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展平要向她求婚!
明鳳感覺自己興奮快樂地差點飄起來。
“假的!”聶展平毫不憐香惜玉,瞬間給她潑了瓢冷水。
明鳳激動的心沉了下去,倏然意識到,自己太傻太天真,自欺欺人了。
聶展平不愛她,更不會娶她,他要娶的女人是夏梓玉。
這次墜樓事件,多少拉近了兩人的關係,既然聶展平說是場交易,明鳳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嘴一撅,小聲揶揄道“假的,我也願意,總比沒有強。”
聶展平內心一震,濃眉挑起“明鳳,你說真的?假的求婚你願意嗎?”
明鳳也就是說說,沒想到聶展平來真的,狐疑地問道“你真的要當媽的麵,向我求婚?”
聶展平點點頭,道出了他的計劃,“對,當著我媽的麵向你求婚。
告訴她,我已經不喜歡夏梓玉了。為了徹底忘記她,也為了對你負責,期望盡快回國訂婚。
我媽很喜歡你,你哭得傷心一點,她應該會同意。
回國後,我去醫院陪玉兒,你幫我打掩護。”
聽完這個以愛之名的交易,明鳳呆愣在原地,心裏涼颼颼的。
這哪裏是交易,分明就是聶展平花言巧語,利用她的小算盤。
麻蛋,聶展平為了回國見夏梓玉,真是越來越沒道德底線了,連假訂婚都能想出來。
交易都是對等共贏的,明鳳想不出自己能得到什麽。
黛眉一擰,明知故問“然後呢?你真的會舉行訂婚儀式嗎?”
聶展平微微一笑,斬釘截鐵,“會!不過準新娘不是你。”
明鳳眼眸一凜,氣血上湧,脫口而出“聶展平,你耍我!”
聶展平苦笑一聲“我說了,這是個交易,是交易就必定互利,不會讓你吃虧。
你的心思我懂。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更給不了婚姻。
能做的隻有辭去副總裁職務,今後永遠退出天影集團,讓位給你。”
這個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金錢和權利,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明鳳和方敏很相似,一貫沉穩冷酷,此時卻情緒失控,掩麵痛哭,“聶展平,夏梓玉真的那麽讓你著迷嗎?她值得讓你放棄這麽多嗎?”
聶展平俊俏的臉龐,顯出了執著,“值得!外形長相隻是吸引我的一方麵。
她堅韌無畏、敢做敢當的精神世界,更讓我癡迷。
玉兒讓我懂得,一個人要為理想努力,要在逆境中不屈不撓。
不瞞你說,25年來,時時刻刻順著我媽,很累很憋屈,過得並不開心。
這一個多月,雖然母子關係惡劣,但是隻要有玉兒在身邊,我就感到很幸福。
那種幸福是25年來從未感受到的,和她在一起的平靜安詳讓我非常踏實。
今後的人生,我想跟隨自己的心,脫離我媽的掌控。
即使沒有萬貫家財,卻能活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活出一個真正的聶展平。”
明鳳聽著聶展平發自肺腑的呐喊,有些同情,有些惱火,有些欣慰,有些苦澀。
不過,相對於以前那個在方敏麵前唯唯諾諾、百依百順的媽寶男,明鳳更喜歡這個敢愛敢恨、勇破桎梏的血性男兒。
這樣的聶展平,她更愛,又豈能放手。
明鳳心裏默默打好了如意算盤,她腦子裏已經有了計中計,微微一笑“展平,你的交易條件是,我們假借訂婚的名義盡快回國,你去照顧夏梓玉,我張羅訂婚酒宴。訂婚當日,桃代李僵。
事後,你抱得美人歸,主動讓位。我接替你擔任天影集團副總裁。我們各取所需。是這樣嗎?”
聶展平自嘲地笑笑,點點頭“大致計劃是這樣,你同意嗎?”
明鳳麵露笑意,帥氣地打了個響指,“成交!”
隻要能和聶展平有和睦相處的機會,她就有辦法扭轉乾坤。
接下來的事,基本上就是按照聶展平的計劃向前推進。
兩人去了書房,先被方敏責怪一番。
今天的事幸好隻有自家人知道,如果被外人或媒體知悉,定然會讓她顏麵盡失,成為他人的笑柄。
訓斥幾句,氣出的差不多了,方敏讓兩人坦白從寬。
聽了聶展平的自責後悔之言,又看到明鳳哭得慘兮兮的樣子,方敏信以為真。
但是生性多疑的方敏並沒有全信,她也擔心兩人合起來詐她。
可是當聶展平提出要對明鳳負責,與她訂婚時,方敏非常吃驚,微不可查地愣了個神。
最後,在征得明鳳同意的前提下,爽快地點頭答應了。
其實,在方敏的心中,表麵上,鳴鳳是備受寵愛的幹女兒,實際上,就是方敏培植的親信。
是一枚能死心塌地對主子好,忠誠不二的高級棋子。
因此,明鳳對她並沒有外人所知的那麽重要,再重要能超過親兒子嗎?
這段時間,聶展平對夏梓玉的一往情深和持之以恒,讓方敏吃驚不小。
感覺養了25年的兒子翅膀硬了,快要脫離控製,有些魔怔。
她後悔第一次知道夏梓玉時,就該殺了她,可現在因為肖亦雄的原因,錯失了動手的時機。
方敏絕對不允許夏梓玉進聶家的門,既然聶展平提出要和明鳳訂婚,正好順水推舟。
在她心目中,明鳳隻是一個棋子,沒資格做她的兒媳。
現在退而求其次,采用緩兵之計讓聶展平徹底忘了夏梓玉,再用後手清理掉明鳳。
這樣,聶展平就能繼續老老實實做回乖兒子了。
這場計中計在方敏腦子裏很快掃過,她聽見聶展平發牢騷,酒莊太陰冷,住的不舒服,主動提議兩人連夜坐專機回國。
方敏想著有明鳳在身邊看著聶展平,不會讓他去見夏梓玉,也不會生出多大的幺蛾子。
方敏來酒莊是有重要生意談,讓聶展平和明鳳先回國了。
坐在專機上,已經半夜了。登機前,聶展平給汪海打了電話。
汪海正在車裏打盹,看見聶展平的來電瞬間錯愕,“聶少,你出來了嗎?”
聶展平輕輕‘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和我媽談好了,她同意我回國,專機馬上就來。玉兒,怎麽樣了?”
汪海把知道的少的可憐的線索和盤托出“老大,我一直在烏市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守候。
天黑後,給廖山醫生打了電話,他說夏梓玉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今晚是關鍵時刻,主要還是看夏梓玉的免疫力和求生欲,讓我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