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王妃匆匆趕來,讓下人們幫著將陳繡兒抬到後院廂房裏去,然後連忙給陳府送信,下完這些命令。
然後向著宋澤洲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她這侄子前些日子送信,讓她邀請陳府小姐,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兒吧!
不過這瞧著不太像他的性子,陳府小姐可是哪裏得罪他了?
他若是想要算計陳五小姐,何苦要這樣子呢?!方才救陳五小姐的那位閔少爺,父親本是太仆寺卿,他雖然是個庶子,但如今救了陳五小姐,依著閔夫人的性子,怕是兩家要結親了。這對於陳五小姐來說,倒也不像是個壞事。
閔少爺想到方才自己抱在手中的姑娘,以及縈繞在鼻尖淡淡的女兒香,臉上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閔家大哥二哥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將他弟弟拉到一邊,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剛才我們還在到處找你,你怎麽會忽然救了陳家小姐呢?!”
“方才一個小廝說要帶我找你們,然後我就跟著他來這兒,沒想到沒有見到你們,正好看見一個姑娘家掉進河裏。”閔三少爺說道。
閔家大少爺和二少爺哪裏不知道這是被人算計了,抽了下他的後腦勺,“她掉進河裏,管你什麽事兒,用的著你去熱心腸啊!”
閔少爺抿了抿唇,低下頭,說道,“我就是覺著若是我看著她落水不去救她,恐怕說出去會落了咱們府中公子的名聲。”
閔家兩位少爺聽了這話,也閉了嘴。確實如此,雖說他們三人是兄弟,但是比起會被老三拖累名聲,他們倒是寧願讓老三娶了那家小姐,畢竟入了自己府中,可就任由他們磋磨了。
定親王妃安排完一切事宜之後,才歉意對著各位少爺小姐們說道,“今日出了這岔子也實在是我們府上考慮不周,驚擾各位了。”
今日的宴會也過去的差不多了,出了這事兒,這些少爺小姐們也不好在多打擾,便依次告退了。
出了定親王府,安越之與衛風依舊厚著臉皮擠在崢嶸的馬車上。
這會兒沒了外人,安越之也不再顧忌,好奇的問道,“今日定親王府的宴會,陳五小姐怎麽也會應邀?按照陳大人的官職,本就不在受邀之列,且陳大人的兩個嫡女早已出嫁,單單隻是邀請他府上的庶女,也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衛風靠著背後的軟墊,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這還不簡單,定然是有人從中謀劃。”
“從中謀劃?”安越之好奇的反問道。
“還給她謀劃這麽好一相公?這麽說,你信啊!”安越之一臉的不相信。
衛風坐直了身子,吸了一口氣,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安越之見有人信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高興,故作高深的說道,“以我看呀,這人的目標八成不是這陳五小姐,而是,閔家的三少爺。”
“閔家三少爺?這又是為何呢?”衛風問道。
安越之說道,“你們府上人口較少,自然體會不到這種勾心鬥角。”
說著換了一個姿勢,麵向衛風說道,“這麽跟你說吧!大概這世界上隻有閔夫人會願意讓閔三少爺娶了陳家五小姐了。”
聽他這麽一說,衛風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子,庶出的怎麽也會與嫡母隔著一層,況且嫡母還有兩個年輕有為的兒子。如何能夠看著自己生的兒子被個庶子壓過頭去!”
崢嶸靠在軟墊上,一邊愜意的喝了口茶,一邊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也大概明白宋子洲為何會找上閔三少爺了,大概是閔家三少爺的身份是個庶出,且與嫡母之間,還有不少隔閡。若是給陳五小姐安排別家少爺,碰見個重視自家子孫的,碰見這事兒陳五小姐怕是隻能入府為妾了。
安越之與衛風兩人交談了一番,然後才想起來車裏還有第三個人,轉過頭來問崢嶸的意見,“崢嶸你怎麽看?”
崢嶸是知道真相的,不過此時也不敢說出來,這可不是明目張膽的給宋子洲找黑嘛。
她謙遜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三哥說的對。”
安越之見崢嶸也認可他的想法,得意地衝著衛風挑了挑眉。
衛風倒是不在意,反而對崢嶸的琴藝,還有所疑問,“不知崢嶸,你的琴藝是師承何人呢?”
崢嶸心中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她能說出她老師的名號麽?怕是說出來這些人也不知道的。在自學成才與高人教導之間,崢嶸毅然決然的選了後者,不關乎其它,隻是讓她說出自己是照著曲譜自學成才,她還真沒這麽厚的臉皮。
崢嶸想了想,將自己現代的教授名字說了出來。
衛風在心中搜索了這個名字,卻絲毫沒有任何印象,“暮雲?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崢嶸:......
你若是聽說過才怪了呢!不倒也不是很奇怪,同名同姓的大概還是有的。
安越之倒是表現的很正常,“你沒聽過有什麽稀罕的?孤雲先生隻能算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真正琴藝卓越之人,是不屑於這種比試的。換句話說,這世上的隱士高人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小子還太年輕。”
衛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安越之眼中染上笑意,“罷了,我不應該與你這種俗人探討這種話題的。”
此言一出,衛風臉一黑,拍了他一巴掌,“得,今日剛畫了幅畫出了名了,就嫌棄兄弟了?”
一把扯過安越之的袍子,“怎麽?要我也與你割袍斷義?”
安越之有些無語,“割袍斷義,你拽我袍子做什麽!?”
衛風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既然都要割袍斷義了,那就不是兄弟了,我還在乎你的形象做什麽?”
安越之哈哈大笑,“好吧好吧,你不是俗人,你也是個雅士,這總可以了吧!”
衛風說道,“這事兒不是你說了算了,可別得意的太早,我看今晚回去怎麽跟家裏人交代!”
安越之臉上雖然笑意依舊,但是眼中的諷刺卻十分明顯,“你就****自己的心就好,我回去他們不定怎麽樂嗬呢!”
衛風也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也就乖乖的閉了嘴,馬車一路走到慶安街,三人才分道揚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