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後邢菲的睫毛顫抖一下,齊昊廷知道她在聽,緊接著焦急的開口說道:
“你欠我一年的飯錢,住宿錢,還有我找工作的人情,很多很多,你該不會都想躲過去吧,你當時不是說,你會一分不差的還給我嗎?怎麽你全都忘記了?。”
邢菲感覺她在夢中,齊昊廷站在她麵前,對她進行著控訴,一項一項列舉著她欠的債。
意識漸漸被拉回,邢菲不情願的睜開雙眼。
齊昊廷麵露驚喜,淚水模糊了雙眼,嘴裏卻說到“你要還給我,你必須好起來!”
……
閆遠在門外等待,齊昊廷一走出來他就立刻走上前,剛要開口吻,卻被打斷。
“她已經醒了。”齊昊廷開口說。
閆遠放下心來,同時心中又感到悲哀,她蘇醒了,是因為別的男人。
他想進去看邢菲一眼,卻被齊昊廷伸手攔下。
“她不想見你。”齊昊廷輕聲說。
閆遠身體僵住,然後直到麵部肌肉有些緩解,他回到一旁。
公司正處於危機時期,他實在等不到邢菲願意見他的時候就趕回去。
“總裁,現在數據還在以平均每小時零點三六的百分點下滑,再這樣下去,我們將很難繼續上新。”數據部的人匯報著。
閆遠接過報表,拿出私人訂製的鋼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然後遞回去。
“按照我畫的這幾個重點排查數據,再把最新的網絡應用率交給我。”他快速安排。
數據部人員退出去,閆遠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太多的工作需要他管理,盛天集團在全國共有二十一家分公司,所有的工作匯總處理,任務量大的嚇人。
其實他完全可以交給手下去處理,但他不放心,一定要親自把關,最重要的時期,任何事情都要嚴格。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閆遠想起了兒時的他麵對的也是同樣如山般的課程。
在同齡人滑滑梯蕩秋千享受屬於這個年紀的美好時,他已然被父親的高期望囚於家中的一隅,沒有朋友沒有快樂,好像金絲籠中的雀鳥。
無盡的課程壓的他喘不過氣,唯一的樂趣就是透過窗戶望向遠處和他年紀相仿的,卻有著他沒有的笑容的人們,特別是那個女孩……
工作沒日沒夜的進行了三天,他一直沒有合眼,精神已經緊繃。
然而他還是抽空去了醫院,在他看來,再多的工作都沒有她的情況讓自己揪心。
邢菲情況有些好轉,但也隻能躺在床上,現在呼吸逐漸平穩,頭部也可以晃動。
她醒來時就會看向一旁的玻璃窗,已經三天了,沒有看見過他的身影。
她簡直要懷疑,那天關關說他來了,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正看著窗戶凝神,突然一抹身影走到窗前,她猛的一震,閆遠站在玻璃窗外,兩人視線交匯。
邢菲先行轉頭,不去看他的神情。
閆遠垂下眼眸,神經也到了極限,一個慌神,就會隨時崩斷。
不過看見她還好好的,自己也就放心了,可以小憩一會。
過了片刻,邢菲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又轉頭看過去,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她不禁苦笑,緩緩閉上雙眼。
她已經想清楚了,等她身體好一些就提出離婚,不管他怎麽想,她都不會留在他身邊,離的越遠越好,最好他們再也不相見。
第二天,閆遠又來到門前,她依舊不理會,心已經死了,怎麽會產生任何留戀。
閆遠想再來看一眼,將她現在的樣子深深印在心裏,他接下來一個星期都要飛去德國,一個星期不能見到,他還沒有走,就已經開始想她。
在邢菲以“和他離婚”為目標下,身體恢複的十分迅速,一個星期不到,就可以移出重症監護室,轉為高級病房。
關關和齊昊廷圍在她身邊,關關一直歡快的跟她講著趣事,齊昊廷從未有過的沉默,但是眼有掩蓋不住的歡喜。
邢菲可以開口說話了,時不時的回應關關。
這夜,在邢菲的強製下,遣走了他們二人,他們這些天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心中的愧疚夜越發深重。
病房關了燈,她卻睡不著,第六天,他還是沒有來。
已經拚命的克製住自己去想他了,但是隻要剩下她自己,她就會瞎想。
他現在的狠心,都是在報複自己吧,報複自己,害死了吳赫。
可是她也不想的,那天的情況,是她從沒預想過的,連著閆遠的受傷,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著想著,她不知何時陷入睡眠,一夜睡的極不安穩,半夜經常驚醒。
突然感覺臉上有人在撫摸,她驚訝的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隻一瞬的驚訝,她又恢複冰冷。
“你怎麽來了。”她用清冷的聲音開口。
閆遠沒有回答,認真的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太深情,邢菲感覺快要承受不住,錯開眼,有些懊惱,不管何時看他,心中竟然都會悸動。
“有什麽事嗎?”
