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愉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外麵下著瓢潑大雨,幾人身上已經全然濕透,發現這個窯洞,都是興奮不已,不至於成為落湯雞,漸漸走近,沈劍南摒住呼吸,這幫人被大雨澆的是焦頭爛額,蜂擁似的鑽進窯洞裏,眾人甚是煩躁,對天謾罵。
每個人都把外套脫下來,各自找地方晾曬,冷不愉氣道:“什麽鬼天氣啊,說下就下,咱們出來一點準備都沒有,沒有雨具,澆成這個樣子,你們誰有火折子,快快生火,趕緊把衣服晾幹了。”
沈劍南大驚,自道:“火折子點著,不就發現我了嗎,趁機先溜吧。”立即貼著牆,慢慢的向外麵挪動,但是與他們的距離太近了,盡管怎麽小心,還是會發出聲音,雖然聲音微小,冷不愉還是聽到了,躊躇叫道:“大家安靜,我怎麽聽到洞裏有其他的聲音呢。”
其他人頓時停止喧嘩,靜靜的聽著,沈劍南急忙停住,不敢再動。
冷不愉道:“火折子找到了嗎,快點著,看看這洞裏是不是有野獸。”
大夥全身上下翻了半天,卻摸不到火折子,馮耀黎歎道:“大概是剛才著急跑丟了吧。”
沈劍南聽到此話心下甚喜,沒有火折子,洞裏漆黑,根本瞧不見自己,且先不動,靜靜的等待好時機再行脫身。
冷不愉道:“嗨,生不了火,我們穿什麽啊。”
殷長河道:“大哥不必著急,或許是剛才脫衣服時掉到地上了,大夥仔細找找好吧。”
眾人紛紛蹲下來在地上摸索著,洞裏六個人,五個人在找,總共洞裏沒多大,五個人找一樣的東西,很快就會把整個洞翻遍,那麽很快就找到沈劍南的門口的地方了。
沈劍南倒吸一口氣,雙手去抓洞口牆壁,運氣真氣,雙腳抬起,雙手一抓,使足了勁,用了一個壁虎遊牆,刷的一下遊到了洞外,但是身體在牆上摩擦發出的聲音還是躲不過冷不愉的耳朵,立即驚厥,高聲喝道:“什麽人?”
其他五人立即警戒起來,冷不愉道:“跑到外麵去了,快追。”
六人一齊追出,沈劍南出了洞,急忙再使壁虎遊牆功,匍匐到洞頂,雙手雙腳撐著兩麵牆,冷不愉等人四處搜尋,不見任何蹤影,遲疑歎道:“難道不是人,是老鼠,剛出來就不見了。”
曲非直道:“大哥太過小心了吧,這麽破的一個窯洞,怎麽可能有人呢。”
冷不愉卻不讚同的說道:“或許也是跟我們一樣的躲雨之人呢,我們能來,別人也一樣能來,如果是我們的敵人呢,不能不防範啊。”
“還是大哥心思縝密,我等不及啊。”馮耀黎笑著追捧。
“要不怎麽當咱們大哥呢,沒兩下子,豈不是你也能當了嗎。”童堯開起了玩笑。
冷不愉躊躇道:“好了,說正事,童堯,你的消息打探的怎麽樣了?”
