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衍作為天帝最優秀的兒子,隻用就僅僅九千年就一路暢通無阻的修煉到了上神的位置,這在整個仙界都是史無前例的,天帝對於他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兒子也是格外滿意。
隻是他滿意的同時也有些擔憂,天賦越高,最後那一道晉升主神的門檻越是難跨過......
這一切成衍也是知道的,隻是他自己並不擔心,他作為一個天之驕子,自然是有他的傲氣,這普天之下,還能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這一天,天宮之中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五彩的祥雲直接降在天宮門口,在天宮巡視的守衛非但視而不見,還恭敬的對著他行了一禮。
就見這人一進門就高呼,“天帝!不好了!”
來人正是星宿上神,這麽些年來,他仗著窺得一線天機,甚少有這麽大驚失色的時候,以至於天帝看以後,也連忙正了正神色,“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星宿上神顧不上給天帝行禮,就說道,“天帝,窺到了!窺到了!”
旁人許是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星宿上神一說,天帝就明白了,連忙追問道,“如何?”
星宿上神歎了一口氣,握著拂塵的手緊了緊,“天帝,是九九情劫!”
天帝已經在位幾十萬年,早已經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盡管如此,聽了這話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呼出聲,“什麽?!”
九九情劫乃是最難渡的劫,整個天界出了已經飛升上古界的瑤池仙人外,再沒有人渡過著劫,而當年瑤池仙人之所以能夠成功渡過這劫,不過是因為她食用了天界聖物絕情丹,這才扛過了這九九情劫。
天帝此時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不知道是該替自己這麽優秀的兒子而感到驕傲,還是該難過,一旦渡劫失敗,那將神格毀滅,重新墜入輪回。
天帝跌坐在龍椅上,一臉灰敗,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就聽見屋外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父皇,您難道不應該高興?”
天帝和星宿上神聞聲看去,來人正是成衍,他一襲月白色的衣衫,挺直的後背,就像是在說他永遠不會被打倒一樣。
天帝歎了口氣,“衍兒,你這讓父君如何高興地起來?”
成衍看著他的父君,俊美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父君,我這飛升有望,難道不該高興麽?”
說完不去看天帝同星宿上神的神色,一轉身朝著殿外走去,清泠的背影風光霽月,即使天帝看了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比之他年輕的時候有過之無不及......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天帝才搖了搖頭,“這孩子的路走的太過順暢,他如何能夠明白,這九九情劫被稱為最難渡的劫,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說完看了一眼星宿上神,“可窺到了後續?衍兒能不能成功渡劫?”
星宿上神搖了搖頭,“這已經不是我們這個層麵的東西了......”
二人又同時歎了一口氣,就聽天帝說道,“天地萬物始於造化,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咱們能夠管的了,隻是不知道這劫什麽時候來.....”
星宿上神伸出手指一陣掐算,“大約再有一個甲子。”
一個甲子對於這些仙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成衍依舊如往日一般前去各個秘境修煉,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前往青蘿秘境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女子。
該女子全身赤裸,墨黑的青色垂至腳腕,全身的肌膚瑩白發亮,看著麵前的男子,也不知道遮掩,隻是蹙了蹙秀氣的柳眉,“你是誰?”
成衍這些年見多了自薦枕席的仙姑,聽見這問話,竟然麵無表情的從旁邊擦肩而過。
而這女子見被他忽視的徹徹底底,也有些惱怒,伸手掐了一個決。
成衍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嘲諷,既然來自薦枕席,怎麽會如此不自量力?他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主。
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動不了了!成衍心中微沉,這人是誰?整個天庭,除了幾位一腳已經邁過主神門檻的老上神,他敢說還不可能有人有這般能耐,難不成這人竟是個不出世的老妖精?!
就在他腦中胡亂猜測的時候,這女子清冷又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誰?”
這一聲仿佛含有什麽規則,震的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他不自覺得反問出聲,“你又是何人?”
這女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是誰?她又是誰呢?
腦子裏逐漸浮現出兩個清晰的字眼,她丹唇微啟,“瑤池。”
瑤池仙人的大名在整個仙界都是如雷貫耳,成衍作為天帝的兒子,自然不會無知到連瑤池仙人都不知道。
隻是瑤池仙人不是已經飛升上古了麽?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有人假扮?可是這些仙人的名號冥冥之中已經帶有了某種規則之力,若是被人冒名,將會受到天道的懲罰,她難不成連命都不要了麽?
這麽想著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一勾,卻發現依舊動不了,瞳孔一縮,難不成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瑤池仙人?
這麽一想,他的態度謙遜了下來,“我乃是天帝之子,成衍。”
瑤池心中想了想卻跟本沒有絲毫印象,準確的說,她除了知道自己叫瑤池之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又問道,“這裏是哪裏?你來這裏又是為何?”
成衍聞言微微有些驚訝,她怎麽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
不過他還是畢恭畢敬的回答了,“回稟瑤池仙人,這裏是青蘿秘境,我來此處修煉。”
瑤池眉頭的柳眉擰的更緊了,似乎在思索什麽,過了好一陣子才又問道,“你叫我瑤池仙人?你認識我?”
成衍此時已經確定了這位瑤池仙人有異,她怎麽能不知道自己在仙界的名聲?
他看了一眼瑤池,眼中的神色有些莫測,瑤池搖了搖頭,“我能跟著你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