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岱,崢嶸靠在床頭發愣,怎麽她暈著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床前有個黑影,看著身量也不像是紫荊......
紫荊卻不知崢嶸的想法,看著她愣神,還以為她是擔心丟在半路上的馬車,“馬車得慎已經趕回來了,得虧昨日山洪走的北邊,得慎還擔心馬車被衝走了。結果去一瞧,馬車還在裏邊陷著,馬也在呢,給車軲轆下邊墊了兩塊石頭,就給趕回來了。”
雖說崢嶸現在賺了些小錢,可距離真正的視金錢如糞土還差的老遠呢!聽說馬車還在,也很高興,“那就好!你囑咐得慎,在這西山上租個院子,咱先住著,等過陣子房子修好了咱再回去,也正好避避李岱他娘。”
從這次遇險,崢嶸看出得慎是一個忠心的,也是一個踏實肯幹的。
果然得慎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兩天之後前來稟報,“少爺,我找了幾家,從中挑出兩家看著還行的,不要說與你聽聽?”
崢嶸如今真的是大好了,不過紫荊硬是讓她在床上再養兩天。聽見得慎來稟報,她都恨不得跟著去看看了,看著旁邊盯梢的的如慧,她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有人關心她,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好,你說來聽聽。”崢嶸坐在床邊,被子搭在腰上。
得慎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一板一眼地稟告道,“山腰有一家,院子不是很大,後院有一片竹林,就是用水不是很方便,是三兩銀子一個月;山腳那家院子很大,裏麵有八九間屋子,門前不遠就有條小溪,院子裏還有桃樹,就是這季節連葉子都沒有了,這家是五兩銀子一個月。”
這西山本就不是什麽風景秀麗之地,也就不用擔心衝撞了什麽達官顯貴,隻是這樣這裏的院子都很是一般。
“那就定山腳那家吧,貴些不要緊,關鍵是大家要住的舒坦些。八九間屋子差不多可以每人一間了。”從荷包裏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得慎,“你拿去,給咱把那間院子賃下來,帶上如慧、如意、綠意、蘭心去把屋子拾掇拾掇,再去鎮上買幾床被褥,買好一些,剛好你們來還沒顧得上置辦呢。”
得慎看著崢嶸連眼睛都不眨的,就把這麽大一筆銀子給了自己,心裏也很感動,以後一定要好好效忠少爺。
待一切都收拾好後,崢嶸才總算得到批準,終於可以下床了!
辭別了書院的山長,囑咐了李岱幾聲,就帶著這一行人下山去了。
自從崢嶸病好之後,月宮周圍的濃霧又起來了,宋子洲邁不過去,也看不見崢嶸的近況,心裏很是焦急,天天在望春亭蹲點,三順子搜集來的草藥已經被他擺了滿滿一桌。
他撿起一隻靈芝,皺了皺眉,這三順子怎麽辦事兒的,這麽小的靈芝,也敢往我跟前送?
崢嶸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麽一幕,一個氣質傲嬌的美少年,拿著一隻靈芝頗為嫌棄的一撇。
“您要是看不是這靈芝,大可送我啊,要不要這麽苦大仇深的盯著它。”崢嶸出聲調侃。
宋子洲一看崢嶸來了,黑亮的眸子裏閃了閃,看她似乎真的是全好了,這才放下心來,“這些都送你了!”
“唉?!您可別,我就是開個玩笑!”崢嶸見他當真了,連忙擺手拒絕,還向後退了幾步,表示自己真的很堅定。
宋子洲見她這麽見外,心裏有幾分不舒服,明明本王已經把她當好朋友了,偏她還不識相,嘴角的弧度冷硬了幾分,“這藥本身就是給你準備的,這麽低的年份,本王才不會吃呢!”
崢嶸聽著這傲嬌的語氣,心裏再也憋不住笑意,“哈哈,原來您是關心我啊!您放心,看我這麽生龍活虎的,哪裏還需要大補?”
宋子洲冷冷的潑她涼水,“不知道誰前兩天跟個病貓似的,還生龍活虎?”
崢嶸瞬間跟踩著尾巴的貓似的,立刻防備起來,“你怎麽知道?!”按道理來說,他在南疆,就算趙添他們給匯報,沒有兩三個月也是到不了的。
聽了這話宋子洲耳根一紅,解釋道,“那天我的玉格外的燙,我以為出什麽事兒了,正好你那邊的濃霧都散了,我就走了過去,從日月潭看見你正在喝藥,心中一急,不知怎的就過去了。你放心,我沒有進月宮。”
崢嶸看著他紅了耳根也就信了他的說法,隻是按他那麽說......“那天在我床邊的黑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