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知道小孩子脾氣也強,有時候就是不喜歡某個人,還是要看看他自己更喜歡哪個奶娘了。因此,聽了這話,也讚同點了點頭。
李府如今與楚親王府也算是沾了親,李府的小少爺出生自然也是要送了消息去的。
宋子洲得了消息暗搓搓的跑去自己的私庫,找了一套前幾年西域進貢來的瓷娃娃,又覺得禮有些輕了,又取了兩錠金子讓三順子拿去打了一把長命鎖,一並送了去。
既然孩子都出生了,又恰逢年底,李岱也是時候回來了!崢嶸與自己已經訂了親,今後他也不用為了升官四處外派,倒是可以在京中做個京官了。
這麽想著也不顧身上的傷勢,進宮找了景孝帝。
景孝帝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早進宮找他,有些驚訝,“老四?他怎麽來了?不是聽張太醫說他身上的傷至少要五六天才能下床麽?”
周寧富搖了搖頭,“奴才也不知。”
那天的板子是他親自盯著打的,雖說打的不是很重,隻是些皮外傷,隻是那也要好好臥床幾天呢!
景孝帝索性也不再糾結,“罷了,讓他進來吧!朕倒是要看看他這麽緊張兮兮的前來是所謂何事!”
宋子洲聽了周寧富的傳喚就進了正殿,“兒臣給父皇請安。”
景孝帝點了點頭,讓他起來,卻沒有給他賜座,顯然也是知道他的不便。
“你此番進宮所謂何事啊?別說是為了給朕請安,平日裏也沒有見你這麽勤快的!”
宋子洲被景孝帝這麽一說,也有些尷尬,許是小時候自己被父皇忽略的多了,跟父皇不是很親,因此自從出宮開府,除了上朝就不怎麽進宮了。如今父皇給自己賜了婚,他忽然發現自己父皇也沒有原來想象中的那麽不盡人意。
“父皇,我上次進宮本就想與你商議一番,這眼看就到年關了,派去治水的幾位大人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就為這點事兒,他會親自進宮一趟?景孝帝很是奇怪,那幾位治水的大人過年回不回家關他什麽事兒?
忽然腦中靈光一現,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前去治水的人可是又李崢嶸的兄長李岱的!景孝帝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見過疼媳婦兒的,可沒見過還沒過門就這麽疼的,人家還沒有說什麽,他就先給人家把一切都解決了......
景孝帝當了這麽些年皇帝,自然不能夠隨心所欲,“那怎麽行,那水若是還沒有治好,他們回來了,當地的百姓怎麽辦?”
宋子洲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有私心在裏邊,但是李岱的夫人才生了孩子,怎麽也要讓他回來看一眼吧!
這麽想著,他又接著說道,“父皇,李大人的夫人才剛生產完,還是讓李大人回來見她們母子一麵吧!”
景孝帝冷哼一聲,站起身,用食指指著宋子洲罵道,“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為了個女人都開始學會徇私情了?”
宋子洲依舊站在原地不置一詞,他知道他這話容易惹怒父皇,但是若是要在江山和崢嶸之間做選擇,他仍然會選擇崢嶸。
不過,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景孝帝見他不說話,也氣的不行,“你進宮就是來氣朕的嗎?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先回去吧!”
宋子洲看他父皇在氣頭上,知道此時再求就會引起反作用,若是他父皇因此鬧了崢嶸,認為崢嶸是紅顏禍水,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隻好對著景孝帝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景孝帝坐在龍椅上平靜了一會兒,好好思索了一下李家這些年的貢獻,認為自己將李岱召回京也是可以的,他方才就是氣不過老四那樣子。他如今留在京中的兒子,也就這麽一個稍微有些成氣候的樣子,但是作為一個君王,怎麽能夠被這些兒女私情相左呢?
當時他同意將李崢嶸賜婚給老四,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李岱雖說是她的娘家哥哥,但是卻不是親生的。也就不會出現結黨營私的局麵,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宋子洲此時還不知道景孝帝已經將他看做下一任儲君來培養了,隻是在發愁,自己要怎麽說服皇上呢?!
三順子端了碗紅棗參茶過來,打算讓自家王爺補補氣血,隻見宋子洲輕輕嗅了一下,就擺了擺手,“端下去吧!本王暫時沒有胃口!”
三順子也知道這幾日王爺喝這個喝的有些多了,但是這可是好東西啊,“可是......”
宋子洲抬眸看了他一眼,“可是什麽可是,讓你端下去,你就端,本王現在正煩著呢!”
三順子瞧著自家王爺自從出了宮仿佛一直皺著眉頭,也不敢打擾他,將茶端著退了出去,一飲而盡,放在了小太監端著的托盤上,“端下去吧!王爺不想喝!”
青石走了過來,看了立在門外的三順子一眼,對著屋內恭恭敬敬的彎腰抱拳,“王爺,屬下有事要稟。”
宋子洲的聲音從裏邊傳了出來,“進來吧!”
青石一撩衣擺,抬腳跨過台階,走到宋子洲的跟前兒。
抱拳又是一禮,“王爺。”
宋子洲應了一聲,“怎麽了?有什麽事兒要說?”
“回王爺的話,方才我們盯在城門口的人來稟,說是皇上送了一道聖旨,快馬加鞭的送往淮河那邊兒去了!”
宋子洲一愣,他父皇這是做什麽?前一腳剛把他轟出來,後一腳就派人去了淮河,究竟送的是何信兒呢?
“可知道是什麽旨意?”
青石搖了搖頭,“我們的人正在蹲守安王府的暗衛,倒是不好輕易暴露,因此就沒有出手。”
“那可知是誰送的信兒?”宋子洲接著問道。
“這個屬下知道,是小李公公。”
宋子洲點了點頭,小李公公倒是個相對憨厚的,去李府傳過幾次旨,也給崢嶸提醒過幾句。若是他傳信兒的話,並沒有什麽壞消息傳來,八成就是沒事兒了。
青石見著宋子洲皺眉,就問道,“主子,可要屬下派人去淮河調查一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