閆遠還是沒有回答,邢菲不懂他的意思,有些不耐煩。
“你……”
閆遠怔了半晌,還是沒能說出心裏的那句“看到你沒事,我很高興”或許麵對邢菲,他永遠開不了口去表達他的關心。
此刻邢菲心卻想被絞的一般痛,很痛很痛。
這些天她一直期盼著閆遠的關心,哪怕隻有一句也好,但此刻閆遠的冷漠卻把邢菲內心深處僅存的火苗熄滅了。
邢菲不禁苦笑,望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字緩緩地說道:“我們這個夫妻,也是名存實亡,不如我們分開吧,對彼此都好。”
說完,邢菲的心沒來由的抽痛了幾下,強忍住淚水,接著說。
“等我身體康複以後我們就去離……”
閆遠這些天為了公司的事務腦內一直緊繃的弦,在聽到邢菲的話的刹那,頃刻斷裂。
他不想聽到那兩個字,頭腦空白,竟俯身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邢菲慌了神。
“為什麽?為什麽一次次的傷害我,卻又一次次……”邢菲心裏在喊道。
她猛的推開閆遠,可閆遠卻抱的更緊,吻的愈發深入。
不知過了多久,閆遠才慢慢放開她,他知道邢菲此時一定恨透了他,可他卻說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話。
邢菲把頭別過去,掩飾內心的慌亂,不想再看閆遠,暗暗下決心,等她身體恢複就去離婚,一定要離!
閆遠起身,沒有多說便離開病房。
邢菲沉痛的閉上眼,抱著那個想法,她不自覺的睡著了。
片刻後,門又被開啟,閆遠走進,默默的看著她,他多希望能一直守護著他眼前的心愛的女人,可是他一想起邢菲剛才的話語,不,他不敢想。
閆遠在病房工作的一夜,天蒙蒙亮,他便在飯店訂製了邢菲喜歡的菜式,特意囑托廚師將豆沙酥做成檸檬陷的,因為他知道邢菲一定會喜歡。
這一夜邢菲做了一個很久遠很久遠的夢,她夢見了兒時,她和小朋友們在小區的遊樂區玩耍。
蟬鳴和鳥叫,使她感受到久違的安心,畫麵一轉,她看到了窗子內的小男孩。
是那個總望向她的男孩,畫麵再一轉,她夢到了少年時期在操場上打籃球的閆遠……
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洋洋灑灑的照進了邢菲的夢。
伴隨著刺眼的陽光,夢醒了。
她多希望再看看那個不一樣的少年時期的閆遠,可她卻不自覺的尋找如今的閆遠的身影,卻什麽也沒找到,好像昨天的吻也如夢般散去。
“醒了?”溫柔的話語打破了邢菲的思考。
閆遠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提著袋子,慢慢走進並坐在了邢菲旁邊。
打開袋子,一陣陣誘人的香味飄來,徹底叫醒了邢菲的肚子。
邢菲強撐著臉說道“你拿走,我不吃你的……咕嚕嚕——東、東西”這句話因為突如其來的肚子叫而蜿蜒曲折,邢菲暗暗叫苦,怪隻怪她的肚子出賣了她的心。
閆遠忍不住偷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
袋子裏的是一個多層保溫盒,閆遠小心的打開,一一平放在桌麵上。
邢菲好奇的撇過去便挪不開眼了,烏雞紅棗湯、魚生粥等等。
各色菜式琳琅滿目,都是邢菲常吃愛吃的,除了一個看起來淡黃色散發著熟悉香味的糕點。
隻有這個邢菲認不出,閆遠看邢菲一直在看這道甜點,便拿起了筷子,將這糕點送到邢菲的嘴邊。
邢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咬下嚐一嚐,著實讓她驚訝,居然是檸檬味的!
不過甜味淡化了檸檬的酸,很是酸甜開胃,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閆遠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見她吃的這麽開心,他仿佛掃去了一夜的疲憊。
吃過飯後,邢菲對閆遠還是刻意的疏離,因為她不適應閆遠對她的關心、體貼照顧。
但瞥見閆遠憔悴的臉時,她內心還是會刺痛。
這些天來,她體會了太多太多他的冷漠,一直以來閆遠對她好像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她受夠了這樣,她已經下定決心離婚,無論閆遠怎麽體貼,揉皺的紙終究恢複不了原樣。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