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站在一列女人的最中間,她還沒進屋時心就開始突突的跳個不停,她是第一次接到這種任務,她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采訪,這樣私下調查讓她有些興奮。
這種暗訪的方式她是有所了解的,是一些媒體慣用的方式,通常是為了徹查商家無良行為或者違規犯法等事件。
她打開攝像機別到胸針旁,話筒被衣服的花穗遮擋後才放心的隨大家進去。
屋內燈光有些昏暗,邢菲一直低著頭,隻大概看到屋內坐著三個男人,聽到身旁女人的驚歎聲邢菲偏過眼神去看身旁的人,她們一個個擺弄的姿態讓邢菲摸不到頭腦,
服務員為什麽不打掃?剛才光顧著緊張竟然沒有發現,進來的人竟然這麽多,難道這是她們的規矩?
正在思考時聽到一個男聲“你,還有你。”
話音剛落排裏兩個女人變連忙趕到他身旁,十分曖昧的坐在他的身旁,隨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響起,站在她身旁的女人也高興的走過去。
邢菲馬上明白了這是什麽個“服務人員”,想著正好是個發現,她不動聲色的將攝像機移到那個位置。
正小心的抬頭觀察時,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屋中央坐著的男人,他精壯的身軀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燈光太暗她看不真切,但那個男人強烈的壓迫感竟然讓她有些後退。
這時季北看差不多了,笑著開口,“這屋有點暗,把燈亮了吧。”
燈光一下明亮起來,邢菲眼睛被閃的刺痛,下意識的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看到中央男人的麵容,一下子愣在原地,慌亂的低下頭,心中祈禱不要被發現,她怎麽都沒想到閆遠竟然會在這裏。
閆遠一直沒有興趣,漠不關心的拿著酒杯品嚐季北一直推薦的私家藏品,燈光一下亮起讓他也有些不適,視線晃過那排女人後停頓一下,視線最終落在了中間一直低頭的人。
就算邢菲站在人海中,他都能一眼認出,更不要說現在低著頭這種毫無用處的躲避了。
她竟然會穿成這樣出現在此,她這樣已經多久了,有多少男人看過她這個模樣?如果今天他沒來,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發現。
他淺飲一口紅酒,又變成那副冷漠的模樣,啟唇:“我要中間的。”
季北和趙欽風相視一笑,周圍的女人也都羨慕嫉妒的看著邢菲。
邢菲聽到他的話剛鬆口氣,接著意識到自己好像就是中間,手緊張的攥住裙子邊角,身旁的女人輕推她,“還愣著幹嘛啊。”
邢菲小步邁出,一直沒抬頭。
“抬頭。”冷酷的聲音讓邢菲一抖,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那種女人,他是不是要失望了?眾多想法一股腦的湧入她的腦中。
不能再躲,她隻能慢慢抬頭,視線對上了麵前讓人寒栗的眼眸。
她已經作好了他惱怒而起的譴責,過著冷著臉讓她滾出去的準備了,但他的話卻讓她來不及反應。
“這是你該有的服務態度?”他不再看向她,話卻明顯是對她說的。
邢菲暗自深吸氣,僵硬的坐到他身邊,背挺的筆直,一動不動的呆坐著。邢菲一直看著身旁的女人身體像蛇一樣軟,嬌媚的窩在他們懷裏,不時露出的無辜眼神,或者發出嬌滴滴的聲音,都讓邢菲有些抗拒。
閆遠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扯鬆領帶,白襯衫微微敞開,邢菲注意到他的動作,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他那看,他輪廓分明的側顏,抿下紅酒而動的咽喉,再到鎖骨和肌膚,邢菲視線竟然不能再離開。
他一如既往的帥氣高雅,隨意的一個動作都能讓她的心漣蕩漾,麵對這樣的他,自己又是何其的低微,奮鬥多年依舊是個無名小記者,現在還為工資怎麽分配,下一頓飯還吃什麽而苦惱,他們的距離隔得比銀河係還要遠,誰能將邢菲和閆遠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呢。
可他們以前,真的比任何人都親密,他會耐心的聽她的小抱怨,也會滿足她任何需求。他將自己所有的小細節都一樣不落的記錄下來,甚至連她自己沒有注意過的習慣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又忍不住的心酸,那時的人依舊坐在她身旁,但現在的境遇卻天差地別。
“沒酒了。”他的聲音將邢菲拉回現實,房間燈光又開始閃爍,周圍的幾個人在歡聲笑語,隻有他們兩個人這裏異常的安靜。
邢菲聽到他的話注意到他的酒杯空了,看來他真的講自己當作那種女人了,伸手將酒杯續滿,捏住杯座遞到他麵前。
閆遠遲遲沒有接過,邢菲也就這麽端著,兩人就好像賭氣一樣誰都沒先有動作。
邢菲一直看著他,想起來他在辦公室說的那句從沒喜歡過她,她垂下眼瞼,她該認清現實了,過去的回憶已經過去了,那場葬禮早該把她的感情一起埋葬了不是嗎,她必須控製住自己的情感,他不愛自己,甚至喜歡都沒有,她不要再出醜了,這樣換來的隻有他更多的鄙夷。
“酒給你。”她認輸的先開口。
閆遠微挑眉,“我有說要喝嗎?”
