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徐浩然就看到陸明濤帶著兩個保鏢往外走來,因為知道陸明濤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好,所以徐浩然並不打算和陸明濤打招呼說話,當即對陸菲說:“我去其他地方轉轉。”
陸菲點了點頭,說:“好。”
徐浩然隨即走開了,陸明濤帶著兩個保鏢出來和陸菲會合,看了一眼徐浩然的背影,說:“剛才那個是誰?”
陸菲說:“不認識,上來搭話的。”
陸明濤懷疑地看了陸菲一眼,隨即說:“咱們走吧。”
陸明濤來徐浩然的山莊不想張揚,所以沒開自己的座駕過來,隻隨便開了一輛公司的商務用車,回去就和陸菲同車。
車子開出徐浩然山莊大門,陸明濤說:“這個山莊感覺還不錯,聽說最近很火。”
陸菲說:“爸,你怎麽也會關注這種地方?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排斥的嗎?”
陸明濤說:“星月島的酒店一直生意不好,年終總結,虧損很多,我在想是不是路子錯了。”
陸菲說:“星月島潛力大,競爭也大,一般人還是很難殺入那個市場。那邊尤其是以賭場掛鉤或者賭場自營的酒店占據絕對統治力,其他酒店想要分一杯羹很難。”
陸明濤歎了一聲氣,說:“是啊,所以我才和你二叔、小叔商量,打算競爭一個正規的牌照。”
陸菲說:“牌照人人眼紅,要想拿到可不容易。”
陸明濤忽然轉移話題,說:“徐浩然這個山莊搞得很不錯啊,有聲有色的。”
陸菲不知道陸明濤什麽意思,說:“我和他早就沒聯係了,所以不清楚情況。”
陸明濤說:“是嗎?剛才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就是徐浩然?”
陸菲看了一眼陸明濤,知道瞞不過他的眼睛,隻得承認道:“嗯,他就是徐浩然。”
陸明濤說:“看樣子還算不錯。”
陸菲說:“看樣子?”
陸明濤說:“看起來比一般人更加沉穩,之前我就一直好奇,一個鄉下來的小混混,怎麽可能這麽快崛起,今天看了一下,感覺確實有兩把刷子。”
陸菲聽陸明濤稱讚徐浩然,心裏有些高興,說:“他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說他冷靜理智呢,往往有時候又特別衝動,做事不計後果,說他衝動呢,可是有時候做事卻又冷靜沉著,滴水不漏。”
陸明濤笑道:“你這麽評價他,是不是對他還有意思?”
陸菲警覺過來,連忙說:“沒,我隻是就事論事。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沒有可能。”
陸明濤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星月島的市場一直打不開,導致虧損很大,他認真總結原因,並非萊斯酒店的硬件設施標準不夠,也不是宣傳不到位,服務不夠好,而是因為星月島掌握賭場才是真正掌握最大的客源,隻要擁有賭場,憑借賭場的天然優勢,哪怕酒店差一點,也不用擔心沒有客人。
相反,沒有賭場資源,即便是你做得再好,也會因為先天不足,競爭不過對手。
一個合法的賭場,簡直就是所有野心家的夢,徐浩然如此,陸明濤也是如此。
……
當天晚上,陸明濤悄然降臨徐浩然的山莊,但雖然照麵了,可是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
徐浩然始終都沒摸清楚陸明濤的真正目的,為什麽來山莊,有什麽意圖?
