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鄭佳思那花容失色的驚叫,白馬已經跑出去一裏地,兩邊羽林衛的將士還在起著哄,“哦,哦,哦”
急馳中,鄭佳思不斷的掙紮,“你,你是誰,你放下來”
王嵐平沒理會他,隻顧催馬前奔,一直到偏離了官道,來到城外那一望無際的荒野之上,這才慢慢放慢了速度。
“你怕嗎?”王嵐平從後麵抱著她,另一手上還緊緊的握著鋼槍,這匹馬跟了他也有些日子,像是通人性似的四蹄穩健,主人不用策動韁繩它便漫蹄而行。
看著四處荒無一人,鄭佳思害怕了,真的害怕了,眼看就要入城了,卻被歹人給劫持了,將來如何時麵對夫君,想到這,她嗚嗚耶耶地哭了起來了。
王嵐平隨即將鋼槍掛在馬肚上,雙手一使勁便將她反轉過來坐著。
“喲,哭了”
鄭佳思癟著嘴,一臉的委屈,楚楚可憐地抹著眼淚道,“你,你放了我吧,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求求你讓我走吧”
王嵐平眉毛一挑,“你要嫁誰?”
“當朝丞相,王嵐平,你若是讓我回去,我家夫君定會重重賞你”
王嵐平哈哈一笑,並不急於表明身份,勾起她的下巴,湊到近前一個深呼吸,“美色當懷,清香撲麵,你說我舍得讓你走嗎?”
鄭佳思忙一把推開他,但由於身坐馬上,重心不穩,又不得不扶著他的胳膊,“你不能,不能,我,我是丞相未過門的娘子,你要敢對我無禮,丞相一定不放過你”
“未過門那就不能算是他的人,跟了將軍我如何呀?”
鄭佳思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我心有所屬,將軍你也是一表人材,何苦作這等給自己招禍之事,你還是快些將我送回去,興許我還能在丞相麵前替你求求情”
王嵐平倒是一陣高興,“心有所屬?你見過那王嵐平嗎?”
“沒有,可我已經許配給他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若再不放我走,我便墜馬而死”
王嵐平側目看了看地麵,搖著頭嘖嘖道,“高不過三尺,怕是摔不死”
鄭佳思鼓起紅腮,“那,那我咬舌自盡,我現在就咬給你看……嗯”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便被王嵐給平堵上了,嚇得她睜著眼睛拍打在他的雙肩上,但力氣太小,根本推不開。
“啊,你咬我”王嵐平吃疼地吐吐舌頭。
鄭佳思臉紅撲撲的,直往地上吐口光道,“誰叫你無禮,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我親自家娘子也算是無禮嗎?”
這話一出口,鄭佳思愣住了,“你,你是?”
這小娘子真是剛烈,要不是自己反應快,隻怕這半截舌頭都沒了,疼得他直咧嘴。
“我就是你男人,如假包換,哎喲,我的舌頭,完了完了,我說話還利索不?”
鄭佳思臉火辣辣的,忙側過頭去仔細看,“你真的是他?”
這時,從山坡後又跑來一群馬隊,來人正是定國公府的侍衛方法及護衛。
“丞相,丞相,吉時快到了,花轎就停在東華門,請夫人上轎吧”
王嵐平不耐煩地看了他們一眼,將鄭佳思往懷一靠,“坐好,我王嵐平英雄一世,夫人怎麽能坐轎子進我府裏,坐穩當了,駕!”
白馬奮蹄而去,不一會便把方法他們甩到了後麵,方法見狀,也就不追了,隻是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麵,以防有刺客。
此時的鄭佳思趴在王嵐平的肩上,也不鬧了,有時候趁著馬肚的起伏她偷偷看他幾眼,但隨著王嵐平目光襲來,她又忙老老實實在趴在他肩上。
離城越來越遠,眼前目所能及處盡是青山綠水,行而此處,著實能讓人平添幾分心曠神宜之感,白馬再次放慢了速度,鄭佳思也直起了身子,靦腆的低下頭,看不盡的嬌媚,怯生生道,“你,你真的是他?”
王嵐平任由馬兒自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盯著自己,“我讓你失望了嗎?”
鄭佳思一陣耳熱,泯嘴一陣羞澀,“沒有,沒有,比,比我想像中更,更……更威風”
王嵐平一皺眉,“怎麽,在你想像中我就是一個武夫不成?”
