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做了很長的夢,她夢見她來到了愛琴海,這裏有溫暖的海風,有怡人的風景,還有,她最愛的閆遠。
閆遠在這裏跟她求的婚,當時他從星光裏來,自身都帶著光芒,帶著她多年的青春一同過來,他跪在沙灘上,身後是無窮無盡的海麵,海上星光閃閃,全部在向她眨著眼。
他對她說著一生的承諾,她感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換來現在的美好,之前的痛苦也不值得一提。
閆遠帶著她去土耳其,她站在熱氣球上,被閆遠緊緊擁抱在懷裏,看著麵前精彩絕倫的風景,歲月靜好。
她想一直把這種美好維持下去,就她和閆遠兩個人,簡直太美好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總有人想把她抓走,迫使她和閆遠分離,她回頭,看著閆遠漸漸的走遠。
他說,“我會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
她不想,她不想放過閆遠,她想和閆遠一直走下去,但是她感覺自己動不了,她隻能拚命的大喊,嗓音也像被堵住一樣。
她隻能留下絕望的淚水,然後她突然的睜開眼。
窒息感還伴隨著,她猛的喘了幾口氣。
“菲菲!菲菲!”
她聽見有人叫她,她循聲挪過去視線,這一看,她險些哭出來。
是閆遠,可是他是那麽的疲憊,下巴已經蓄上了胡子,頭發也不像以前那樣板順。
閆遠看見她睜開眼,震驚的看著她,隨即,邢菲就看見他的眼間落下一滴淚。
他親吻著邢菲的手,猩紅的眼睛,邢菲看著心中難過的無以複加。
邢菲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全身隻有眼睛可以動,她眨眨眼睛,忍住不讓淚水滴落。
閆遠緩過氣,才起身出門將醫生叫進來。
接著邢菲看著幾個醫生快速走進來,機器支在她的身邊,給她做著檢查。
邢菲才知道自己的夢醒了,她在努力思索著,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躺在這裏。
突然記憶像泉水一般瘋狂的湧進她的腦海中,她記得她去醫院檢查,然後看見了一個玩偶,再接著,她就昏迷過去了。
看來,她應該是出了車禍,才會到這樣的境界。
她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驚恐的看著閆遠,她的孩子會不會有事?有沒有正常生下來?
閆遠能看出來她的想法,在一旁攥著她的手,安慰般的對她說:“不用怕,孩子很健康,是個男孩。”
邢菲突然的鬆口氣,這才放心的又躺著。
醫生收好機器,對著閆遠報告著,“除了身體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的虛弱和低血糖以外,各機能沒有任何問題,已經恢複的很快了。”
邢菲和閆遠同時鬆了口氣,邢菲也怕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她最怕的是自己的腿,萬一這次出事,將她的腿弄的舊傷複發,她這一輩子殘疾,還不如不讓她醒過來,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成為閆遠的累贅。
醫生走了,病房中隻剩閆遠和邢菲兩個人。
邢菲看著他,眼中滿是想念,同樣的,閆遠的眼睛也深深的看著她,不用想念,更是喜悅和失而複得的感情。
閆遠控製住自己流淚的衝動,隻是他實在太激動,邢菲的醒來,讓他所有思緒都瘋狂,細胞全部爆炸,身體的每一處都要跳出來。
他沒有辦法像邢菲形容那種感覺,隻能換成一句話,“邢菲,我愛你。”
邢菲笑著看他,默默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人呼啦啦的湧進病房,邢菲也將視線看向他們,關關哭的最慘烈,她幾乎是撲向邢菲的病床上。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我好害怕啊,你終於醒了!邢菲!我好想你啊!”
在關關的鼻涕就要蹭上邢菲被子上時,被齊昊廷一把拽到一旁,邢菲的視線也看向齊昊廷。
“邢菲!你你知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你怎麽答應我的?”他的語氣帶著怒氣。
邢菲卻沒有絲毫的難過,反而是暖心,她看著齊昊廷,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
齊昊廷看著她的樣子,終是無法繼續批評她。
“算了,你好好的就行。”
他說完這句話,就到一旁,邢菲看見他默默的用手擦拭眼間,沒想到一向放蕩不羈的他也會為自己流淚。
每個人都對她的醒來表示欣喜,邢菲自然內心裏也高興,隻是她沒有看見想見到的身影。
閆遠知道她在找誰,但是他想起剛才給邢正風打電話時,邢正風在那方的話。
“我現在舊疾犯了,等我好一點我一定會去看他,不要告訴她我生病的事情,還有,別說我不想見她。”
“父親找了一份工作,現在這個時間,還沒有下班,他最近很拚命的工作,應該很累了,等你好一些了,再讓他過來看看好了。”閆遠在一旁說著。
邢菲聽見他的話,這才放心下來,她還以為是邢正風不願意見到自己,聽著他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她這也就放心了。
邢菲因為有眾多人的照顧,恢複的很快,沒過多久,她便可以正常吃飯。
這天中午正在吃飯,病房裏隻有她和閆遠兩個人,她看著麵前的清粥小菜不免抱怨道。
“為什麽每天都是這些?我什麽時候才能吃肉?”
