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畢竟隻是一個新修的宅子,雖然在神馬村地界有些名氣,卻還不足以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直到他們府上出了個解元,這才進入了什麽的視線,原來他們平渡還有這麽富有的一戶人家,就連崢嶸當時給官差的十兩銀子的打賞,也三人成虎的被傳成五十兩。
“什麽?!五十兩?!這李府是得有多富有啊!”茶館裏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驚呼道。
坐在旁邊的人拉了他一把,“你別一驚一乍的,這李府不光給去的官差每人賞了五十兩,還給去圍觀道喜的每人贈了一兩銀子呢!”
“哎呦,這等好事我怎麽沒遇上啊!”大胡子痛心疾首的歎道。
坐在對麵的人神神秘秘的湊到大胡子跟前八卦,“說起這李府,也是神秘的緊,像是平白無故就出現了。周圍人也美見過他家大人,凡是都是兩個孩子出麵。”
......
這二人的這番對話一字不拉的落在了坐在隔壁桌的一人耳中,這人精瘦,卻四肢很長,再配著一對招風耳,讓人看著有些奇怪。向錢嚴重賊光一閃,喝了最後一口茶,扔了兩個銅板在桌上,順著街道走了。
李府的崢嶸現下還沉醉在李岱考中解元的喜悅當中,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惦記上他們了。
有道是“財不露白”,但崢嶸從小生在新中國,長在國旗下,被父母嗬護的一點也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夜晚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遠方的農戶家裏還依稀傳來幾聲狗叫,李府的最後一盞燈也熄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從院子的一角露了出來,向錢的臉從陰影下露了出來。還是他白日裏那身衣服,甚至連臉都沒有蒙,他有這個自信,凡是他偷過的人家,沒有一人能看清他的臉。隻是這李府二十幾間房,銀子到底會放在哪一間呢?
這李府的布局不像是時下流行的樣子,主院與別院分明,反而有些像一種不太常見的四合院,所有的屋子都長一個樣,而且他已經掀了幾個房間的瓦了,竟然都是空房間。
終於當他掀開一個屋的房頂時,差點淚流滿麵,這屋子裏總算是有人了!在屋子裏四下打量了一番,黑色的床架子上雕著大鵬展翅的花紋,床邊放著一個床頭櫃,看著像是和床架子一套,外間就看不到了。床頭櫃上放著幾件衣服,一個墨綠色的荷包隨意的撇在衣服上邊。
向錢眼前一亮,老子辛苦這麽久,總算是來點辛苦費了。從掀開的瓦下放進去一個鉤子,輕輕勾起錢袋提了上來。
隻是打開一看,向前氣的差點從屋頂上掉了下去,就這麽兩塊碎銀子,加起來差不多也就一兩吧。老子忙活了半天就得到個這?這李家也不知咋想的,給小廝還置辦這麽好的家具!看來真的是不缺銀子的傻缺。
換了間房子再接著掀瓦,崢嶸這幾個月來,有日月潭水相助,葵花寶典已經練至第二重,也算是小有功力了。即使這掀瓦的聲音再小,在她耳中也是如雷貫耳,她猛的睜開眼睛,因有帳子擋著看不見外邊。她悄悄爬下床,穿好鞋子,雙手抱臂瞅著屋頂。
而向錢暗戳戳的弄掉瓦上的泥土,掀起瓦鄉下一看,一個明亮的眼睛含笑看著他。他當時就驚呆了,這人怎麽大半夜還不睡覺!怎麽還看著他!還給不給個偷兒留活路了?!
腦子裏瞬息萬變,但動作也沒落下。一個翻身已經落在院外,腳尖一點已經在十丈之外。
崢嶸連忙追了出去,驚醒了睡在外間的綠意,“少爺,出什麽事兒了。”
“有賊!”崢嶸跑出院子,而向錢早已不見蹤影。這出來當偷兒的,輕功必然不差,歎了口氣,“綠意,你去把大家都叫醒,看看有沒有丟什麽東西。”
“是”
......
三更天本是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李府裏卻燈火通明,一番盤查下來,隻有得慎丟了錢袋。
崢嶸招了得慎前來,“丟了多少銀子?”
得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多,就是寫銅板碎銀子,統共也就一兩銀子。”
崢嶸心裏也有些好笑,今天這偷兒還真是命背,忙活了一晚上,也才得了一兩銀子,從袖袋裏掏出五兩銀子丟給得慎,“得了,也別心疼你那一兩銀子了,少爺我賞你的。”
得慎一把接住,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都回去歇著吧!得慎,明日一早,你去平渡找趙添,讓他幫忙找你個護衛來。”這李府是有些人丁稀少,連小小毛賊都敢打她的注意了!這也給她提了個醒,幸好這毛賊不是什麽窮形極惡之輩,要不就憑她家裏這幾個,還真是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