鄭佳思羞答答地道,“今天你看起來不就是個劫道的麽,一點也不像個大官”
“那在你心裏大官都應該是什麽樣子”
鄭佳思想了想,道,“嗯,邁起四平步,捋起山羊須,滿口仁義禮,側目黎民哭”
聽她嚼字拽文實在是一種享受,那一本正經卻又柳眉微蹙,時而歎惜,時而香腮湧湧,紅潤薄唇的小嘴在轉眼間變換出各種形狀,著實讓人忍不住想上前細細品嚐一番。
“喝,出口成章呀,沒錯,隻要我這丞相當一日,這種官我見一個殺一個,於國無用,於民無益,留著都是禍害”
王嵐平舉手投足間盡是漫不經心的那種武人的風格,說話粗獷且帶著滿滿的強勢,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在女人眼裏男人的‘壞’並不是殺人放火,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並不一定有實際的定義,就比如今天王嵐平半道‘劫’新娘,並口出‘狂言’凡此種種都可稱之為女人眼裏的‘壞’男人。
女人是感性的,也許很容易被打動和滿足,至少鄭佳思就是這樣,在這突如其來的半個時辰中,她發現自己已經徹底被他吸引了,這種吸引並不是靠那一紙婚約。
在鄭佳思的情感世界裏,他本以為能打動他的男人肯定是那種出口成章、才高八鬥的大才子,相貌要文質彬彬,談吐得是恭謙有禮,卻不曾想到這造化弄人,眼前吸引她的竟是他這種人。
鄭佳思見他說得那般痛快,仿佛自己也是一陣酣暢,不禁一臉臉紅心跳起來,雙目含羞地低下頭,沉吟道: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忱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王嵐平一聽頭都大了,府裏有個方菱平時就好個吟詩作賦,弄得自己有時候答不上話那真叫一尷尬,這不會又來個女才子吧,說什麽不好非說這東西,要不咱聊聊理想,談談人生,實在不行說說行軍布陣吧,你說這東西,我實在是答不上話呀。
鄭佳思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掩嘴‘噗嗤’一笑,“哦,原來鼎鼎大名的王丞相也有語塞之時”
王嵐平在蹙眉,“嘿,不露一手還讓你上小娘們給小瞧了,不就是吟詩嘛,來,聽著,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哦不不,不是這句,我重想”
鄭佳思倒是來了興趣,眨著一雙靈動鮮活的大眼正精精有味的地等著。
哎呀我去,此時的王嵐平如坐針氈,搜腸剮肚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這幅窘迫的樣子引得鄭佳思咯咯直笑。
“嗬嗬!”王嵐平尷尬一笑,“你,你別急,容我細思,嗯,嘖,嗯……”
鄭佳思麵對王嵐平,手托香腮,好像他此時的尊容倒比他真能作出一首詩來更讓她心動,搖搖一頭金衩,“不急,我不急,你慢慢想”
“嘿,有了”猛的王嵐平一拍大腿,“聽著呀,陣前一敵酋,連挑五十將,老子上前去,送他見閻王,哈哈,我了個去,這把我憋的”
鄭佳思聽完先是一愣,隨即便笑得花枝亂顫,隔著寬大的喜服王嵐平都能感覺到她胸前那尤|物在上下翻滾。
“這,這也算詩,有辱斯文,不過還挺琅琅上口”
王嵐平一嘬牙花子,“也就是你,換了別人要我作詩,我上去就給他一刀,然後提溜著他的腦袋問,會寫詩了不起嗎?”
鄭佳思掩嘴一笑,“你好霸道,作詩也有罪嗎?”
“沒罪,在我麵前顯擺就有罪”
“那我呢?”
“你?你當然不一樣,聽美女吟詩那是一種難得的樂趣,我府裏有個叫方菱的女才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改明我……”話說了一半,王嵐平這才注意到她臉上好像起了一絲異樣,真是言多必失呀,在她麵前說才女,這不是找別扭嗎。
果然,敏感的鄭佳思馬上捕捉到了這個不經意的信息,蹙著秀眉道,“方菱是誰?”
王嵐平眼轉了幾轉,馬上道,“這個,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有機會我慢慢和你說”
細心的鄭佳思很快就從他這閃爍其詞上猜到了,不過想想也就那麽回事,堂堂丞相府裏怎麽可能少得了女人,沒女人那才奇怪呢。
鄭佳思低下頭,喃喃道,“你,你府裏是不是有,有很多女人,而且還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吧”
這話真問得王嵐平不知怎麽回答,說沒有,回去就得解釋,說有吧,看這小娘們楚楚動人的可人樣,還真不忍心瞞她,也瞞不住,特別是寧寧那丫頭,沒準會和鄭佳思冷戰三五個月。
王嵐平再次放慢了馬速,點點頭,“有,但我總覺美中不足”
“為什麽?”
