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當然願意,隻是……要是你以後欺負我,騙我,或者對我不好,或者又喜歡上了別人,我就要休了你。”
“休夫?”澤然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這些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是夜淵那家夥教你的?”
“呃……是啊。”
果然是他,這該死的家夥!早知道就應該在縈塵救他之前,把他扔出神界!澤然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幾分危險之色。縈塵眨了眨眼,意識到了有危險向自己逼近,下意識的向後縮了又縮。
“你倒是說說,他還教了你什麽?”
“沒……沒……沒有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澤然……你……你別貼的這麽近……我有點……有點缺氧……”
“……”
澤然蹙了蹙眉,突然俯身在她的唇上烙上一吻,他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孩子般得到糖果後滿足的笑意,“你說聽我提到影黛你會生氣,會吃醋,你總是提到夜淵,記住了他那麽多話,我也是會吃醋的。”
“小氣鬼。”
縈塵將挺紅的臉偏到一旁,小聲的嘀咕道。
“誒?澤然,我都答應娶你,不對,是嫁給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許賴賬啊。”
“幾日後是東華帝君壽辰,天上地上的諸位神仙都要去昆侖給他道賀。等我這次回來,我便娶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恨不生同時,****與君好。這句話縈塵一直想說給澤然聽,卻總沒有機會,她覺得自己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便是遇到了澤然,遇到了這個讓自己歡喜,讓自己感覺到光明與溫暖的家夥。記得之前白術滿臉期待的對自己說過,不管是人,妖魔還是神仙,生命中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自己最喜歡的人,為了這樣的幸運和幸福,縱使死也無憾。她終於明白了白術說的話,也明白了為什麽熙玟可以離開神界,離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走得這樣決絕。
“縈塵上神,這是您讓我拿來的帕子。我有些好奇,您要這個做什麽?”
火羽好奇地看著縈塵,眼中閃動著明亮的光芒。他之前看到縈塵和澤然在一起,態度由驚訝,不解道支持和感動。這次澤然讓他幫忙照顧縈塵,他二話不說立即竄了過來。陪著縈塵聊天,玩鬧,聽她訴說心事,在他的心裏,縈塵也從一個可怕的怪物,變成了一個溫柔可人的好姐姐。
“在上麵寫字啊。”縈塵輕輕一笑,一邊拿著筆飛速的在上麵寫著什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恨不生同時,****與君好。哦,我知道了,上神是要把想對鳳皇說的話寫在這上麵然後等鳳皇回來送給他對不對?”
“嗯。”
“可是……上神為什麽不把這鞋子繡上去呢?我看到族裏的姐姐們都是把自己喜歡的圖案和詩詞繡上去,送給喜歡的人。”
縈塵眨了眨眼,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我之前也想到了這個辦法,隻可惜我不會刺繡啊。”
“……”
縈塵數著日子盼著澤然回來,走之前雖然說好了七天,但縈塵卻覺得這七日卻是無比的漫長。她等了許久,盼了許久,終於挨過了這七天難熬的時光。她和火羽滿心歡喜的坐在樹下等著澤然回來,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神將連喬傳來的噩耗。
據連喬說,東華帝君的這次壽宴隻不過是天君的一個幌子。天君早就知曉了澤然和縈塵的關係,這次壽宴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澤然。澤然現在已經被俘,並且受了極刑,現在已經被押送回了神界。聽說他現在已是受盡了折磨,生不如死。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火羽挑了挑眉,他絕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服侍影黛的貼身仙娥,她說影黛這幾日茶飯不思,一直在為這件事煩心,而且昨晚還去了天後那裏為澤然求情,結果是被訓哭了回來的。我一得到這個消息,就立即來告sù你們了。”
“鳳凰一族的人可知道了?”火羽繼續問道。
“不,天君還沒有下旨公布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鳳凰一族的人,除了你誰都不知道,要是知道,隻怕早就鬧翻了天了。”
縈塵聽到這個消息,心口如刀刺斧鑿一般的疼,她什麽都聽不進去,什麽也不願意想,她隻想著一定要救澤然,澤然不能死,絕不能死。
“上神……您……您別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鳳皇出來的。”
“天君……天君想殺了他?”
