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質!麗質!你怎麽了?”
看到長女如此,長孫皇後當即花容變色,無比惶恐。
前一刻還好端端,想要吃糕點的李麗質,怎麽突然就昏迷了?
“快!傳太醫過來!”
李世民也是神色大變,直接抱起了李麗質,著急怒吼。
這位威嚴無比的大唐皇帝,在這一刻,已經徹底急了!
如果不是外麵下雪,他害怕李麗質受凍,加重病情,他都想直接抱著李麗質跑去太醫署了。
看著女兒俏臉上的痛楚和無助,李世民的心都揪了起來,如同被人捅了一刀!
這個長女,從小就乖巧伶俐,長得很可愛,但卻天生帶著氣虛之症。
“都怪臣妾,這病都是麗質從臣妾娘胎裏麵帶出來的。”
“都是臣妾的錯。”
長孫皇後痛哭不已,不斷抹淚,李世民也是緊握雙拳,將李麗質放到了床榻上。
身為皇帝,他執掌大唐萬萬裏江山,但救不了自己的長女。
這是何等的諷刺呀!
沒多久,就在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在著急等待的時候,內侍急匆匆推門而入。
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名提著藥箱的老者,同樣滿頭大汗。
老者放下藥箱,連忙行禮:“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後。”
他正是太醫署的宇文太醫,也是長樂公主的專屬太醫。
“宇文太醫,你不要再廢話了,你快給麗質看看!”
李世民沒等宇文太醫結束禮儀,就強行把他拖到了床邊,來給李麗質看病。
他一點時間都不想耽擱!
宇文太醫也知道事情嚴重,當即開始查看李麗質的唇色,瞳孔,仔細把脈,進行診斷,臉色凝重。
而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則是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宇文太醫。
片刻之後,宇文太醫結束了診斷,稟告道:
“陛下,還是之前的老毛病。”
“氣血虛弱,脈搏混亂,可能因為是最近天氣轉寒,公主的身體難以承受,所以便發作了。”
“公主昏迷數個時辰之後,便會蘇醒的,到時候喝些湯藥便可以了。”
聞言,長孫皇後連忙詢問道:“太醫,麗質得的到底是什麽病,為什麽喝了那麽多年湯藥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個......”宇文太醫下意識猶豫。
“說!”李世民目光一凝,後者當即一個哆嗦。
宇文太醫當即低頭:“望陛下恕罪,公主之病,乃是先天的氣血虛弱,而且還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嚴重,最終災及性命。”
“臣能幫的,隻是開湯藥給公主調養,緩解病情,平時唯有注意保暖,少沾油膩,飲食清淡。”
說著他頓了一下,歎息接著道:
“可此病無法根治,更多的,臣也無能為力。”
無法根治!
長孫皇後聞言,如遭雷劈,視野一陣恍惚,險些昏厥:
“怎麽會這樣?她才十歲呀!氣血虛弱怎麽就無法根治了?”
說著,長孫皇後已經是淚眼朦朧。
“宇文太醫,和朕說實話,麗質她還能夠活多久?”
李世民一手扶著長孫皇後,一手緊握拳頭,目光死死地看著宇文太醫。
“大概是二十歲,而且前提還是被細心照顧,不能動氣。”
“不然的話.....”
說完,宇文太醫直接跪地,不敢再說了!
二十歲!
“你在說什麽?”
然而,李世民還是龍顏大怒,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長孫皇後更是直接昏死!
他們都崩潰了!
李秀麗的人還好好在這裏,又沒磕又沒碰,怎麽就隻能活二十歲?
憑什麽!?
“沒有辦法?你不是太醫嗎?怎麽會沒有辦法!誰給你膽子說這話!”
“快給朕去救!”
李世民瘋了似的怒吼,而宇文太醫也根本不敢反駁,隻是在瑟瑟發抖。
“請陛下恕罪,恕臣直言,公主的病,哪怕是孫醫聖在此,也是無能無力。”
“臣真得沒有辦法!”
等到李世民罵完,宇文太醫才顫抖道:“除非有當世神人出手,否則.....”
其實對長樂公主治療了那麽久,對於郡主的病情,他一直都是持著悲觀態度。
他經常和其他太醫討論,但也沒有好的醫治方法。
現在長孫皇後就在這裏,他借機說出來,應該能夠保住性命。
然而,對於宇文太醫的心思,李世民根本沒有在意,他隻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當世神人......”
“隻有當世神人能夠救下麗質!”
“當世神人!王遠!”
他重複著話語,越說越是呼吸凝重,隨即猛地咬牙,轉身怒吼:
“傳朕禦令,準備馬車,朕要馬上出宮!!”
李世民的聲音無比洪亮,整個皇宮都震了震,無數內侍當即臉色大變,跑著去準備。
“陛下,臣妾也一起去!”
這時,長孫皇後也醒了過來。
她聽到王遠的名字,當即便反應了過來。
雖然沒有任何把握,可現在他們隻能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把希望寄托在這位“當世神人”王公子的身上。
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它法了!
“好!我們一起去!”
李世民點頭,上前抱起了依舊在昏迷的李麗質,蓋上衣服,和長孫皇後一同出宮。
“王遠?他是誰?”
隻留宇文太醫在原地,神色茫然:“他是當世神人?”
......
彼此,皇宮外,長安城已經宵禁。
寧靜的街道之中,除了飛雪,就隻有李世民的馬車在疾馳,留下一個個馬蹄印。
馬車一路奔跑,揚起雪花,撕裂寒風,連夜離開了長安城。
數個時辰之後,馬車便來到了藍田縣,停在王家府邸之前。
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隻是簡單換了一下衣服,馬車也隻是遮住皇家的圖案,就直接趕了過來。
一到王家府邸,李世民就抱著李麗質跳下馬車,長孫皇後也連忙跟上,夫妻二人走到門前,就要敲門。
可這個時候,大門突然哢嚓一聲,被人從內打開了。
一身棉襖,身後跟著數個下人,似乎是又要準備出去觀雪的王遠,看著麵前錯愕的老李一家,眨了眨眼。
“臥槽!?”
“老李你這是嫌自己一個人來蹭飯血虧,所以把全家也帶過來蹭飯了嗎?”
“雖然我脾氣很好,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