但其實陸明濤這次到徐浩然的山莊並非忽然起意,而是因為星月島的酒店失利,開始試圖尋找解決的途徑。
星月島的市場打不開,集團的發展就會陷入停頓,如果長此以往,甚至可能會出現倒退。
到了徐浩然的山莊,陸明濤雖然表麵上在玩,但其實一直在留心觀察,尤其是客人們的反應。
給他的感覺是,原來賭真的可以讓人這麽癡迷。
他也有留意到徐浩然的放馬情況,短短幾個小時,就有好幾個人去借錢,隨後又來賭,贏了的馬上還清,輸了的卻得承擔日息百分之五的高額利息,賺錢隻有那麽快了。
在來徐浩然的山莊前,他先去了一趟瘋狗的會所,但瘋狗的會所和徐浩然的山莊已經呈現兩種不同的發展趨勢,瘋狗的會所因為之前被打擊,所以更加偏向於娛樂一些,賭廳裏客人屈指可數,冷冷清清,反倒是其他項目比較熱鬧。
瘋狗也在積極想辦法解決這一問題,但實際上影響太大,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扭轉。
……
陸明濤的到來隻是給徐浩然的生活帶來了小小的波浪,之後幾天再沒有去過徐浩然的山莊。
這一轉眼已是臘月二十七,徐浩然應金爺邀請,去了一趟金家大宅,與其他五虎等大哥級別的人物聚餐。
金爺率先總結了一下過去一年的情況,說在過去一年裏最大的損失就是徐建林的忽然離開,同時也有收獲,那就是徐浩然的表現突出,說到徐浩然,又是單獨嘉獎了幾句。
小花笑著說:“浩然雖然今年才加入,但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將來必定能為我們爭一口氣。”
徐浩然聽得多了這樣的稱讚之詞,開始隱隱感到不安,太多的讚美,有可能會為自己招惹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他當即謙虛了幾句。
金爺隨即說:“浩然的表現突出,不用謙虛。”說完話鋒一轉,續道:“過去一年,蝴蝶的動作也漸漸明顯起來,看來她已經有點不滿足現狀,想要改變什麽了,所以接下來我們很有可能會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大家也千萬不能驕傲自滿,掉以輕心。”
陳泰說:“蝴蝶雖然是個女人,但手腕還是有的,手下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大軍、瘋狗、烏鴉這些人,個個不容小視。”
金爺看向徐浩然,說:“浩然,蝴蝶已經盯上了你,以後你的壓力可能是最大的。”
徐浩然說:“我知道金爺,我會小心應付。”
高熊笑道:“浩然的能力不用擔心,一個瘋狗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其他人都是紛紛讚同。
做了年終總結,金爺便展開笑容,笑著說:“快過年了,也別盡說外麵的事情,來,喝酒,預祝大家新春愉快。”
“金爺,我們敬你,也祝你新年快樂。”
徐浩然舉起酒杯說。
其他人也紛紛送上祝福,當晚的氣氛非常融洽,一片歡樂的氣氛。
金城單獨找徐浩然喝了幾杯酒,徐浩然笑著和金城交談,說了一些違心的恭維的話,但實際上上次永利話事人競選時,金城支持暴龍的事情始終是徐浩然心裏的一根刺,一直沒有徹底消除。
徐浩然感覺到金城投暴龍,並非他口上說的那麽簡單,也許是怕自己爬得太快,威脅到金城,所以想要限製自己。
又也許是因為金爺對自己太好,惹金城嫉妒。
總而言之,祥和的氣氛下,徐浩然嗅覺到了潛藏的波濤。
不論是外部,還是內部。
散席後,金靈兒親自送徐浩然,一邊走,一邊問徐浩然:“然哥,你要回老家過年吧?”
徐浩然點了點頭,說:“是啊,家裏的老年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過年一定得回去。一年都在外麵,也該回去幾天。”
金靈兒說:“鄉下過年比城裏更有氣氛一些,我好想去感受一下。”
徐浩然說:“也可以啊,你可以和我回去過年。”
金靈兒說:“還是算了,我爸不可能同意,而且他一個人過年也挺冷清的。”
徐浩然說:“可以叫上金爺一起。”
金靈兒說:“算了,不可能的事情。倒是大年初幾,可以來找你玩。”
徐浩然笑道:“歡迎,到時候你先打一個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