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玉跌跌撞撞進到VIP樓層專屬電梯,雙腿發軟,虛弱無力地蹲坐在地上。
想到今晚的悲慘遭遇,一時悲從心來,不顧電梯裏進進出出的人,水眸溢滿了淚,趴在腿上,嚎啕大哭。
哭她被大惡魔肖亦雄肆意欺淩、貶低侮辱,哭她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哭她小小年紀命運坎坷、苦澀無奈……
正當她蹲在電梯角落裏,哭得悲悲戚戚,一個溫柔的手輕輕拍拍她的秀肩,關切地詢問“姑娘,別難過,你是新來的吧,慢慢會習慣的。我叫梅子,以後有事可以找我。現在你去幾樓啊?”
好心的公主梅子見穿著製服哭泣的夏梓玉,就明白了。來這裏工作的不少女孩,被人占了便宜,都會委屈地失聲痛哭。
夏梓玉不想在這種地方認識新朋友,依舊把頭埋進腿間,伸出一根手指,繼續抽抽搭搭哭著。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她抹幹淨眼淚,起身站立,咬著牙,雙拳攥的緊緊,一年,必須撐過這一年,活下去。
水眸微抬,電梯門開的一瞬間,正好撞見風風火火跑向電梯口的聶展平。
勞斯萊斯怎麽來了?難道他就是那個神秘包場客人?
看著身穿製服,哭成花貓臉的夏梓玉,聶展平的心髒瞬間停跳一拍。
快步來到身前,雙手扶著秀肩,擔憂地問道“夏梓玉,你……你怎麽沒在包廂等我?為什麽哭了?誰欺負你嗎?”邊說邊拿出紙巾,輕輕擦拭眼瞼下揉花的眼影和淚痕。
這聲關切的詢問和一係列溫柔的動作,直接觸及夏梓玉心底最柔軟脆弱的地帶。
水眸噙的淚珠,又一顆一顆滾了下來,委屈心酸地不能言語。
眼淚就是無聲的答案。聶展平把夏梓玉攬入懷中,輕輕拍拍她的背,低吼一聲“一會我去找艾姐,她言而無信。我和她達成協議,包你一年,為什麽還要安排你陪客人,太過分了。”
夏梓玉不可思議地抬眸望向聶展平,結結巴巴說道“什麽?你……你包了我一年?”
聶展平明亮的眼眸仿佛會說話,微微一笑“我不能看著你跳入火坑,隻是花點錢,不打緊。女孩子隻有笑著才美,以後在我麵前,不準哭啊。”
夏梓玉破涕為笑,點點頭“好,我不哭了。謝謝你,勞斯萊斯。”
“哎呀,壞丫頭,車名還叫上癮了。早知道我就晚點來,讓你多傷心一會兒。”聶展平撩起她耳邊的碎發,邊揶揄,邊挽著她進了電梯。
非常不巧,電梯口的動人畫麵,被乘坐私人電梯下來的肖亦雄盡收眼底,溫情對白也聲聲入耳。
他的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氣,帶著怨恨,帶著嫉妒。
寒眸透著陰冷,側身望向梁坤,沉聲道“誰允許夏梓玉被包場的?”見他一副莫名其妙,猜出是艾姐私下做的決定。
梁坤自知失職,“對不起老大,怪我沒給艾姐說清楚。”
肖亦雄冷著臉,語氣堅決“問下艾姐包場金額和支付方式。”
“是。”梁坤不敢怠慢,兩分鍾後向老大匯報道“昨晚二少陪聶少來找艾姐,達成協議,一天10萬,一年3000萬。
聶少當場填了支票。因為金額較大,晨陽今天派人去銀行協商兌換。”
英俊的臉龐帶著邪魅和狡黠的冷笑,“讓晨陽停止兌換。盡快把包年消息透露給方敏。”
老大發話,不容質疑,立刻去辦。
梁坤沒想到肖亦雄為了不讓夏梓玉被包場,竟然放棄巳經到手的3000萬。按照等價原理,在他心中,她值這個價。但是剛剛在包廂裏,她在他眼裏,分明隻值200元。
一邊是3000萬,一邊是200元,這中間差7個0啊。
3000萬是會所一個季度的純利潤,老大肯為一個丫頭片子放棄3000萬,是仇恨至極還是……?
肖亦雄的這波反常操作,讓身為局外人的梁坤也看不懂了。
聶展平拉著夏梓玉進了電梯,直達頂樓,進了艾姐為他預留的6號包廂。
他知道夏梓玉沒吃晚飯,叫來服務生,點了幾樣清淡可口的飯菜。看著她興高采烈地吃著,柔聲說道“晚飯我吃過了,你慢慢吃,不著急。
我去樓下找艾姐說清楚,以後每晚7點你來會所打了卡,我就帶你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誰也不能強迫你。我一會就回來。等我啊。”
夏梓玉的秀眉彎成一輪半月,笑盈盈地說道“謝謝你,展平。我等你。”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更是幸運的。今晚的逆天反轉,一件接一件。
先是包場喜訊,再有那個冷梟失敗離去,還有勞斯萊斯溫情護花,保她一年無恙。
件件是美事,真是喜從天降。
驚喜來的太突然,讓她邊吃邊癡傻地笑著。沒成想,這一等就是很久,很久……
夏梓玉吃完飯,見聶展平還沒回來,心裏有絲絲不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轉念一想,聶展平不像是個言而無信、信口開河之人,也許是她想多了。
自從知道白馬男神的大名,她專門上網搜了一下,聶展平是方敏的獨子,天影集團副總裁,聶氏酒莊所有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高富帥,多金暖男。
就這個來頭,無論3000萬還是艾姐,在本地沒他搞不定的事兒。
夏梓玉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餐後水果,一邊算時間。聶展平走了差不多兩小時,始終沒回來,手機也關機,左想右想不對勁啊。
現在巳經深夜,正常人都該回家休息。聶展平離開前,親口答應她,和艾姐談好就送她回家的。
現在聶展平不在,按照會所製度,工作時間她不能私自離開,隻能等。
又過了一會兒,夏梓玉徹底坐不住了。隻能壯著膽子用包廂的內線打給艾姐。
艾姐似乎知道夏梓玉會來電話,詭異地笑了聲,一副語重心長的調調“小玉兒,今晚聶少確實來找過我,不過他早都回家了。”
夏梓玉水眸大驚,不解地問道“展平回家了?他說讓我在包廂當著,談完事就送我回家的。他是有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