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怕有一天你嚷嚷著要結婚呢!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回想著這句話,我也一直質問著自己,如果這個男人不會娶我,那我還要不要繼續?!
酒精令我渾身酥軟,看著車窗外的燈景恍惚而過,視線模糊,頭腦混亂。
我曾勇敢地接受這第二次愛戀,但我今天,居然懦弱到委曲求全。我發誓我說“嗯”不是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該怎麽辦?
“蘇小姐,前麵左轉還是右轉?”代駕司機問。
我一看前方,“前麵直走,下一個路口左拐就看到小區門口了。”
“好的。”
楊佑和喝醉了,喝得爛醉,是因為遇見老朋友太高興了呢,還是因為他們提及了許卓柔?!請容許我很主觀地選擇後者。
——是她不珍惜,但是佑和…如果她回心轉意了,你還願意給她一次機會嗎?
張景帆的問題,是我心頭的一根刺,而楊佑和的沉默不語,更令這跟刺紮得更深。
他靠在我肩上,嘴裏呢喃著,“影,我是真的很愛你…影…我會一天一天更愛你…”
嗬嗬,我苦笑著,他注定是我命中的克星。如果他喊的是許卓柔,那我大可以果斷地堅決地離開,但喊的是我蘇影。
如果人生有人指路就好了,可以告訴你向左還是往右,一目了然…
車子停在樓下,司機還幫我把楊佑和扛上了樓。
“謝謝師傅,這個您拿著打車回去吧~”我塞了一張一百的人頭給他,我承認我從來不會如此大方,但司機是張景帆的人,我不想被看扁,就讓我世故一把吧。
師傅婉言拒絕,“不成,你收回去吧,我有打車錢。”說完,他就揮揮手走了。
這樣也好,一百塊錢呢!我內心小慶幸了下。
房間裏,楊佑和擺著大字造型躺著,粗重的呼吸不斷呼吐著酒味。我坐到床邊,惡作劇地捏著他的鼻子,他皺著眉頭,懊惱地甩了甩頭,樣子非常搞笑。
我的手依舊停留在他臉部,沿著他的鼻梁,我慢慢勾畫著他的輪廓,卻不觸碰到他。不可否認,他的睡顏依舊很帥氣。
“楊佑和…”我輕喊出聲,心裏沒來由地難過起來。混蛋,你這不是在耍流氓麽,那我們以後算什麽關係?戀愛同居?是,我不封建,我能接受同居,但我也沒那麽開放,我不能跟你一直同居。
“嗯?”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吭聲了,“叫我?”
我拍拍他的臉,說,“到家了知道嗎?”
“嗯…”
“別又說你沒那麽醉,隻是在車裏睡著了不想動!”我記得王斯依帶他回來那次,他是這麽說的。
“沒,真醉了…”他慵懶地環抱住我的腰,“一起睡吧…”
這是邀請嗎?我一怔!
“醉了就睡吧,我也暈暈的,走了。”我拉開他的手站起來。
楊佑和沒說話,隻是大手一攬,又將我拉回床上。
我撲在他的胸口,醉了,也碎了。
他仰起頭,猛地含住我的唇輾轉反側,他的吻帶著愛戀,也帶著欲.望,“一起吧…”他大膽而又含蓄地說。
我還沒回答,他翻滾著將我壓在身下。如果沒有聽到他的不婚言論,我想我會很樂意將自己給他,可是現在,我需要選擇。給了,走下去,結果未知;不給,分手,再也不見!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迷蒙的眼睛也看著我,笑笑說,“怎麽了,幹嘛一副驚慌的樣子?又不是第一次…”
——她剛離婚不久,我想她應該也不想結婚吧…
——嚇死我了,我還真怕有一天你嚷嚷著要結婚呢,這下好了,咱們想法一樣。
——又不是第一次!
我知道他是無意說的,也都是事實,但在我聽來,怎麽這麽心痛,怎麽這麽心痛!
我手腳並用推開他,他沒留神,一個不當心滾下了床。“唉呦,你幹嘛呢?!”他清醒了些,不過,他以為這是我欲擒故縱的小伎倆,又笑著爬上來,“我可不是這麽容易退縮的,嘿嘿!”
“楊佑和,”我直直地看著他,認真而嚴肅地問,“你會選擇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離婚了,對婚姻不抱希望了,對嗎?”
“你在說什麽啊?”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因我的反常而疑惑。
我說,“你不想結婚,又不想耽誤別人,所以找了你認為對婚姻失去信心的我,是不是?!”
楊佑和不再吊兒郎當,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回,他不知所措地抓住我的胳膊,“影,你今天怎麽了?”
我蹭地站起來,原想很帥氣地俯視這個滿臉疑惑的男人,卻不想頭腦卻因為站起得太快而產生了暈眩。
楊佑和連忙扶著我,著急又心疼,“我在,我清醒著,想說什麽啊?坐下坐下。”
我能感覺到,他眼睛裏麵看到的全是我,心裏念的愛的關心著的也是我,他能給我愛情,給我一切,但卻給不了我婚姻。
天哪,非要我做選擇嗎?!我不敢抱著他也許會因為我而改變的希望,更不敢拿自己所剩無幾的青春當作賭注,可是…可是我愛他…
愛情沒有先後,也不論時間長短,雖然才開始,可我已經愛他了。
又或許,是我想太多。我們是自由戀愛,自由戀愛沒有規定最後一定要結婚,不試試看怎麽知道對方是適合自己的人。
暈眩消去,我看著楊佑和,淡定而堅定地說,“我愛一個人,如果他也愛我…我就想嫁給他!”
楊佑和愣了,久久不給我任何回應,然後,他抿嘴一笑,“好吧,我知道了~”他的眼神,除了酒醉的迷離,還帶著無奈。
好吧,我知道了…他隻這一句話,什麽意思?我納悶。
楊佑和的唇依舊是笑的弧度,眼神裏也多了深情,他用手梳著我的劉海,將我臉頰上淩亂的頭發撥到耳後。
他慢慢靠近我,我後退著,他繼續靠近,直到吻上我的唇。可這一次,沒有了占有的欲.望,而是綿綿的溫柔和無限的疼愛。
“那就愛我吧…”他說。
“我能愛你嗎?”
“能!”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承諾,我也覺得他越來越神秘,我猜不透他,可是,我又不可救藥地因為這份神秘而更想走進他的心裏。
曾經,我對季莫的感情就好比白開水,平淡無奇,一旦白開水加入了顏料,永遠不會恢複到原來;而今,我對楊佑和的感情就像紅酒,越品越上癮。
這時,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溫情,我低下頭,伸進口袋將手機拿出來。
媽?我疑惑著,這都十點多了,我媽怎麽還會打電話過來?難道是知道我想說跟季莫離婚的事?母女心有靈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