童堯道:“我問過鐵砂幫幫主顏有禮,他說前日曾與沈劍南碰過麵,沈劍南中了毒,還受了傷,應該走不遠的。”
冷不愉遲疑道:“那為什麽這一路都沒有他的蹤影呢,問了許多人也都沒見過,是不是我們追錯了方向呢。”
“不能,沈劍南肯定沒走大路,他現在仇人這麽多,帶著傷,他能敢大搖大擺的走嗎。”童堯肯定的說著。
沈劍南聽的真切,原來他們是奔自己而來,暗自罵道:“這幫家夥還是不死心,窮追不舍的,到底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呢。”
冷不愉歎道:“想殺沈劍南到不是難事,難的就是應該誰來殺呢。”
馮耀黎笑道:“大哥,你是老大,這個美事當然要讓給大哥你了。”
冷不愉淡淡說道:“大哥對女人並無太大興趣啊,我也知道兄弟們對那小妮子似乎都很眷戀,大哥怎麽忍心奪人所愛呢,但是至於姻緣給誰牽,你們還是商量一下,免得到時候大家搶起來就不好辦了。”
其他五人紛紛左顧右盼,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明顯是每個人都想成就這翻好事。
殷長河躊躇道:“大哥,要不咱們比武定輸贏吧,贏得來殺沈劍南。”
“這怎麽行,比武豈不傷了兄弟的和氣,這不是個好辦法,再想想別的吧。”冷不愉矢口否決,立場堅決不讚同。
曲非直歎道:“那就看天意吧,找到沈劍南,咱們大家就一起上,混戰之時誰殺死算誰的吧。”
沈劍南在外麵聽的糊裏糊塗,自道:“什麽美事,想殺我,怎麽還要分配,冷不愉說的那小妮子所指何人,殺我還跟女人有關嗎?”
冷不愉道:“我看也隻有這樣了,別無他法,今天就說到這吧,都找地方休息吧。”
沈劍南緩緩落下,心道:“外麵下這麽大的雨,我出去豈不是挨澆嗎,趁著他們睡覺,我且在這裏盤坐,療傷,過了一兩個時辰,我的傷和毒基本上就能處理完,然後我再好好教訓你們一頓,想殺我,沒門。”
沈劍南開始調息,匯元神功運作起來,氣流強大,雙手不停緩緩擺動,過了良久,冷不愉在熟睡中醒來,隻覺周圍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推進,直覺告訴自己,這洞中肯定有人在練功,分明是真氣外泄的狀態,看來還是個武功不俗的人。
冷不愉提高了警惕,緩緩起身,朝著氣流的源頭而來,越走越近,真氣衝擊越來越大,冷不愉也暗自運氣真氣,頂住外來的內力,也擔心被震傷,來到洞口,之間洞口外的一個小涵洞中發出紅色光芒,這光芒正是匯元神功真氣發泄的成果。
冷不愉猛然竄出,道:“什麽人。”還未看清是誰,已經先出一掌。
沈劍南立即醒覺,雙手急忙扣籠,將冷不愉這隻手繞了進來,隨即雙手轉動,向後硬拉,冷不愉順勢跟進,馬上撞入沈劍南懷中,再出一掌準備化解,沈劍南頓時盤坐而起,整個人懸於半空中,踢出一腳,將冷不愉這一掌踢了回去,之後再一轉彎,冷不愉被拽進洞裏,險些撞到牆上。
沈劍南翻轉落地,急向外麵跑去,這時其他人被打鬥聲吵醒,紛紛趕來,隻見一個身影跑了出去,冷不愉道:“快追,別讓他跑了。”
六人紛紛追出,外麵還下著大雨,沈劍南在雨中飛奔,此刻覺得身體輕朗的多了,心下甚喜,餘傷基本消除,自己差不多沒了束縛,行走如飛,身輕如燕,後麵六個人窮追不舍,沈劍南跑著跑著突然停下,心道:“我既然傷勢痊愈,為什麽要跑,我也不怕他們,正好剛才他們說的話不太明白,還得問問他們。”
沈劍南站在原地,六個轉眼即到,他們麵麵相覷,妄自猜疑,冷不愉問道:“閣下是誰,身手不凡啊。”
沈劍南冷冷笑道:“聽聲音還不記得嗎?”
六人遲疑片刻,冷不愉驚問道:“你是沈劍南?”
突然天空一條閃電‘哢嚓’一閃而過,閃電的光亮照亮了天空,這下確定了冷不愉的猜測,當即驚喜,笑道:“沈劍南果然是你,我們正要找你呢。”
沈劍南問道:“我正想問你呢,你們為什麽要殺我,你們說的那小妮子是誰,跟我有什麽關係?”
