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惡臭撲鼻而來,不光是邢菲,一起進來的幾人也都緊緊的捂住鼻子。
但邢菲注意到賀昀仿佛什麽都沒聞到一般徑直走進去,她也隻好將手放下,忍耐的向裏走。
這個小屋約來20平米,牆壁全部都已經結了厚厚的黑垢,在這個房間中央有一個長桌子,等邢菲走近才發現這準確來說是一張長方形的木床。
高度差不多到她腰部,這張床沒有比牆壁更幹淨,上麵布滿了紅黑色跡,床四周的邊角,黑色的泥土仿佛都已經滲入到木頭裏。
邢菲緊咬住嘴唇,忍住要嘔吐的感覺。
“那三具屍體被發現都是在這張床上,當時她們一絲不掛,身上也被衝擊得幹幹淨淨,除了被狠狠刺傷的幾處傷口外,還發現下體被侵犯的印記。”
一旁的警察對於賀昀說道。
邢菲不敢想象這是多麽變態的人才會幹出來的事情,而她現在竟然就在案發現場,她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這裏氣氛陰森森的,她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
這間屋子沒有什麽可以多觀察的地方,賀昀隻是帶著邢菲沿著房間的牆邊走了一圈便出門了。
出了門邢菲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才感覺外麵清新的空氣是多麽令人舒暢。
喘過氣來邢菲才真正發現,這個屋子旁邊竟然沒有多餘的房子,離這最近的房子估摸著距離也有個五百米左右。
邢菲想,這個房子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在這荒郊野嶺。單獨的一間破舊的房子裏,那個凶手將被害者清洗過後的屍體放在肮髒的床上,一刀一刀的殺害著。
“發現了什麽。”
突然,她的背後多了一個聲音。
“啊!”邢菲叫出聲,立刻驚恐的轉過身。
賀昀站在她麵前,顯然也被她的行為嚇到,隨後理了理衣領。
“我說你剛才想到了什麽?”他又重申了一遍。
邢菲撇嘴,將自己剛才腦海中想象出來的情形告訴了他,說罷,自己身體還抖了一抖。
“嗯,看來你還是蠻有幻想能力了。”他點頭。
“注意你的措辭,我這不叫幻想,我這隻是根據剛才現場進行的推理。”
賀昀一挑眉,“如果你不說你是記者,我倒真覺得你有幾分警察的姿態。”
“那你也不要瞧不起記者,我采訪過大大小小的案件加起來也有幾百件了,見過許多現場,總不會一點兒都不懂。”
“何警官,邢菲記者,先去休息一下,吃點午飯。”有人員來提醒。
讓賀昀原本還打算再說的話吞下,看了看邢菲,“走吧,去吃飯。”
他們來到的是在這附近的居民的家中,邢菲看著擺滿一桌子的菜,又想起那件屋子的肮髒和刺鼻的惡臭味,毫無食欲。
賀昀坐在她身旁,倒是吃的很香。
“你不吃?”賀昀問。
邢菲點頭。
“沒關係,你這些倒也正常,想我那助理剛開始跟我跑那些天每天都在吐,一直念叨減肥的小姑娘,那幾天倒瘦下來不少。”他吃著飯,平淡的講述著。
“但是這辦案思考可是個腦力活。十分消耗體能,習慣了就好了。”
邢菲聽了他的話,沒有接,她可不想習慣這種事情,這次是因為意外才接到了這樣的案子,以後她才不會接這樣的變態殺人案。
一頓午飯吃的很快,眾人便開始了下午的工作,邢菲隻好拿起她手中的本,充當助理的角色。
邢菲不知道那個案發現場還有什麽好研究的,就那麽大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並沒有其他的工具,但眼看賀昀又要走進去,她猶豫了許久還是硬著頭皮跟進去。
散了幾個小時,邢菲原本以為味道會變淡一些,但進去後還是依舊的刺鼻,她覺得那種刺鼻的氣味兒,像是已經深深的沁入到屋內的每一寸磚瓦裏。
賀昀站在屋內,站在床前,閉著眼睛不動聲。
邢菲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可能這種有頭腦的警察,解決問題的方法都異於常人吧。
過了很久,賀昀才睜開眼睛,帶著邢菲走出去。
“你派人拿幾個鐵鍬,將屋裏的地給挖開。”他安排幾個人。
隨後他便站在屋外,拿出一根煙點燃。
“你覺得如果你是殺人犯,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賀昀問。
說話間,青煙從他的嘴中吐出,煙霧繚繞。
邢菲在這一片朦朧中看著他的側臉,隨著煙霧上升,思緒也飛離。
“如果我是他,我強奸那個少女之後,我可能還留戀她的身體,但我又不想讓人發現,這個屋子是我選擇的一個地點,偏僻又冷清,我想在這裏將她們解決掉。”
邢菲徐徐而說。
“嗯,有一半兒是對的,我就說你還是有天賦的。”
“你怎麽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等結果出來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
賀昀兩根煙滅,屋內傳來大家的驚呼,邢菲立刻從凳子上站起,跑進屋內。
