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從叢善手下頻頻調兵,一次兩次叢善或許不是很在意,但是這次一調卻調了有近十人。況且這些人可不是什麽小卒子,全都是叢家經過叢家精心培養的。
“副將,你去查查我那大外甥將這些人都調到哪裏去了?”叢善雖說是真心疼愛宋子洲的,但宋子洲如今年僅十歲,還是個孩子,叢善心有疑慮也是正常的。
北疆與南疆不同,這裏民風剽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一夫城裏人來人往,蕭瑟的秋風掛到臉上跟刀子劃的似的,張景瑞一手裹了裹身上的襖,一手拽著馬的韁繩,進了城門。
這地方可真冷啊,張景瑞打量了一下這一夫城,街上來往的人多數腰間都配有刀。許是這裏離邊疆太近,女真族會隨時來犯,帶上刀劍才比較有安全感吧。
牽著馬拐進一個胡同,張景瑞突然停了下來,手縮進袖子裏,“出來吧!”
前後被四個人圍住,他知道這些人從他進城就盯上他了,鬆開馬韁繩,雙手抱拳,“諸位好漢跟了我一路,是所謂何事?”
這四人是一夫城當地的地痞,看他形單影隻的孤身進城,再看那匹高頭大馬,料定這人身家不凡,便跟在他身後,打算找機會幹一票。自認為小心謹慎,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頓時惱羞成怒,領頭的一個臉上有條疤的人喝刀,“麻溜的把銀子交出來,爺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哼哼,就要問問爺手上這把刀了!”
原來是幾個打劫的小賊,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內就敢打劫,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裏,可見這一夫城還真是亂啊。張景瑞眸子精光一閃,出手快若閃電,隻見四隻飛刀從袖口射了出去,釘在四人的脖子上,一刀封喉,無一例外。
張景瑞這才慢悠悠的拉著韁繩從屍體上跨過去,“下輩子投胎記著長腦子,敢獨身一人來這北疆的,豈是你等這些宵小能得罪的......”
崢嶸自從見了張景瑞的身手一直對他的飛刀念念不忘,因此,再決定由誰去北疆打前站的時候,崢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張景瑞去北疆也有兩個月了,可有他的消息傳來?”崢嶸啞著嗓子問道,綠意連忙遞過去一盞紅糖薑茶,崢嶸接了過來喝了一小口。
得行垂手站在一旁,擔心的看了一眼崢嶸,“張景瑞才走了兩個月,這裏距離北疆路程遙遠,縱是有什麽消息,現在估計也還在路上呢。少爺您別著急,先養好身體再說。”
“無妨,隻是近來天氣突然變冷,受了些風寒,過些日子就好了。大少爺呢?可安全到達杭州?”
“大少爺也才走了一個月,現在應該也在路上吧,大少爺有龍門鏢局一路護送,定會安全到達的!”
崢嶸點了點頭,“也好,去了杭州也比在這裏暖和一些。”
說完感覺嗓子又有些不適,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這時屋外傳來得謹的聲音,“少爺,我回來了。”
崢嶸眼睛一亮,高聲說道,“得謹,快進來!”
得謹奉崢嶸的命令與宋子洲合作已有三個月,如今回府應該是有進展了。
得謹進了屋子先給崢嶸叩了頭,這才在崢嶸賜下的凳子上坐下,“少爺,這琉璃還真是不好控製,不管是製作形狀還是裁剪都很容易碎,最近我們才慢慢掌握了一些技巧。這次回來,我帶了一些琉璃,打算把咱們窗子上的明紙換了,這樣屋子也能暖和一些。”
“嗯,那你這些日子就多忙碌忙碌,回頭想吃什麽告訴綠意、蘭心她們,好容易回來一次,讓她們給你弄些好的。”說了會兒話,崢嶸感覺有些精神不濟,就譴退了他們,隻留下綠意在身旁伺候她睡下。
而叢大將軍這時收到了屬下的來信,心裏暗暗琢磨,李府?莫非是子洲扶植的親信?看來這孩子做事也還有些章法,沒有胡來。這次調的這十人是要來北疆開分店的?我這大外甥應是怕我這邊糧草不濟吧!算了,讓他折騰去吧。
“副將!”
“末將在!大將軍有何吩咐?”
叢大將軍捋了捋胡須,慢慢將手裏的信湊到蠟燭前燒了,“吩咐下去,楚王的要求盡力滿足,他們要在北疆開分店,讓各方全力配合!”
在北疆就算是叢大將軍說了算了,即使是皇上在這裏的威信怕是都沒有叢大將軍高,麩麥堂有叢大將軍罩著,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