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邢菲站在露台上,看著這裏的美景,白牆藍頂的房屋,此刻都點上了明燈,和黑夜的星星相映襯,迷人,華麗,又帶著些幽靜。
海風吹來,吹散了她的燥熱,她胳膊拄著欄杆,靜靜的注視著。
腰間圍上一雙有力的臂膀,她剛要回頭,閆遠的俊臉就在自己臉側,她不可避免的唇擦過他的臉頰。
閆遠微俯身,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他的下巴長出些胡茬,紮的邢菲臉頰癢。
“你在想什麽?”他悠揚的聲音問著。
邢菲不自覺的揚起笑容,“我在想,這麽美好的地方,我竟然有幸和你一起來。”
她的話語很輕很柔,含著笑意和溫情。
“以後我會帶你,去更多的地方,留下我們美好的回憶。”閆遠在她耳旁留下許諾。
邢菲轉過身,麵對著他,腰依靠在欄杆處,剛覺得有些硌閆遠的手就伸過來替她墊著
她心中有些溫暖,也繼續自己想說的話。
“這是你說的啊,必須說話算話,如果你不完成承諾,我會一直糾纏你的。”她玩笑般說出,但眼睛裏帶著認真。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可能讓閆遠離開自己,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和他一起完成,大千世界,美輪美奐的景色,她都想身邊有他。
風又徐徐吹來,邢菲因為逆著風,頭發吹到臉上,遮蓋力了臉頰。
閆遠伸手將她的頭發別過耳後,然後停留在她的腦後。
“嗯,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糾纏著我。”
邢菲手環上他的精瘦的腰,臉貼上他緊致的胸膛。
“你的身材真好。”她不免感歎。
閆遠不禁想到那次她醉酒,也是像這樣窩在他的懷裏,糯糯的聲音誇著他。
他經常在思考,邢菲究竟有什麽魔力,總是能夠讓他心潮澎湃,無論何時,他都隻想眼裏看著她。
他願意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放到她麵前,讓她免於苦惱,那些陰暗的,不懷好意的,都與她隔離才好。
她截止到二十六歲之前的日子太艱難,他一想到就會懊悔,責備。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盡他的力氣,護她二十六年以後的所有日子都安康,幸福。
藍色愛琴海,白色城堡,一切都是純潔與愛的象征,多少情侶在此相愛,多少愛情在此迸發。
他感受著懷裏的柔軟,自己好像還欠她一樣東西。
——
四月末的江城好像提前進入夏季,太陽掛在上空,肆無忌憚的發射熱度。
楚茵拿著紙巾,擦下額頭又流下的一滴汗水。
然後畫筆一丟,大功告成。
她站起身退到兩米遠,叉著腰觀看自己的畫作。
色彩繽紛的水彩畫,畫上的情侶正在樹下的長凳上依偎。
男人的輪廓,寸頭劍眉,微黑的皮膚,說不出的陽剛帥氣。
女孩甜美可愛,留著長長的頭發,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綠樹成蔭,陽光透過樹葉的斑駁照在兩人身上,靜謐美好。
“哎呀,楚茵,你這畫的是哪對情侶啊?”同寢的室友路過看見連忙問。
楚茵指著女孩,又指向自己,“你覺得這個人像誰?”
室友對比了一下,“你畫的是你自己吧,那這個帥氣的男人是誰啊?哦~你男朋友!”
說到這楚茵就臉紅起來,“現在不是,但馬上就是了。”
她就等著畢業典禮了,到那個時候這個作品會放到畢業生的作品展中,顧宸列一定會看見的,他要是看見了,就會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越想越興奮,她恨不得時間快點過去。
晚上她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手不自覺的觸上自己唇。
那天他突然又強勢的吻,簡直讓她回味無窮。
她閉上眼睛,唇瓣上好像還殘留著淡淡的酒香,加上他特有的薄荷味,混雜在一起,簡直縈繞在她的鼻尖,回蕩不散。
她立馬轉過身,用被子蒙住臉,好期待再見到他,他現在,有沒有像自己一樣想著自己?
