新生?還是墮入地獄?
夏梓玉對這個包廂非常熟悉,推門進去後,外間亮的刺眼。
看來新老大已經重新調整了燈具。
抬眸望去,沙發上做了2個女人。
一個她見過,是聶展平的媽媽方敏,另一個,想必就是會所新老大謝杏芳。
兩個女人年齡差不多,謝杏芳屬於嬌俏美豔型,方敏更顯冷酷。
夏梓玉站在矮桌前,衝沙發上的人莞爾一笑,再加90度的一個鞠躬,“謝總、方總,小玉兒前來為您服務。”
謝杏芳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抬起頭,讓我好好看看。”
夏梓玉聽話地直起了腰,衝麵前的兩人溫婉地微笑。
片刻功夫後,謝杏芳譏笑一聲,“果然是汪明月的女兒,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夏梓玉聽見‘汪明月’三個字,心頭一顫,狐疑地追問道“謝總,您認識我的媽媽汪明月?”
謝杏芳狂笑不已,答道“我和汪明月起止是認識,我們是好同學,好閨蜜呢。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