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熱火朝天的忙著開店的事宜,雖說有趙添的幫忙給她省了不少事兒,但她也做不來真的什麽都不管,當個甩手掌櫃。
她一麵招著小廝,一麵很上道的囑咐趙添去衙門裏打點打點。趙添有些不以為然,有四皇子當靠山,還用的著打點嗎?
崢嶸卻道,“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更有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是有四皇子撐腰,但若真有什麽事兒,我們離京雖說不是很遠,那也要一天的行程。”
趙添聽了深覺這小兒有遠見,對崢嶸更加恭敬了,“小的這就去辦。”
......
已經到了三伏的尾巴,外麵的太陽烤的地都是炙熱的,宮裏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們走路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但在如今昭純宮裏,卻沒有半絲暑氣。
宋子洲拿著書坐在書房悠哉的看著,牆角放著冰盆,碧柳在旁不時地添杯涼茶,沁兒在旁恭順的給他打著扇子。
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一手拿著茶蓋,一手托著杯底,大拇指在茶杯外側輕輕摩擦,心裏諷刺一笑,連著茶碗都給換成鬥彩的了。
碧柳和沁兒這兩個大宮女也是前兩天皇後才撥給他的,皇後要早這麽明事理,這麽多年來也不會一直被鍾妃踩在頭上。
端著茶盞再抿了一口,剛拿起書看了兩行,隻聽書房外傳來三順子恭謹地聲音,“主子,奴才有事稟報。”
“進來吧。”在左右看了看碧柳和沁兒,“你們先退下吧。”
二人放下手中的東西,行了個禮,悄悄退下了。碧柳和沁兒是才從內務府分過來的大宮女,也不知是不是皇後的人,但在後宮裏,永遠不可掉以輕心。
三順子側著身子,等著碧柳和沁兒都走遠了,這才掩上上門,走到宋子洲身邊,小聲說道:“主子,奴才剛剛在禦花園的假山後麵見到了皇後身邊的秋禾與二皇子宮裏的張敬亭在說什麽,奴才沒敢走太近,隻遙遙聽見秋禾說了一句,娘娘說讓你稍安勿躁......這就趕緊回來跟您稟報了。”
“這兩人怎麽湊一塊兒去了?”宋子洲向後靠在了椅子背上。“這就不難解釋皇後之前為何突然就跟鍾妃撕破臉皮了。”
伸手拿了放在案桌上的折扇,搖了搖,“許是我舅舅回來了,老三的外家本身就勢大,老二心急了。正巧皇後沒有嫡子,他又沒有外家,這倆人一拍即合了。”
“主子,您可得小心了,從前您不受寵,他們頂多是給您找找麻煩,如今這什麽好的都送來咱們宮了,您隻怕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了!”三順子從旁提醒。
宋子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下去吩咐咱們宮裏的人,最近無事都不要外出了。”
“主子,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不如您跟彪踦將軍商議商議?”三順子從旁勸道。
“好,你遞個信給舅舅,就說我想見他。”
“嗻。”
......
叢善聽說外甥相見他,心裏很是高興,連一晚上都等不得,直想馬上就進宮。
還是她夫人從旁勸道,“這會兒都已經宵禁了,宮裏早都落鎖了。”叢善聽了這才作罷。
第二天下了朝,稟了皇上,就直奔昭陽宮而去。
宋子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叢善,又問道,“舅舅,我本不受皇上喜歡,鍾妃與三哥處處針對於我,現如今皇後和二哥也結盟了,我該怎麽辦才好?”
叢善聽後,這八尺男兒眼圈也有些泛紅了,原來子洲在宮裏的日子已經這麽艱難了。“舅舅要是一直能護著你倒也好,但估計下個月皇上就要派我去邊疆了。要是你能一起去就好了!”
叢善這話提醒了宋子洲,是啊,隻要去了邊疆,就天高任鳥飛了!
唉,父皇這幾年疑心病越發的重了,本就覺著叢家勢大,怎麽會讓他和外家一起駐守番地?!
這麽想著,心裏越發的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