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兄弟們抬著郝長風一路奔蕭山飛奔,行不多時,郝長風傷勢過重,禁不起顛簸,被人抬著,一顛,一晃,傷口血液大量外流,奄奄一息,馬雲天見狀急忙叫道:“兄弟們,先別走了,七弟恐怕不行了。”
眾人聽此一說,更是慌亂了手腳,驚嚇不已,急忙停了下來,將郝長風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找了個安靜而且隱蔽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坳,背對樹林的地方。
郝長風躺坐在斜坡上,雙目已然迷離,傷口隨著呼吸而竄出血液,不時呼出氣泡,由於失血過多導致整個人麵色鐵青,一言不發。
馬雲天蹲在身旁,苦苦說道:“七弟,都是因為我,放心二哥一定把你治好。”
眾人紛紛圍著過來,紛紛叫著郝長風的名字,郝長風咬著牙,明顯是很痛苦,張著嘴巴,像是要說什麽,但是聲音微弱,基本聽不見。
馬雲天急忙低下頭,貼近他的嘴巴,問道:“七弟,你要說什麽?”
郝長風斷斷續續的說道:“二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趙顯成是咱們蕭山的叛徒,但是也曾經兄弟一場,希望兄弟們放他一條生路吧。”
馬雲天眉頭緊鎖,歎道:“你放心吧,我會跟大哥商量的。”
郝長風接著說道:“沈劍南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凶多吉少啊,派幾個兄弟過去看看吧。”
馮萬山道:“沈劍南應該沒事,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的傷,咱們兄弟合力,給老七療傷。”
眾人紛紛盤坐,將郝長風置於中間,各人把自己的真氣用手掌傳於他的體內,半晌過去,眾人累的滿頭大汗,但是真氣輸送進去卻是泥牛入海般,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倒更加愈烈,郝長風開始嘔血。
馮萬山歎道:“回天乏術了,大家還是省點力氣吧。”
周公義怒道:“該死的淩博雲,暗施毒手,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一切都該歸罪於趙顯成,如果不是他,七弟今日不會如此。”曹震海臉色怒沉,冷冷說道。
眾人都看著郝長風,各個心酸麵苦,愁眉不展,郝長風籲籲說道:“兄弟們,今後長風不能與你們一起打拚了,我真的很遺憾,希望各位兄弟日後多保重,我先走一步了....。。”說罷,眼睛緩緩的閉上了,停止了呼吸,去了那天堂美好的世界。
“七弟”馬雲天聲嘶力竭,早已痛哭流涕了,抱著郝長風的屍體在搖晃。
其他兄弟紛紛垂頭默哀,馮萬山還講主持大局,仰天長歎,感懷說道:“想我們蕭山十傑,當日結拜,發誓同生共死,有福同享,可如今十傑已經不是十傑,竟然出了叛徒,還死了兄弟,老天,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難道我蕭山做錯了什麽嗎?”
曹震海道:“大哥不必傷感,還有這麽多兄弟在,咱們行走江湖,過的都是拚命的日子,死傷在所難免,七弟乃是提前去享樂,不用受人間疾苦了,咱們活著的人還需向前看,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兄弟並肩而行。”
“大哥,二哥,此地不宜久留,趙顯成他們很快就會追來。”沈劍南從大老遠處急促奔來,“咱們還是趕緊撤吧。”
馮萬山見沈劍南渾身傷口,鮮血淋滿了衣襟,頓時駭然,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皮外傷,七弟呢,他怎麽樣了?”沈劍南對自己的傷勢顯得很輕鬆,轉念關心著他人。
眾人都在默默的沉痛當中,無人回答,沈劍南看看四周的兄弟們的表情,頓時明白了,在眾人群眾瞧見了郝長風,見他已經躺著不動了,情知已經死去。
“七弟,七弟。”沈劍南跨步過來,連連叫著,聲聲歎息。
良久,沈劍南起身,正言道:“兄弟們,我們要立即出發回蕭山,趙顯成很快就會追來,隻有回答了蕭山咱們的安全才有屏障。”
馮萬山躊躇良久,歎道:“好,我們立即啟程。”
馬雲天感覺自己對不起郝長風,隨即背起他,道:“七弟,就讓二哥背你回家吧。”
周公義與李如歸上前要替換他,說道:“二哥,還是讓我們背吧。”
