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娘家本來也就是剛生的心思,被人這麽輕易說破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縱使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這像襄王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也是挺讓人難堪的。更何況是當著諸位兄弟們的麵兒了。
看著孔怡如怒了,孔十擔心事情鬧大了,他們幾個也沒有好果子吃,連忙打圓場,“吃飯吃飯,看看滿桌子的菜都沒動幾筷子。”
孔怡如正是惱火的時候,正好遷怒到他身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孔十也不是個沒脾氣的,聽了這話也怒了,“那你們就吵吧!惹惱了大伯,到時候罰你們站樁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
孔家作為武學世家用來懲罰小輩的法子自然不同與別家,這站樁子就是其中的一項。所謂站樁子就是在梅花樁上紮馬步,兩腿還要綁上五斤重的酒壇子,這樣不僅可以讓孩子們長教訓,也可以幫他們打好基本功。
一個腿上綁五斤的壇子,兩個腿就是十斤,這對於成年人來說雖然不算什麽,但是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還真是夠嗆。
因此,聽孔十這麽一說,孔怡如與孔九二人當下噤了聲。雖然二人依舊是相互看不順眼,但是到底是被孔十嚇唬住了,他們才不要站梅花樁呢!
互相冷哼一聲,然後捏著筷子乖乖吃飯了。
而崢嶸坐在主桌上,幾位孔府的老爺年紀都比她長太多了,雖然幾人依舊是稱兄道弟。但是他們看著崢嶸就跟看著自家小孩兒似的,哪裏好意思勸酒?因此,崢嶸倒也算是逃過一劫。
抿了口他們給自己倒的酒,崢嶸心中笑了笑,看來這孔老爺還真是把自己當成貴客了。這酒她可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她的五糧液,這酒對於練功之人的效果更為明顯一些,看來孔老爺也是發現了。
孔雀翎看著崢嶸抿了口酒若有所思的樣子,就湊到崢嶸跟前低聲問道,“李捕快也發現了?”
崢嶸放下酒杯看著他,就見他捋了捋胡須說道,“這酒對於我們練功之人還真是有奇效,也不知道那麩麥堂究竟是怎麽釀出來的。前些年我因為卡在一個瓶頸,即使是閉關苦練已經是突破不了。心中煩悶,就喝了壇老三送來的酒,正是這五糧液。這酒的後勁倒是挺大,繞是我這酒量也醉的一塌糊塗的,不過第二日酒醒之後,我就神奇的發現,我竟然突破了!”
崢嶸笑了笑,想來他喝的那壇子酒應該就是所謂的十年五糧液,那裏邊可添加了不少日月潭水呢!
不過她也沒有暴露她是麩麥堂東家的身份,而是假裝驚訝地說道,“竟然這麽神奇?今後我可也要買些來試試了!”
孔雀翎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他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成就,還需要這壇酒麽?唉,這老天還真是不公平啊!
一直吃了有一個半時辰,整個孔府各到處都掛起了燈籠,這才散了宴。
崢嶸喝的有些紅撲撲的小臉被微風一吹,散去了幾分酒意,臉上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對於她來說,這整個孔府的無異於迷宮,如今到了晚上她更是不知道怎麽回去了。便招了招手,對著領了她來的那個小廝說道,“你帶我回我那個院子去!”
這小廝本就是孔雀翎的貼身小廝,見老爺的這位貴客一點也不客氣的就讓他幫忙領路,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還是不應。若是應了,待會兒老爺找不到自己怎麽辦?若是不應,可是老爺剛剛才說了這位李少俠是他們孔府的貴客,讓他們通通以禮相待!
小廝糾結著看了自家老爺一眼,就見自家老爺雖然喝了幾杯卻到底沒有喝糊塗,也聽見了李家少爺的這話。
瞪了他一眼,“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你這幾天就跟著李少俠吧,李少俠若是有什麽需求,及時來稟報!”
然後對著崢嶸一抱拳,“李少俠早些休息,若是那屋有什麽缺少的,盡管告訴孔目就行!”
孔目就是那位小廝的名字,聽見自家老爺點了自己的名,連忙配合的對著崢嶸點了點頭。
崢嶸也對著孔雀翎一抱拳,“多謝孔老爺了!”
孔雀翎不樂意了,擺了擺手,“怎麽還叫孔老爺,明明剛還叫孔老哥呢嘛!”
崢嶸一笑,在這夜裏格外的好看,這笑容落在了遠處即將離去的孔怡如眼中,仿佛是要將她的魂兒都勾去了,邁出去的步子也停在了原地就呆呆的看著。
隻見那張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彎,宛如月牙一般,嘴中說出的話卻是將孔怡如震的清醒了過來,“孔老哥。”
孔怡如嘟著嘴,心中暗自嘀咕,“大伯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麽好意思讓人家一小孩子叫他老哥呢!真實的!”
孔怡如的貼身婢女白芷見自己小姐突然停住腳步不走了,也停下腳步順著自家小姐的視線望去,正好瞅見崢嶸完美的側臉。
作為與小姐從小長大的大丫鬟,怎麽能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輕輕叫了自家小姐一聲,“小姐,人都走了,還看呢!”
孔怡如臉一紅,伸手拍了她一下,“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呢?!”
白芷反應十分迅速的躲了開來,“哎呦,我的小姐,您可是練武之人,奴婢這副小身板可是受不了您這一下啊!”
白芷這話雖然有打趣兒孔怡如的意思,但是也成功讓孔怡如擺脫了尷尬,“若是連我這下子都受不住,過陣子的華山論劍就讓半夏陪我去吧!”
“華山論劍?!”白芷眼睛一亮,驚叫一聲。
嚇了孔怡如一跳,連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這事兒是能隨便說的麽?!!”
幸好此時宴席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僅僅有些下人在收拾殘局,也沒人注意她們倆。
孔怡如向四周看看看,見沒有引起注意,這才叮囑道,“小點聲知道麽?!”
白芷點了點頭,孔怡如才鬆開了捂著白芷的手。
白芷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太激動了麽?怎麽?您也能去華山論劍了?不是說隻有家主一個人去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