“因為你才是那萬紫叢中的一點紅”王嵐平說這話心裏忍不住暗道:你可千萬別和她們幾個聊這個,要不然寧寧非把我定國公給掀了不可。
沒幾個女人不吃這套,尤其是她這種豆蔻年華的小娘子,一哄一個準。
果不其然,鄭佳思聽得是麵紅耳赤,一時盡把那方菱的事給忘記了,羞羞答答的想抬眼看他又幾次將目光給移開,如此佳色,真把王嵐平誘得幾欲想輕薄她於此處,想著她喜服下那誘人的身段,看著她那鮮豔欲滴的紅唇,他還真將嘴給湊了過去。
兩人在馬上這麽麵對麵的坐著,鄭佳思就算是想躲也實在是躲不開,臊紅著臉見他上前,身子竟是一顫,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忙道,“你那還疼嗎?”
鄭佳思叉開了話題,指指王嵐平的嘴,剛才她可是一點沒留情,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舌頭。
王嵐平也直起了身子,一聽這話,馬上就裝出一幅痛苦的樣子,“你才想起來呀,哎喲,疼疼,得虧我反應快,要不然你就得嫁一啞巴了”
鄭佳思低頭揉捏著手指,鼓起嘴道,“誰叫你輕薄於我,我又不知道是你”
王嵐平嘻笑道,“那剛才要是換了別人,你,你會怎麽樣?”
“清白被玷|汙,我隻能一死以全名節”
“哇,剛烈,可你下嘴也太狠了,來,你看看,給你咬的,不行,疼,你得幫我治治”
“我又不是郎中,嗯……”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剛開始那一幕,她的嘴又被堵上了,隻不過這次她沒有反抗,慢慢的將一對滿是羞澀的眼睛給閉了起來,盡情的享受著她從未體驗過的這些。
天邊白雲朵朵,遠處青山連綿,近處王嵐平熱情似火的貪吮著甘露,久久不息,直到鄭佳思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的將他推開,嬌|喘連連道,“不行了,不行了,喘不上氣了,你,你舌頭好些了嗎?”
王嵐平乍巴著嘴,意猶未盡,鄭佳思真的是太誘人,來之前他還在猜測她是不是長得個母夜叉一般,想想也是,她爹是個大海盜,養出來的閨女咋得也不會是大家閨秀吧,這實地一看,還真讓他吃驚不小,這下好了,方菱有對手了。
“且有得疼呢,沒個三五年哪得好全”
鄭佳思紅霞滿天飛,“那你容我喘口氣,你看看,我這心跳得多快”一時沒走腦,她拉起王嵐平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捂,但很快她就發現他的手根本就不是在感應她的心跳。
鄭佳思一陣陣輕顫,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這時候想拉開他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能任由著他有力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情不自禁之下,紅唇之中竟發出一聲聲夢囈般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感覺有人正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腦子裏一片空白,意迷情迷,牙關緊咬著任由他擺布。
天邊白雲朵朵,遠方青山連綿,四周綠草盈盈,就在這藍天白雲之下,當最後一件衣物從鄭佳思身上剝離的時候,她羞愧難當地睜開了眼,雙手環在胸前,咬著紅唇喃喃道,“能等到洞房花燭時嗎?”
王嵐平的盔甲扔一旁,微笑著壓了上去,咬著她的耳垂道,“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廣闊的洞房嗎?”
花兒是鮮豔的,草兒是綠的,美人兒如雪,天底下再沒有比這還讓人賞心悅目的畫麵了。
“嗯!”鄭佳思一陣顫|栗,“你,弄疼我了”
“一會就不疼了”
鄭佳思咬著嘴唇,秀眉緊蹙,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環在王嵐平的脖子上,抱得是那麽緊,這一刻她隻覺整個天空都在晃動,腦子裏一片空白。
……
遠處跟上來的方法見空蕩的草地上隻有白馬在那悠閑的甩著馬尾,當下便明白過來,回過身對著身後十多名護衛道,“都退回去,散開,別讓人靠近,去呀你,亂瞅什麽”
眾人掩嘴一陣偷笑跑開了,各自分開以白馬為圓心站成一個大圈,懸刀麵朝外而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