但當她在門口,看見屋內的景象時,她的腳便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了。
隻一眼,邢菲跑出屋外,扶著一棵大樹吐個不停,她中午根本沒吃飯,吐不出什麽東西,隻能跟著幹嘔。
隨即而來的,是內心深深的恐懼。
屍體,全部是屍體,每一具都被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地下,深埋在土壤中。
隨著時間長久。有些已經被腐蝕,露出白骨。
場麵太震驚,也太可怕,完全衝擊著人類的視覺極限,不止邢菲一個人在外麵嘔吐。
賀昀沒有走進去,他看著眾人的反應便已經明白結果和他心中想象的一樣。
邢菲吐的胃中酸水直湧,苦澀的讓她麵部皺緊,再睜開眼時,隻見麵前多了一瓶水,她順著水瓶向上看,正是一副看熱鬧表情的賀昀。
“誰讓你跑得那麽快,我想攔都攔不住。”賀昀說。
邢菲惱怒的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他如果真的知道結果,就應該早提醒她,而不是看她這樣難受之後才說一句風涼話。
她漱了口,然後才喝了幾口水。
“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她緊盯著賀昀問。
賀昀雙手插兜,轉身看著不遠處的房子,“既然是猜,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其實剛才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這間屋子是他在深思熟慮後選擇的地點,偏僻又安靜,就算鬧了什麽動靜也不會被人聽見。”
邢菲似懂非懂,他似乎也沒有什麽耐心繼續講下去,轉身跟大家說:“行了,今天晚上就先住在這兒了,我要仔細研究一下。”
邢菲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她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來到這個地方,就不應該跟著來,還不如他們都得知真相後告訴她,她直接報道就好,何苦來這裏遭罪呢。
她睜著眼睛看著窗戶,天氣降溫很快,晚上有風,透著窗戶呼呼的往裏進。
邢菲沒有絲毫睡意,她貓腦袋想的都是凶手到底為什麽這麽做,結果越想頭皮越麻,也越發的睡不著。
她不知道今晚賀昀到底要怎麽研究,但她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回去,她受不了這樣的氣氛。
第二天一早,經過打聽邢菲才得知賀昀已經先她一步離開,她氣的胸直悶,打算和剩下收拾東西的人員一起回去。
但是她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有一雙眼睛,一直不離視線的注視著她,她多次快速回頭,毫無發現。
可能真的是她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更加確認了自己不能在這裏久留的想法,邢菲趕快和人員一起離開。
回到家中,依舊是自己冷清一人,她歎口氣,將門窗全部檢查一遍反鎖好,才要和閆遠視頻。
那方一直遲遲未接聽,正在這時,邢菲聽見屋內傳來聲響。
是手機的鈴聲!
她突然警醒起來,當下就害怕的想逃,現在家裏就她一人,哪裏傳來的手機鈴聲呢?
她尋著鈴聲慢慢走去,聽著那音樂聲音越來越清晰。
她的腳步無比的緩慢,心也突突的狂跳著,手沒有停歇的一直給閆遠播打電話。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她站在傳來聲音的屋外,內心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太害怕了。
屋內沒有聲響,一點動靜都沒有,簡直讓邢菲懷疑是自己發生了幻聽。
突然,邢菲手機接受到一條消息。
【別急,我會找到你。】
邢菲不知道這個短信是什麽意圖,但是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跟這次的案子有關,可她根本就沒有招惹過誰,按理來說,殺人凶手也不應找到她身上。
這是一直撥打電話,終於接通,邢菲極大的恐懼忍不住哭出聲。
閆遠詢問,她便將這件事情全部說過去。
當即閆遠就要買飛機票返回,被她製止住。
“你不用擔心我,先將工作忙完,對了,你不用讓那些保鏢離我太遠了,近一點好,近一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最終邢菲感覺有些困倦才提出掛電話,她昨天一晚上沒有睡覺,眼睛早就困的睜不開了。
到了家裏就是不一樣,邢菲躺在床上,隨意翻滾一下變睡著了,怎麽叫都醒不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熾愛歸來,冰山總裁求放過》,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