“上神……”
“既然如此……”縈塵抬起頭來,一雙黑色的眸子變得血紅,眉間一道奇怪的紅色印記一閃一閃,發出詭異的紅光。原本晴朗的藍天和夜空一下子烏雲大作,血紅的閃電伴著陣陣雷聲不斷地劈落下來。
火羽和連喬望著周身戾氣大作的縈塵,驚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天君,我就先取了你的性命!”
“縈塵!”
“上神!”
連喬和火羽想上前阻止卻已來不及,一陣猛烈的大風吹得二人無法前進一步。縈塵飛身來到一直束縛自己的結界前,拿起手中的淩風扇輕輕一揮,那原本堅不可摧的結界立即化為了虛無。
縈塵飛立於九重天之頂,俯視著慌亂成一團的神仙們,眼中滿是冰冷。她自問自己從沒有做錯過什麽,卻一生下來差點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殺害,被一個人孤零零的囚禁在這裏;白術隻是因為照料自己,卻命喪於誅神台之上。這些她都可以忍耐,都可以不計較。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一直不放過自己,連自己生命裏這唯一的溫暖與光明都要無情的奪去。這一次,她不會在忍受,不會再向這所謂的正義妥協。就算是灰飛煙滅,她也一定要救出澤然。
她決不允許,自己重要的人再一次因為自己而死。
“說,天君在哪?!”縈塵疾速從高空飛下,抓住一個麵目年輕的小道士,冷聲問道。
小道士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就嚇破了膽,戰戰兢兢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天君在哪?”
“在……在……那邊……五色花海……”
縈塵蹙了蹙眉,眼中紅光一閃,那小道士便化作了空中的塵埃。
“輕微神君,你真的以為我不認得你嗎?我最痛恨欺騙我的人!”縈塵冷笑著,眼中精光一閃,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君在哪?!”
“不……不知道……我……我官位低微,哪裏……哪裏見過天君……啊……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縈塵蹙了蹙眉,放剛才的天兵離開。她問了許久,找了許久,終於確定了天君的位置和方向,她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誅神台前,沒有看到天君,卻看到了含笑注視自己的和鬱上神,還有那些早就等候在那裏早就位於陣法之中的各方神君。
糟糕,還是上當了。
她掃視著四周飽含殺意的眼神,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天君,冷聲道:“澤然在哪兒?把澤然交給我!”
“澤然?”和鬱上神冷笑著,“他和天君現在正昆侖山赴宴呢。果然影黛說的沒錯,關心則亂,一聽到澤然有事,你就亂了心智。”
“你什麽意思?!”
“怎麽,你還沒有明白嗎?”
“澤然出事隻不過是我讓影黛故意放出的謠言而已,為的就是讓你悲傷憤怒之中激發出顓頊的魔力和魔性。縈塵你擅自出夜庭宮,並且殺害多位神君,之前天君好地藏王菩薩的約定已經結束,魔女,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原來如此……這一qiē隻不過是和鬱上神為了除掉自己設下的一個局而已,不,若是沒有天君的默許,總是和鬱上神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吧。好,很好……雖然自己已經甘願在夜庭宮囚禁萬年,他們也始終不願放過自己。
那麽……自己又何必再與他們客氣……
“魔女,納命來!”
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繼而卻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好啊,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要想殺我,想去跟天君論功請賞,就各憑本事。你們說我身上有顓頊的魔力,會危hài六界,那麽,我便要看看,這力量到底能殺掉這裏的多少人。”
“魔女,修妖猖狂!天君仁慈,容你在世上苟活萬年,但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陣法中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整個巨大的陣法便開始飛速的運作起來。每位神君都拿著自己的法器,飛速的變幻著自己的位置,不斷地向縈塵攻擊著。縈塵蹙了蹙眉,刹那間製造出一道防禦的結界來。
眸中紅光閃過,誅神台旁長青之樹上的葉子紛紛飄落而下,如一片片利刃般急速的向陣法中的神君們襲去,不多時,陣法中的神君們接連倒下,死的死傷的傷,本來整齊,威力十足的陣法頓時亂作一團。
縈塵漸漸停了下來,看著仍立於高處的和鬱上神,眸中滿是嘲弄之色,“和鬱上神也未免太小看我,用這幫酒囊飯袋對付我,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