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我與楊佑和相擁的身體跌靠在門框上,連門都還沒進。
“準是你的前女友。”我撅著嘴,訕訕地說。
楊佑和一臉無奈,“我去開門,”他鬆開我,還不忘在我額頭上輕啄一口,小聲警告,“一會兒再吃你!”
門開了,果然是許卓柔,“佑和,真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我那裏有一扇窗怎麽都打不開,你能幫我去瞧瞧嗎?”
“哦,可以…”楊佑和回頭給了我一個眼神,然後走去對麵。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晚上她請我們吃飯,我答應你,你…願意吧?…”他的語氣帶著試探。
“是請你還是請我們?如果就請了你,你又拉上我,那多不好意思…”
“吃醋啦?”
“笑話,我不就問了一句話,這就吃醋了?”
楊佑和走上前,抓住我正整理衣服的手,說,“是請我們,光請我我才不去。昨晚就說起了,隻是沒想到今天這麽巧做了鄰居,就去慶祝一下。”
我問,“你昨天就跟她說你有女朋友的事了?”
“是啊,你在我心目中,可是很重要的呢~”
如果一個人在意你,不一定把你掛在嘴邊,如果一個人把你掛在嘴邊,那麽他一定很在意你。
我笑了,得意地說,“好吧,省得她們說我小氣。”
楊佑和黏上來,手指不斷扣著我的手心,“繼續?”
我知道,光給點甜頭是不夠的,他是吃糖吃上癮了。我白了他一眼,“晚上回來再繼續吧,你看我們總得把屋子打掃一下吧…”
他有些泄氣,糾纏著不放,“晚上晚上再說,現在也可以繼續啊,蘇影,人家的心思,你懂的…”
我一陣雞皮疙瘩豎起,沒想到楊佑和竟然還有這麽一麵,這個男人,很喜歡撒嬌呢~
但是,我偏偏不給,這叫欲擒故縱,“不懂不懂,我最不解風情了…”說著,我推開他的胸膛,朝洗手間走去,“我要把這裏裏外外都擦一遍。”
楊佑和眼底盡是失落,但卻滿是幸福,那是一種期待,一種向往,一種難以言表的滿足。
晚上,朱傑沒來,就張景帆來了,我暗想,這下可好了,三女一男,楊佑和無疑成了香餑餑,便宜你了真。
“唉,說你們無緣吧,你們偏偏都看中了深藍小區,說你們有緣吧,卻有不是那麽回事~”張景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瞄著我。
我不屑,別以為二對一我就怕了你們,前女友算什麽,楊佑和是注重眼前的人。
許卓柔莞爾一笑,“帆姐,別說這些,來,吃菜!”
“蘇影,聽佑和說你爸過世了,別難過啊…”
“謝謝關心,傷心難過是難免的,但日子總要過。”
說話間,服務員上了一盤基圍蝦,我夾了一隻,去皮,然後很殷情地塞進楊佑和嘴裏。楊佑和自然知道我的把戲,很配合地吃著。
許卓柔驚訝地說,“佑和,你能吃蝦?不是對蝦過敏嗎?”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她拍了一竿子。
楊佑和笑笑,“少吃點沒事~”
他準是顧及到我才這麽說的。
“那你別喝酒了,吃了蝦,再喝酒,你又得進醫院了。”許卓柔將他麵前的酒杯拿起,自然而然地說,“記不記得在美國,有一回你無意間吃了蝦仁,滿臉的紅疙瘩,後來整個背上,大腿上全都是,當時嚇死我了。”
整個背上,大腿上都是…擦得,你可以說得再具體一點,屁股上有沒有?私密處有沒有?!
楊佑和連忙奪下酒杯,“真沒事,別小題大做的,吃菜吃菜~”
“原來你對蝦過敏啊,也不早說…”我故意夾起一隻,塞進嘴裏,“我最愛吃蝦了,你不吃都留給我吃了。”
氣氛有些尷尬,許卓柔很顯然不知道該堅持還是該退讓,手也僵在那裏。張景帆連忙出來打圓場,“小柔,你這幾年都去哪了啊?”
這就是兩個人的好處啊,一個人失了神,就有第二個人及時出招。
她這幾年去了哪裏,我並不覺得帆姐會不知道,這明顯是想讓楊佑和知道。
許卓柔笑笑,說實話她笑起來特好看,“滿世界跑,到處看。”
“還跳芭蕾嗎?”楊佑和插進話。
“很久不跳了…芭蕾,那永遠隻是一個夢想。”許卓柔眼底的失落隱藏不了,她是有秘密的。
我隻是吃著菜,他們的話題,我並不想參與。她們也許並不知道楊佑和會把以前的事告訴我,如果我問,我勢必會直接問——你為什麽一聲不吭地跟別的男人跑了?!
我知道這個問題是楊佑和糾結已久的,但我不能這麽問,不止她們會抓狂,連楊佑和也會抓狂。我沒那麽沒修養,所以我決定隻聽不問。
薑還是老的辣,張景帆的世故圓滑在這裏顯而易見,“小柔,沒關係,老師不也放棄芭蕾了?隻要找到你認為更加值得追求的目標,放棄一些難免的,芭蕾…也不可能跳一輩子。”
“不,我不跳,但是我的夢想沒有變…老師,我打算開一間芭蕾舞學習班,已經籌劃很久了,我想讓我的學生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事。”
真是偉大啊,您能說得再偉大一點嗎?!我沒來由地一陣嘔。
“學習班啊?這個主意好,可是教孩子很辛苦的,我以前帶著你們幾十個人,管芭蕾管生活的,壓力太大了…”
“我不怕,這正是我想的。”
楊佑和倒是聽得認真,“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嗬嗬,目前沒有,不過你這句話我收下,等需要的時候就找你。”
“好,沒問題。”
我胸口一陣悶,我承認我心眼小,為什麽平白無故要幫她?說得好像欠她人情一樣,憑什麽,憑什麽?!楊佑和,你可以強勢一點的,對不起你的人是她!
“佑和,你們成了鄰居我也放心不少,小柔就交給你了,多照顧點。蘇影,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我怎麽不介意,可是,我隻能說,“不,鄰裏之間互相照顧是應該的!”我真想抽自己兩耳光,我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