馮耀黎笑道:“我們是受了萬紫紅的請求,來殺你的,她答應我們誰提了你的人頭去見她,她就嫁給誰,我們這幫兄弟都未成家,未了抱得美人歸,你今日死定了。”
“你說什麽?萬姑娘竟然用自己的幸福來換我的性命?”沈劍南甚是驚訝。
冷不愉沉著說道:“沈劍南,上次在逍遙宮讓你跑了,那是你幸運,大夥都各自懷揣心思,都想抓活的,今日我們兄弟六人齊心,隻要你死,你是跑不掉了。”
沈劍南冷冷說道:“你們簡直就是占人便宜,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們得逞。”
殷長河笑道:“你錯了,即使沒有萬姑娘的事情,我們也要殺你的,你就認命吧,你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要怨就怨你的娘親吧。”
沈劍南大怒道:“你住口,不得羞辱我娘。”說罷,出掌來襲。
冷不愉首當其衝,衝在最前麵,與沈劍南開始拆招,其他五人也不甘示弱,因為剛才說過,就看造化,混戰當中誰殺算誰的,本是心狠手辣之人,此刻誰能心慈手軟。
沈劍南從內新低憤恨這幫人,之前是沒有機會,今日碰著,正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想告訴他們不要太囂張,七個人在雨中揮舞著拳腳,冷不愉武功是最好的,主攻便是他。
沈劍南一聲冷哼,匯元神功護體,穿梭在六人當中,平生學的幾張功夫,盡情施展,左右開弓,使了一招猛虎擒羊,左臂橫伸,單掌化爪,抓向童堯,童堯急忙閃躲,沈家南見他閃躲,爪不落空,隨即向後推移,正抓到童堯身後的曲非直肩頭,但是曲非直身形碩大,沈劍南一提,沒有提動,那斯穩如泰山,沈劍南心下唏噓不已,立即墊步趕上,到於麵前,再出一掌,拍在他的另外一肩膀上,曲非直踉蹌後退了幾步,並沒有摔倒,若打在旁人身上,早就飛出數丈遠了。
殷長河從側麵偷襲而來,沈劍南隨即伸手抓了一把雨水,施加內力,頃刻間,雨水化成冰點,隨手擲了出去,打在殷長河胸前,但聽‘啪啪啪’的聲音,殷長河衣服破裂,這一招乃是飛石打穴的手法,殷長河早已退避三舍去了。
沈劍南初試此法,頓感威力驚人,隨即退身,雙手其伸,攬過更多雨水,聚於胸前,雙手托起,使出移行幻化,將雨水融化成更小的冰點,肉眼幾乎看不清,合力雙掌,推了出去,無數冰點飛也似的奔襲而去。
冷不愉感到了內力的推縱,急忙閃身,其他三人毫無感覺,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打在了身上,頓感胸口灼熱,嗚呼躺地。
六個人傷了無個,唯獨冷不愉內力還算深厚,兀自周旋,沈劍南突然間想起了曲傲風傳給他的乾坤劍法,記得裏麵有一招萬劍歸宗的招數,聯想此刻,正好運用,隨即暗念口訣,雙手擺動,用離心真氣之法,收聚周邊雨水,再借以匯元神功,推縱出去,此刻的冰點如萬千隻弓箭一般,密如牛毛,向著冷不愉刺去。
冷不愉心下一驚,急忙退後,扭轉身軀,雙手掀起地麵的水,揚起很高的一麵水牆,將沈劍南這一招破掉了,他的水牆被真氣溶熱,沈劍南的寒冷劍氣碰到這熱的水牆,隨即消融了。
沈劍南驚駭不已,暗道:“這家夥竟然有這麽高深的內力,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呢。”
冷不愉收勢笑道:“沈劍南,你使了好幾種高深的內功,都不能奈我何,你還不受死。”
其他五人也紛紛起來,又聚攏到一處,紛紛壞笑著。
沈劍南淡淡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你們不是想殺我嗎,行啊,我也不走,咱們就分出個高低,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