邢菲無奈的將酒杯放下,沒吱聲。
“我現在要喝了。”
邢菲隱忍著,把酒杯遞給他,閆遠這才伸手接過。
季北見比偷笑著給趙欽風發的微信。
季北:“幼稚。”
趙欽風:“我注意到閆遠氣場的變化了。”
邢菲感受到閆遠手臂搭上她的肩時一顫,想往旁邊躲開卻被手壓下。
“你...你有女朋友。”邢菲小聲的抗拒。
閆遠手上的力道緩了幾分,又慢慢鬆開。
邢菲知道自己無權幹涉閆遠的私人生活,但他有女友還來這裏讓她有些意外,頭埋的更低了。
話說小劉怎麽還沒有出現,順便把她帶走該有多好。
“我們要去舞池了,你們去不去?”季北摟著身旁的美女問道。
邢菲聽此有了希望,一會她就可以趁亂離開。
“沒興趣,”閆遠簡單的三個字就將邢菲的想法打破,眼看著房間空下來,隻剩下他們兩人,氣氛更加曖昧起來。
“孫晴兒...”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她的!”邢菲聽他提到孫晴兒連忙保證。
閆遠眉頭皺起,“我是說,聽孫晴兒說,那個文件是讓你交給我的。”
邢菲聽完他的話有些窘迫,點頭,“對,那天遇到了,她有急事讓我送了。”
“她說有機會要答謝你。”
“啊,不用,我也就是順手...”邢菲急忙解釋,她可不想見孫晴兒了,一見到她自己就有種自卑感。
“...”
閆遠沒了回應,邢菲也就放下剛才慌張時擺出的手。
電話響起時邢菲簡直覺得是救了她一命,沒看是誰她就連忙接聽。
“在哪呢?今天吃一頓去呀。”齊昊廷的聲音從話筒那方傳來。
“啊,總經理啊...任務結束了?好,我就回去。”邢菲扯著謊。
不等齊昊廷問她就掛斷。
“我的工作結束了,經理找我回去,我這就需要趕回去了。”邢菲手機緊緊握在手裏。
閆遠沉默片刻,“我以為,這也是你的工作。”
邢菲竟然看到閆遠呼出一口氣,大概是她的幻覺,閆遠怎麽可能會感到鬆一口氣呢。
“你回去吧。”
他的話剛出邢菲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那我走了。”說完就要向門口走去。
“等等!”聽到聲音邢菲感覺不好,以為閆遠要反悔。
一個東西拍到她懷裏,她抱住發現是閆遠的外套,遲疑的看著閆遠。
閆遠看她這身裙子一直不順眼,將衣服扔給她,但還是裝作不耐煩的說,“我衣服都是煙酒味,給我拿去幹洗,明天送我辦公室。”
邢菲哦了一聲,拿著衣服出了門。
她早就不適應自己身上的裙子,出了門總覺得男人往她胸前瞟,看著手機拿著的外套,既然要幹洗,她穿一下應該也不會有事吧,想好就趕忙將衣服穿上。
不得不慶幸閆遠高,外套穿上正好可以遮住她這身暴露的超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