“快了,等你徹底好了,出院了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閆遠溫柔的安慰她。
邢菲聽著他這樣的語氣和態度,也不好再說著什麽,隻能低頭喝著粥。
這次生病以後,閆遠對她的態度簡直好的不像話。
雖然從前閆遠對她也是百依百順,但是和現在的態度還是不同的。
這次是無比深情寵溺的,邢菲有時醒來都會發現閆遠在她身旁陪伴著她,或者在默默注視著她。
她不知道這些日子裏閆遠有多麽擔心他,閆遠也從未提到過,但是她可以想象到。
就連每天吃飯,她喝著平淡的粥,她發現閆遠也陪著她一同喝,他吃的飯菜全部和她一樣。
這樣也不會讓邢菲內心有落差感,但邢菲還是有些心疼,“你又沒有生病,你就吃點好的,放心,我不會難過的。”
閆遠卻搖搖頭,“我這不是怕你難過,我隻是想要陪著你,同時也提醒著我自己,你正在經曆著什麽苦楚。”
“沒事,我並不覺得現在喝粥很苦啊,我每天的粥都變著花樣來呢。”
閆遠笑著摸摸她的頭,“快吃吧。”
以後便沒有再說話。
等邢菲可以正常的行走,她第一件事便是來到嬰兒床前,看看自己的孩子。
嬰兒因為是早產,身體機能比正常滿月的孩子虛弱不少,怕到病房中沾染細菌,因此隻能在獨立的病房裏。
孩子長的很健康,臉也胖乎乎的,此刻正安靜的睡覺。
邢菲隔著玻璃,想碰碰他的臉,卻無奈被玻璃阻隔。
“我們的孩子叫什麽?”她一臉慈愛的看著孩子,問著閆遠。
出生了這麽久,她們還未給孩子起名字。
“叫閆黎吧。”閆遠在一旁開口。
“閆黎黎明,希望,好啊。”邢菲嘟囔著名字,也琢磨著名字的含義。
“閆黎你叫閆黎了。”邢菲逗著閆黎,不斷的告訴他。
孩子動了動,小嘴輕輕抿了抿,再沒有動靜。
等到邢菲身體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邢正風才過來看她。
他來時邢菲正在病床內的床邊澆花,看見他來,邢菲連忙放下手中的水壺。
“爸,你太了啊!”邢菲興奮的叫他,走上前拉著他的手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
“爸,你的工作最近怎麽樣?我聽閆遠說,好像很辛苦,你都一大把年紀,就別那麽拚了。”
邢正風聽邢菲這麽說,反應過來多半是因為閆遠幫自己找的借口。
“嗯,我是閑不住,總要找個事情做,你不用擔心,我身體好的很。”
邢正風打量了邢菲,“倒是你,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
邢菲點頭,“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估計下星期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帶著我媽,我們一起去旅遊!帶你看看這些年中國的變化。”
邢正風麵露難色。
“怎麽了?”邢菲連忙問。
邢正風慌忙搖頭,“沒事,好,一起旅遊。”
邢菲這才開心的接著跟他說,“我媽的身體也已經好了,隻不過還在住院,我沒有時間顧的上去看她,這次等我好了,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們先去中國轉一圈。”
邢正風看著她這樣的暢想,一直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天。
“查到了嗎?”閆遠站在門外,賀昀在他的麵前,麵露難色。
“查到了,那個司機已經當場死亡了,但是我們問到了那個保姆,得知了一些消息。”
“什麽消息?”閆遠追問。
“她說這件事是你的母親指示的,她的孩子得了癌症,急需天價手術費,閆夫人願意治療她的孩子,隻要將那個玩偶放在車上,那樣她們可以監視到邢菲的位置,好作案。”
閆遠聽著這些,身體僵直。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邢菲,甚至想陷害她,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幕後凶手是她,她竟然想將邢菲置於死地,她這樣的蛇蠍心腸,簡直讓他直發抖。
如果邢菲出了事,他不敢想象之後的日子。
“好,辛苦你了,我知道該怎麽辦了。”閆遠對賀昀說。
賀昀的臉色也沉悶,“你應該知道,按照法律,我需要對她進行抓捕。”
“我不會阻止你,她確實應該受到懲罰。”閆遠說。
賀昀了然,他對閆遠說,就是怕閆遠會念於親情對她進行包庇,不過至少如今看來,他是公私分明的。
“閆遠,好好照顧著邢菲。”賀昀走時對閆遠這樣說。
閆遠聽見這句話才眯起眼睛,賀昀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什麽。
賀昀卻不等他有反應就先行離開,去往病房。
邢菲似乎是剛將邢正風送走,此刻正站在門口發呆,看見賀昀,她才回過神,臉上迎上笑容。
“案件調查出來了嗎?”她問。
“還沒有。”賀昀回答,他還是沒忍心告訴邢菲真相。
邢菲點頭,“那辛苦你了。”
賀昀打量了邢菲一眼,“看你現在沒有什麽大礙就好,你可別忘了你還答應要報答我。”
邢菲瞥他一眼,“就不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取消了?”
“我這個人一向賞罰分明。”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熾愛歸來,冰山總裁求放過》,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