“不,這可能是我為七弟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你們就成全我吧,不然我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也讓我減少點罪孽吧。”馬雲天淡淡說道。
一路無話,眾人行走一天路程,方才回到蕭山,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研究安葬郝長風,眾人顧不得舟車勞頓,連飯都沒吃上一口,馮萬山道:“七弟應該入土為安,咱們還是選一塊地方,讓七弟安歇了吧。”
王顧言氣道:“哼,本來趙顯成的墓地就是塊風水寶地,可恨這家夥竟然是叛徒,白白糟蹋了這塊地方。”
馮萬山躊躇說道:“我們先為七弟修一個靈堂,擇日安葬。”
眾人開始忙活開來,準備靈堂的一應物事,一小天的時間過去了,靈堂已經整理出來,就在大殿上,整個大殿掛滿了白綾,大殿正中央背牆上大大的一個奠字十分顯眼,郝長風的靈柩就放在下麵,棺前香火不斷,每隔兩個時辰換一般人守靈。
馬雲天則一直陪在靈柩前,任憑誰勸也不肯離開,他在為自己深深的贖罪,到了傍晚時分,眾兄弟都過來給郝長風上香,沈劍南辦跪於靈前,沉思良久,緩緩說道:“七弟,願你在天有靈,保佑我早日手刃趙顯成,為你報仇,為蕭山清理門戶,為江湖除害,我沈劍南今日在此發誓,不除掉趙顯成,我誓不為人。”說罷,將桌上的酒杯拿起,從左到右,一字撒在地上。
“四弟,我們曾誤會了你,更把你視為仇人一般對待,是大哥的錯,大哥在此向你賠罪。”馮萬上一臉慚愧,深鞠一躬。
沈劍南聽到馮萬山口中“四弟”二字,心中震動一下,腦海中閃念一過,躊躇片刻,隨後急忙相扶,淡淡笑道:“大哥這是做什麽,簡直折煞小弟,兄弟之間發生的誤會,也不能全怪哥哥,小弟自然也有過錯,幸好事情真相已經大白,咱們的誤會我想也該解除了。”
“好,果然是好兄弟,大哥沒看錯你,今日起,咱們兄弟冰釋前嫌,以後還是好兄弟。”馮萬山甚是高興,嘴上笑不攏嘴,伸手輕拍沈劍南肩頭。
兩人對話,旁邊兄弟皆已聽到,有幾個自覺慚愧,默默低頭無語,張超凡上前半跪拱手道:“四哥,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四哥贖罪。”
沈劍南急忙扶起,惶恐說道:“十弟,你這是幹什麽啊,使不得啊,快快請起。”
李如歸亦上前賠罪說道:“四哥,小弟不懂事,冒犯四哥之處,還請四哥擔待。”
沈劍南拱手一一照應眾人,正言道:“各位兄弟,咱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倒顯得生疏了,之前的事情大家就都忘了吧,就當沒有發生過,從今天起,我們兄弟上下一心,福禍與共,絕對不會出現之前的變故,劍南是一個忙頭小子,隻要大家不嫌棄我,我是不會背離大家的。”
馬雲天道:“好,四弟,我們依然是兄弟。”
“四哥,歡迎你回來,咱們又可以在一起把酒暢談了。”曹震海擁到沈劍南身邊,搭著他的背嬉笑著說道。
正說話間,外麵跑來莊丁,匆匆忙忙的步伐,緊張的表情,走了進來,道:“啟稟沈少俠,外麵有人給你送來一封信。”
沈劍南頓感詫異,問道:“是什麽人送來的信?”
莊丁回道:“屬下也不知道,他隻說是給你的,然後人就走了。”
“拿來我看。”沈劍南急忙接過信。
隻見沈劍南讀著信,漸漸臉色低沉,真真皺眉,愁容堆滿了臉,眾人紛紛不解,遲疑當中,待沈劍南將信看完,馮萬山急忙問道:“怎麽了,四弟,信上說什麽?”
“是抓走淩煙妹妹的人,約我去山下破廟相見。”沈劍南長歎一聲。
馮萬山疑惑不解,遲疑問道:“淩煙妹妹是誰,又是誰抓了她?”
沈劍南歎道:“淩煙妹妹是我曲叔叔的女兒,是特地來投奔我的,才沒有幾天,我卻沒有照顧好他,就在抓薛玉狐的那天被人抓了去,如果她有什麽閃失,我怎麽向曲叔叔交代。”
馬雲天驚訝歎道:“原來是曲大俠的千金,四弟你不用擔心,咱們兄弟一起去,定能把淩煙姑娘救出來。”
沈劍南苦苦說道:“信上說隻讓我一個人去。”
周公義躊躇道:“到底是什麽人,故弄玄虛?”
沈劍南歎道:“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誰抓了淩煙妹妹。”
王赫道:“敵人在暗,我在明,這真不好辦了。”
沈劍南道:“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去會會這個神秘人。”
馮萬山道:“叫你個兄弟跟在你後麵吧,萬一有什麽特殊情況,好有個照應。”
“不行,信上指明讓我一個人,萬一被他發現有人跟著,會對淩煙妹妹妹妹不利的。”沈劍南矢口否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