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弓需要的氣力比起握刀來隻會多不會少。”
唐寅褐說著,摩挲著腰間的刀柄。
阿紫尋思著此言不無道理,也就泄了氣,索性拿出掛在腰間的匕首來,盯著上麵繪著聖心娘娘像的螺鈿圖紋看得出神。
唐寅褐轉頭看過去,指著問:“你師父留下的?”
阿紫點點頭,道:“師父就是拿這把匕首斬斷了從藥仙穀通往外界的僅有的一條藤蔓梯,救了我,卻把自己和那幫惡人一起困在了穀裏。”
每每回想起這些,阿紫依然會滿心的傷感和落寞――她恨那些毀了藥仙穀的人,也恨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赴死卻什麽也做不了。
阿褐卻突然靈機一動,道:“其實以你的弱質身子骨,又早已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就算真要開始舞刀弄劍,學個三腳貓的功夫,真到用時,一樣隻有逃跑的份吧?”
一時間沒有明白阿褐話中的意思,阿紫瞪圓了眼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上下掃了掃,不言語。
“你說想習武,應該不是真的想要上陣殺敵或是獨當一麵幫我們多砍下幾顆敵人的腦袋吧?”
隻是想到那血淋淋的頭顱掉落在自己腳下還夾雜著地上的塵土滾上幾滾就已經讓阿紫不寒而栗了,她慌忙搖頭,不願意再多往這方麵想。
“我隻是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
見阿紫垂下眼,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顯得更加小巧起來。直要低到塵埃裏去了,唐寅褐一陣心疼,伸手去攬了阿紫的肩,將她護在懷裏,低頭輕吻了她帶著幽幽藥草香的青絲。
“既然這樣,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不再每次遇上敵人都束手無策,而且可以速成。”
阿紫就仰頭去看著阿褐,滿眼的歡欣:“真的?什麽法子這樣厲害?”
“逃跑。”
聽到阿褐嘴裏兩個字吐出來,阿紫本能地有些抗拒起來。她身子一軟。又垂頭喪氣起來:“說來說去,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遇到敵人,我還是隻有逃跑的份啊。”
阿褐攬著阿紫的手臂就有緊了緊。笑了兩聲。又道:“這逃跑也是大有學問在的啊。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嘛。既然你不想成為我們的負擔。那不如把腳上功夫練紮實了,每次遇到敵人都能第一時間讓自己脫離危險,那豈不是就為我們分擔了許多?
“要知道。有你在身邊,遇上敵人的時候,我可是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寧,要時時想著早些脫身去你身邊保護你不說,對陣之時每次刀起刀落心中腦中想的全是你,實在是影響發揮。”
雖不知阿褐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可阿紫聽得卻是滿心歡喜,細想起來有有些害羞起來,紅了臉思索著。
阿褐什麽時候變得像左淇洋一樣油滑起來?還是他一直如此,不過是先前不曾在自己麵前表露罷了?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隻要是從阿褐口中出來的話,她都相信。
“好,我就學逃跑!”
好容易下定了決心做了一副堅定的姿態挺起胸膛來講了這麽一句,話一出口又覺得說不出的別扭――人家習武是為了製服對手,怎麽到了她卻是學著怎樣逃命,怎麽聽都覺得很是落魄。
唐寅褐卻不去想阿紫這些個小心思,見她輕易就被自己說動了,自然很是滿意,他俯下身子在依偎在自己懷裏的阿紫紅撲撲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耳語道:“乖,聽話。”
阿紫就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發燙,低著頭半晌不語。
阿褐卻滿意地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升到頭頂的一輪半月,道:“夜深了,快睡吧,明天你要再在馬車裏睡得像個小懶貓似的我可不會像今天這樣可以放慢速度遷就你了,必須要快馬加鞭往北趕了,不然耽擱了行程就有些麻煩。”
原來自己白天睡得酣甜,卻不知道阿褐在外麵趕著馬車的時候有這麽多的心思在,阿紫不自覺地衝著阿褐努了努嘴,那模樣落在阿褐眼裏說不出的嫵媚。
阿褐就勾起嘴角,俯下身去,將阿紫像小兔兒一樣逼在樹幹下,看著她月色下更顯嬌豔欲滴的紅唇,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剛嚐了些甜頭,沉浸在唇齒香軟之中的阿褐就有些尷尬起來。
沒料到自己竟是這樣沒有定力,隻是淺嚐輒止,下身也被撩撥得說不出得腫脹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妙。
這四下荒郊野嶺的沒個人煙,又是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兒躺在身下,隻怕再這麽無所顧慮下去,做出什麽更出格的事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強忍著腦中的那一份衝動,唐寅褐抬手幹咳了兩聲,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阿紫,道:“快睡去吧,明天路上教你輕功入門的要領。”
看著阿褐最後起身時微微有些憋紅的麵龐,有回響起剛才兩人廝纏時無意間頂了自己幾下的硬物,阿紫自然也明白了幾分,此時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卻又對阿褐願意懸崖勒馬給自己留下些空間而滿心的感激。
她略點點頭,就逃也似的從阿褐身前竄出去,照舊在阿褐身邊鋪好床鋪笑著入眠。
獨自坐在篝火旁守著阿紫的唐寅褐過了許久才覺得下半身總算冷下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唐寅褐啊唐寅褐,你也有過不了的關。
頭抵著阿褐的身側躺在一邊的阿紫裹得如蠶寶寶一樣睡得正酣,小臉紅撲撲的,許是太熱,阿紫閉著眼砸了砸嘴,翻了個身,一隻手探出來,撩開蓋在上身的被子。
唐寅褐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側身為阿紫重新掖好被角。
阿紫閉著眼,彎起嘴角小聲喊了句“阿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唐寅褐看得出神,忍不住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抬起頭來視線卻掃到阿紫半露在外麵的光潔的脖頸和白嫩的香肩。
血液一下子又朝頭上和下麵湧上來,唐寅褐深吸了兩口氣,很是費了些力氣才將眼前那些想入非非的畫麵拂去,索性閉了眼,靠在樹旁不再去看阿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