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常伴肖亦雄身側,既是保鏢又是心腹,很會察顏觀色,懂得揣摩老大的心思。
既然老大後悔了,就在琢磨搭個台階。
垂眸想了想,建議道“老大,夏梓玉身體還很虛弱,而且下周就要期末考試,這幾天肯定沒心思工作。
硬讓她去,會給會所添麻煩的。
不如,從明天起,讓她暫時不去公主團報道,在我辦公室複習功課。
順便把會所餐飲部的特色菜和精品小吃熟悉一下,為更好地提供營養師服務做準備。
當然,她在會所的工作也不斷,如果客人提出需要營養谘詢服務,讓她去現場指導一下,無需陪吃。
您看,行嗎?”
梁坤說的小心翼翼,每個字詞都掂量著分寸。
這幾天的安排,既不敢讓夏梓玉累著,還美其名曰熟悉特色菜,能讓她吃的好,養養身體。
肖亦雄聽完梁坤的提議,微微皺著眉,不滿地說道“你辦公室每天進進出出那麽多人,吵雜不堪,怎麽學習、怎麽熟悉菜品啊?”
艾瑪,老大這是啥意思?嫌棄他辦公室人太多,影響小丫頭片子嗎?
梁坤整天跟著肖亦雄東奔西走,在海天集團副總裁辦的時間占去了大半,還要外出談事,開會等。
能安安靜靜地坐在辦公室,基本就是老大回蝶園以後的時間。
何來吵雜不堪?
梁坤明白了,老大心裏有更合適的地方。
整個皓月會所最安全、最安靜、配置最齊全的地方,就是老大自己的房間唄。
梁坤嗬嗬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老大,晨陽和艾姐的辦公室更吵更亂。
我看就您那個包廂安靜,累了困了還能在套間裏麵躺一會兒。
如果您同意,能不能容留小玉兒幾天……”
這話顯然是說到肖亦雄心坎上了,寒眸睨著,俊顏溫和下來,點點頭“為了讓她以後多給會所創收,這幾天就給她點特殊待遇,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艾瑪,老大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啊。
正當梁坤內心腹誹時,肖亦雄又開口了。
瞬間麵露淩厲之氣,像換了個人,聲音寒氣逼人,“阿坤,周末要舉辦年會,這幾天都會很忙。
一年結束了,大家很辛苦,但是這幾天也不能放鬆。
除了年末盤點,也很有必要把VIP會員篩選一下,尤其是超級會員,不符合條件的就人工清退了。”
人工清退不符合條件的VIP會員,尤其是超級會員?
梁坤冷眸微怔,瞬間get到最後一句話,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他要對聶展平下手啊,這是要徹底把夏梓玉和聶展平隔開了。
這三年來,會員製度從未變過。隻要充值滿額就能獲得普通VIP會員。額外繳納年費,就能獲得超級VIP會員資格。
條件不符合,係統會自動識別,無需人工幹預。
哎,老大一句話,就要修改會員準入條件了。
這個製度還真是不好改,對聶展平來說,年費標準是無所謂的。
艾瑪,太難了。
把肖亦雄送回蝶園,梁坤望著天際那抹魚肚白,歎了口氣,回到會所。
張晨陽和艾姐都在會所等他呢。
關於周末年會的事,三人還要商議細節。
有關夏梓玉的最新旨意,也要給那兩人說道說道了。
還有清理超級會員,梁坤感覺無從下手,急需外援。
個個都是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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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時候,夏梓玉開始做噩夢。
夢到有個戴金色麵具的男人,手裏握著一把短刀,一直在身後追她。
她嚇得毛骨悚然,撒開腿跑啊跑啊。
遠遠地看見聶展平在前麵望著她笑,她高興地大喊一聲“展平!”
眼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的手快夠著了,忽然身後戴金色麵具的男人追了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裏都是猙獰的笑。
一眨眼的功夫,聶展平與她的距離忽然拉遠了。
遠的她再也夠不著他,甚至於看不清他。
夏梓玉被麵具男人束縛,無助地伸出手,嘴裏都是悲憫之音“展平……展平……別走啊……救救我。”
“玉兒,玉兒,你做噩夢了,睜開眼看看,我在這裏。”
聶展平聽見床上的夏梓玉喃喃自語,感覺出了異常,從牆邊的沙發上一躍而起,跑了過來。
夏梓玉從驚恐中醒過來,睜開水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聶展平,一時有些迷茫和不解。
秀顏微蹙,輕聲問道“展平,你怎麽在這裏?”
聶展平把被子朝上拉了拉,給她蓋嚴實,柔聲答道“昨晚你讓我進門的,忘了嗎?”
夏梓玉當然沒忘,狐疑地問道“我記得,你走了的。”
聶展平順著她的頭發,解釋道“昨晚我們在客廳說了幾句話,我看你身子弱,疲憊不堪,就送你來臥室休息了。
原本答應等你睡著,我就走。但是,我……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
夏梓玉麵露羞愧之色,不安地問道“那你昨晚……”說著話,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身旁。
艾瑪,昨晚白馬男神該不會睡在她身邊吧。
聶展平看出了夏梓玉的憂慮,自嘲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昨晚我真的好想抱著你睡。
但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如果我那樣做了,會讓你難過。
所以,昨晚你睡著,我把燈關了,坐在床邊看了一陣你的睡顏,淩晨就去牆邊的沙發上躺著休息了。”
夏梓玉伸手捏捏聶展平的大手,幽幽地說道“謝謝你,展平。”
聶展平狡黠一笑“千萬別謝我啊。不過,昨晚沙發上超級冷,我差點凍感冒。
能不能,行行好,讓我在你身邊躺一會兒,就一小會兒,我保證不做壞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梓玉無奈地指指被窩,蜜唇嘟著“快進來吧。”
聶展平火速脫了外衣,‘呲溜’鑽了進去,把夏梓玉攬進懷中。
抱著美人,嘴上開始不老實了“玉兒,你這被窩就是暖和,昨晚要能這麽開明就好啦。”言畢,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
‘昨晚’兩個字把夏梓玉拉回了病房內的記憶。
那個冷梟逼著她簽了延期服務協議,還不顧她身體的安危,又殘忍的欺負她。
想到這些傷心事,夏梓玉的水眸不由自主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