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強裝鎮定,可心早就在滴血了,臉耷拉下來,任關關怎麽安慰都沒效果。
要我說你就是傻,不懂的放長線釣大魚。你現在花的每一分錢,可都是為以後作準備啊!關關敲她的腦袋,企圖把她敲開竅。
我放了長線,大魚也不可能來的。她看著環衛工人認真的清掃著路邊的積雪。
她把臉縮進圍巾裏,風吹的有些冷。
你快看熱搜榜,那個什麽邢菲,好像又上了熱搜。從身旁路過的兩個女孩交流,話語落進她們二人耳朵裏。
關關拿掉手套,掏出懷裏的手機,不過多時瞪大眼睛看向邢菲,我的菲菲,你可是個大紅人了啊。
她連忙把手機遞到邢菲麵前,邢菲低頭看,也同樣的吃驚。
呼最美記者,不該被埋沒,應該多學習這種正能量。
一時間邢菲話題搜索量達到三百萬,成為社會人物勢力榜第一名。
完全沒想到自己做的一件小事都能被引起軒然大波,你有錢了可別忘了姐們我啊!關關激動的拍她。
她假裝嫌棄的撥開,不知道誰剛才還數落我,說我傻呢。關關馬上抱緊她,不,你最美,最善良,最...她打算把所有讚美詞都用上,被邢菲及時打住。
邢菲並沒因為這件事欣喜,反而是更加擔憂,她不想成為大眾關注點,她隻想默默的做些調查,還當年一個真相就好。
這麽一火,連帶著盛天集團再一次登上熱搜,盛天集團反而把事情丟給公關部,邢菲的事情,由她自己的部門解決。
公關部出各種公告,表示盛天集團不願大家過多侵犯員工隱私,會對其進行嘉獎。
因此邢菲被叫到辦公室麵對幾位高層時沒有一絲恐慌,反而多了幾分鎮定。
我們集中討論,想讓你去到公關部總經理的位置。其中一位開口說。
料到內容,她開口道:憑我的資曆,恐怕難以勝任總經理的位置。
以為她是欲擒故縱,想要更多的待遇,高層臉色微變,有些失望,原來認為邢菲真的不愛慕虛榮,沒想到還是難逃世俗。
那你說想要什麽待遇?我們考慮。
我是真的不打算當總經理,我隻希望,能讓我有閑暇時間回到原本的新聞社工作。
不是要辭職,而是多些自由,她一直以來在這裏的生活不算難過,但總覺得缺少什麽,過的忙碌空虛,昨天通過地鐵的事情徹底明白了,她要的隻是申張一些正義,她要有更多機會去調查。
高層明白她的意思,這點倒是不難辦,當下決定,好,我會跟那邊打招呼,但不允許你離開,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她點頭答應,還沒傻到從這樣的大公司離去。心情放輕鬆,回到辦公桌,王穎馬上湊過來,怎麽樣?升職還是加薪?
什麽都沒有,隻是多些自由了。她說,王穎有些失望,什麽嘛,你現在可是大紅人,這樣的要求你不生氣?
她搖頭,我提出的。你這個女子還真是不走尋常路。王穎無奈的移回原位。
叮咚。一條消息傳來,看到送人她有些激動。
邵傾心: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讓你陪我去趟醫院做產檢,我身旁沒什麽朋友。
懷孕了?邢菲想起閆遠說的話,逃離吳鑫碩身旁,這下她該怎麽幫?好,把醫院位置和時間給我。還是先應下來。
我把我家的位置給你,你來接我好嗎,我還不敢去。
可以。
第二天十點左右,邢菲開著齊昊廷留下的車開往邵傾心出的地址,不一會就到了她家樓下,打了電話通知,沒一會一個穿著肥大至腳腕的羽絨服,圍的十分密實的人走近,敲敲窗戶。
邢菲要開副駕駛門,邵傾心卻示意開後座,邢菲沒多想打開。
邵傾心進了車也沒把口罩摘下,懷孕後就有點怕冷,現在還沒緩過來。她先開口解釋。
邢菲點頭,開足暖氣。
車子動,徹底離開這條街,邵傾心才俯過身,邢菲,我有事要跟你談談。
停在路旁,邢菲坐在車裏靜靜地聽著她訴說,聽到她婚後遭受暴力,過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生活。
邢菲眼睛濕潤,雖然想過這一點,但從沒想到那麽嚴重,原來一早看見的帖子裏主人公真的是她,隻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幫助她。
邢菲,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我必須打掉這個孩子,你可以幫我是嗎?邵傾心說完緊握邢菲的手。
我理解,我會幫助你。如果換成是她,恐怕也是同樣的選擇。