顧宸列自然是在想她,不光想著,還正在討論著。
他坐在木製座椅上,背部挺直,眼神也十分堅韌正氣。
“舅舅,有什麽話您直說就好。”他幹練的說出來,打破書房內長久的靜謐。
對麵的楚靖也放下茶杯,看著顧宸列的眼神多了份嚴肅。
“宸列,你母親去世的早,作為你的舅舅,幾乎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舅舅也有事情想請你幫忙。”他的聲音帶著些難為情。
“舅舅的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有問題我會全力幫助。”他幹脆的答應下來。
“就是楚楚那個孩子,我實在拿她沒轍。”楚靖提到這個女兒就皺緊眉頭,可真是有夠他操心的。
提到楚茵,顧宸列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她現在畢業了,我一直想讓她出國去深造設計,可這孩子也不知道撞了什麽邪,死活不肯去,讓她留在這裏,介紹個對象吧,她也不願意,這可真是讓我操心死了。”
聽完這些,顧宸列可以想象到楚茵蠻橫的表情,她一定是叉著腰,眉頭擰到一處,“我不會去的,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出國。”
想到她俏皮的樣子顧宸列不禁揚起唇角。
“宸列?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楚靖看自己說過後對方遲遲沒有回應。
顧宸列回過神,“不好意思,請您再說一遍。”
“我說楚楚她一向聽你的,你幫我勸勸她,要是出國趕快辦理,實在不行留在江城,也得趕快找個靠譜的人家啊。”
勸她……難道讓自己勸她遠離這裏,或者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哪一項他都不想說。
“舅舅可就全拜托你了。”楚靖又懇求一遍。
顧宸列看著他為難的神情,實在無法開口拒絕,想來這些也是對她好,反正無論其中哪一項,都比跟他這個常年在軍區,見不了幾次麵的人強。
“好,我一定幫您勸說。”他答應下來。
說出話的同時,他覺得自己又下定了一個決心,也許這個才是她最好的歸處。
“楚茵!寢室樓下有人找,超級帥氣啊!”室友喊她,同時不免花癡的讚歎。
“又是哪個表白的嗎?”另一位女生問。
“我看不像,啊,對了,倒像你畢業作品上的男人!”室友突然想起來,連忙說著。
聽到這句話,“啪”的一聲,楚茵丟下畫筆,快步走出寢室。
室友還從來沒見過她如此慌張,紛紛趴到陽台上往下看。
楚茵下樓,兩步並成一步,等到出了寢室樓,看見依靠著路虎的男人。
簡單的白t恤,寬鬆的黑色長褲,但就是這樣隨意普通的裝扮也無法掩蓋男人的帥氣陽剛。
她頓下腳步,整理好跑亂的發型,深呼吸才走過去。
“嘿,顧宸列!”她揚起燦爛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顧宸列視線停在她身上,白皙的臉頰浮上紅暈,額頭上也有了汗珠,被陽光照的晶瑩。
陽光太曬,曬傷她嬌嫩的臉頰就不好了。
“上車吧。”他開口,聲音難以去掉命令口氣。
楚茵早就習慣了,聽話的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車內的空調一下衝到身上,驅散熱氣,涼爽舒坦的她不禁微笑。
“你怎麽會來?”她笑著問。
顧宸列發動車子,駛離這個被視線包圍的地方。
楚茵等到他停在學校後廣場處,這裏人很稀少,樹蔭也多。
他熄了火,視線看向楚茵,“我有話跟你說。”
楚茵看出他嚴肅的神色,“難道是要說那天沒說完的話?”
那天沒說完的話?顧宸列一怔,他都快要忘記了,現在被提起,他才回憶起那天晚上,他想要說出口的“我喜歡你”。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看著麵前單純陽光的楚茵,不能有所動搖。
“不是。”他沉聲開口否認。
楚茵有些失望,但還是微笑著打算聆聽。
“楚茵,你出國吧。”他開口。
沒有繼續說下一個選項,他還是沒有辦法忍受楚茵擁入別的男人懷中。
楚茵臉色微變,仍然以開玩笑的語氣說:“你想帶我出國旅遊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爸已經告訴過你了。”
楚茵臉色徹底沉下,完全沒了笑意。
“他派你來當說客?”語氣充滿質問。
“我也覺得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顧宸列,你知道我這一去,要去幾年嗎?”她果然眉毛擰起來,眼睛帶著氣憤。
顧宸列自然不知道,沒有回答她。
“至少四年!整整四年啊,學校是全封閉的,你想要四年不和我見麵嗎?”她揚起聲調。
“你還小,應該好好學習。”他悶著臉,嚴厲的訓斥。
“不要再說我小了,我已經22了,符合法定結婚年齡了你懂嗎?”她實在受不了顧宸列總把自己當成小孩。
“還是說,在你心裏,一直都把我當成妹妹,沒有喜歡過我?”她遲疑的開口。
“你本來就是我的妹妹。”
楚茵冷笑,“你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她經常會算,她認識了顧宸列22年,等了他多少年?
在這僅有的22年光陰裏,她的大半時間,都是顧宸列陪伴的。
她想以後也跟他在一起,她一直以為顧宸列和自己一樣,哪怕有一丁點的喜歡也好,可是他一直堅定自己的立場,對她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她真是要受夠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她打開車門要下車。
手腕突然被握住,她憤怒的回頭。
顧宸列麵色陰沉,眼睛裏也有怒火。
他在生氣?該生氣的是她不是嗎?
“你放開我!”她掙脫,卻被握的更緊,怎麽都甩不掉。
她瞪著顧宸列,“顧宸列,我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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