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嚇了一跳,這才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不過是一個老嬤嬤。
崢嶸走上前去扶了她一把,問道,“老嬤嬤,你還好吧?”
話音剛落就看見,旁邊兩個內侍走了出來,從崢嶸手裏將她扶了過去。
其中一位內侍對著崢嶸道歉解釋道,“這嬤嬤是長公主幼時的教養嬤嬤,近年來,腦子有些不正常了。但長公主念著她幼時的教養之恩,還是留她在公主府上混口飯吃。”
這內侍也知道能來參加公主府宴會的女眷,都不是一般身份。對著崢嶸一再道歉,得到了崢嶸的原諒之後才與另一位內侍攙扶著老嬤嬤離去了。
崢嶸一直站在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走遠,走在前邊的惠安郡主看她遲遲不跟上,才扭過頭來問她,“崢嶸,你怎麽還不走?他們有什麽好看的,可不能讓姑姑久等了。”
崢嶸應了一聲,“就來!”
跟了上去,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手心冒汗。因為方才那位老嬤嬤在她扶她的時候,給她手裏塞了個東西,手心裏硬邦邦的,說不上來是什麽。她也不能一看究竟,隻好匆匆忙忙的塞在袖帶裏,朝著宴席走去。
整個席間,崢嶸總是惦記著自己袖袋中的東西,有些心不在焉。
與她坐在一處的惠安郡主很快就發現的她的異常,問道,“崢嶸,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崢嶸此時迫切的想回去看看那位老嬤嬤帶給她的究竟是何物?因此聽了這話作勢伸出手扶了扶額頭,“許是方才在亭子裏吹了些冷風,這會兒子有些不大舒坦。”
惠安郡主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這宴席一般都是那些夫人們相看兒媳婦兒的,既然你已經許給我堂哥了,那待會兒的宴會你呆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不若先行向我姑姑告辭吧!”
崢嶸點了點頭,“也好,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宴席上除了你,我也再不認識幾個了,倒也挺沒意思的。”
吃過飯,崢嶸就向樂華長公主告辭。長公主聽聞她身體不舒坦,當下就應了,還問她要不要找個太醫過來瞧瞧。
崢嶸搖了搖頭,“沒什麽大礙,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崢嶸回到府上,找了個借口將綠意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在屋中將袖袋中的東西取了出來。這才看清了那老嬤嬤塞給她的就竟是何物......
瞧著樣式應該是一枚耳墜,耳墜的樣式十分簡單,僅僅是一條銀線,下麵墜了一顆祖母綠珠子,但是祖母綠的成色卻十分好,一看都不是普通貨色。
崢嶸看著這枚耳墜越發的疑惑,這位老嬤嬤將這錐子塞給她究竟是想告訴她什麽?
直覺告訴她,這件而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會是什麽呢?!
崢嶸自己猜不出來,而這件耳墜她又不能讓人畫出來,放出去懸賞。
這位老嬤嬤裝瘋賣傻,定然是因為這件事情背後牽扯的人,一定是連長公主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一時間崢嶸有些頭疼了,長公主都得罪不起,她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又有何能耐查這案子呢?!
她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管這件事情,還是說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將這件耳墜銷毀。
隻是一想到那位老嬤嬤裝瘋賣傻這麽多年,就為了送出這件信物,若是自己丟掉了,總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崢嶸的內心還在糾結,被她遣出去的綠意就回來了,“小姐,我打了熱水來,您可要淨淨麵?”
崢嶸點了點頭,“嗯,你擱那兒吧!”
崢嶸此時已經決定了,整個京城中連長公主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也就那幾位,這事情她不能貿然插手,也不能不管,還是要問問宋子洲才好。
夜裏到了休息的時候,崢嶸又悄悄進了空間,去了望春亭。
二人晚上若是沒有事情,大多會在這裏相見,崢嶸到的時候宋子洲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看著崢嶸僅僅穿著一件薄衫,宋子洲皺了皺眉,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披到肩上,“你怎麽穿的這般單薄,也不怕受了風寒?我今個兒聽惠安說你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不知是怎麽了?可有瞧大夫?”
崢嶸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生病,不過是今日在公主府上碰見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心中略有驚慌罷了!”
宋子洲聽她這麽說,便追問了一句,“究竟是何事?可否說來聽聽?”
崢嶸將一直攥在手心的耳墜遞了出來,宋子洲伸手從她的手中拿起來看,不明白僅僅一枚耳墜究竟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不待他問崢嶸就解釋道,“我去長公主府上的時候,一位老嬤嬤摔倒在我的麵前,我扶了她一把,她就塞給我這個。據說這位老嬤嬤已經精神失常許久了,曾經是長公主的教養嬤嬤,我也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會將這東西塞給我?”
宋子洲又拿著耳墜仔細瞧了瞧,才說道,“這祖母綠瞧著像是南洲出產的,這做工倒像是京中匠心樓前些年盛傳的款式,這樣子的耳墜在我幼時可是流行了好一陣子呢!這些朝中婦人們,大多都用過這種款式的耳墜。”
聽他這麽一說,崢嶸又有些為難了,這麽說來這耳墜還是個大路貨?那她即使要查,又該從何查起呢?
宋子洲看出了崢嶸的為難,將耳墜收了起來,並沒有還給崢嶸,而是對她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查吧!”
“你顧著點兒文躍山上那邊,注意安王的動向就好。”
崢嶸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說起來她也毫無頭緒,無論是論宮中的人脈,還是對這些飾品的了解,她一個才來京中兩三年的外來戶,如何能夠比得上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宋子洲呢?!
今兒天色已晚,二人並沒有說多久的話,崢嶸就出了空間。
隻剩下宋子洲一人拿著這個耳墜若有所思,這件事情中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不說旁的,那位老嬤嬤如何知道崢嶸是誰呢?!怎麽偏偏就把這東西送去了崢嶸手中?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萬一這又是一個圈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