邵傾心放心的點頭,邢菲調整好情緒繼續開車,邵傾心上一秒還在微笑,等邢菲轉過身臉色立刻變的冷漠,為了可以打掉孩子,她不得不把傷口再扒給邢菲看,忍受她虛偽的同情,不過下一次,受傷的可不再會是她了。
在醫院掛號,邵傾心攥緊邢菲的手,邢菲,能不能掛號填寫你的信息呢,如果讓他現我提前預約手術會殺了我的,你再幫我這一次吧。
麵對醫院邢菲一直忍住不慌,現在邵傾心的請求對她無疑又是一個考驗,不過她知道自己一定會答應。邵傾心是整個歲月裏唯一一個肯跟她用心交流的朋友,當後來所有人都排斥自己時,隻有她義無反顧的堅守在自己身旁,如今她麵對危險,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看著掛號單上寫著自己的信息,她恍如隔世,痛楚又席卷而來。她找個借口去洗手間,用涼水拍到臉上,冬日的水冰入骨髓,直至心底。
多次深呼吸她止住顫抖,走到邵傾心身旁,報以微笑,邵傾心看著她煞白的臉沒想多問。
最快的手術要在三天後,邵傾心滿意的交過押金,又去做了一次產檢,方便有個交代。邢菲,謝謝你今天陪我。到了家樓下,邵傾心又感謝道。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邵傾心能再次信任她,她就已經從心底裏開心了。
邵傾心下了車,看著邢菲車駛去,冷笑浮上,用手機把寫著邢菲姓名的流產手術單照下,送到一個微信聯係人。
yik,她的車我也已經照下來了,絕對看不出車內有第二個人。對方回信,她把聊天記錄刪除,才回到家中。
回來了?吳鑫碩聽到門聲出來,掛著寵溺的笑。
邵傾心沒有吱聲,點了點頭就要回屋,路過時被他攔下,她的心突然提起,今天去醫院的證明讓我看一下。
暗自吐口氣,她從包裏翻出產檢單交給他,他眼睛還盯著她的包,等待她接下來的告白。
這個是邢菲的手術單,在三天後,她想讓我陪她手術,我認為事情不大就沒打算告訴你。她不慌不忙的把單子交給他,他拿著兩份紙認真看,才嗯一聲還給她。
我一向對你放心,我相信你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對著邵傾心的臉親一下,才走向廚房,時間不早了,想吃什麽?
我不...她剛想拒絕,吳鑫碩轉過頭看她,她被看的頭皮麻,改口道:我不挑,你做什麽都行。
嗯,那你先休息吧。他進入廚房準備。
邵傾心倒在大床上,想起昨天看到新聞,邢菲這個名字被萬人稱讚,她恨的咬牙,憑什麽邢菲這樣的女人可以得到幸福,她卻過的苟延殘喘,她一定要讓邢菲得到懲罰,跌至深淵,萬劫不複。
眼中充滿仇恨,暗藏在心中黑色的汙水早以酵,變臭變黑。不如就在她站在最頂峰時再來一個大轉折,這才是人們最喜聞樂道的。
三天後,邢菲如約接邵傾心去醫院,躺在病床上,感受冰涼的金屬碰撞,有什麽東西從身體中流逝,笑著閉上眼睛,髒東西終於拿掉了。
邢菲看著術後虛弱的邵傾心,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想把手中的溫度傳給她,邵傾心不著邊際的躲開,邢菲沒有多想。
隻在醫院呆了一天,吳鑫碩的電話就打來,邵傾心不敢耽擱要回家,邢菲強烈阻止她回到那個惡魔身邊,想起來他在齊昊廷公司下工作,連忙拿出手機,撥打號碼卻現自己還沒加,改成微信。
半晌沒有回應,恐怕又在忙。邵傾心直到邢菲的沒有了辦法,心中冷哼,穿上鞋強撐著站起來,邢菲心中急,猶豫的撥通另一個號碼,邵傾心等待的坐下。
幾聲忙音後接通,什麽事?簡潔的話語,邢菲可以想象電話那方皺著眉不耐煩的樣子。
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小心開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理由?
看在,我和你睡過一晚的份上?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她這是什麽爛借口,偏偏提起那天,況且他們還並沒有真的睡過。
邢菲,你找死嗎?果不其然,一聲帶著怒氣的低吼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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