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如歸為白天的事情很是過意不去,又因萬紫紅美貌,實讓李如歸傾心,便來到萬紫紅房前,站立良久,不知該如何去說,約過半個時辰,心中醞釀多時,終於鼓起勇氣,敲門說道:“萬小姐,睡了嗎?”一聲過後無回應,又叫一聲,還是無回應。李如歸心奇,難道睡了?但看裏麵還開著燈啊。又道:“萬小子,我可以進來嗎?”
這時裏麵傳出聲音:“滾開,我不想見到你。”直接給李如歸下了逐客令。
李如歸頓覺沒了麵子:“萬小姐,我是來給你道歉的,白天是我的錯,求萬小姐原諒。”
“我叫你滾開,你沒聽見嗎。”一隻杯子狠狠地砸了過來,直撞破窗戶紙,飛到外麵,摔的粉碎,李如歸急忙閃過。
“萬小姐,怎麽發這麽大的火,白天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不至於吧,在下真的不知道萬小姐不願開這等玩笑,所謂不知者不怪嗎。”李如歸無奈之極。
“好了,你回去吧,我跟你也沒什麽好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要休息了。”說完吹滅了蠟燭。
李如歸沒話可說,喪氣地走開了。
回到房間,隻怪自己白天太過鹵莽,傷了萬小姐,懊惱不已,心中還想著怎樣才能挽回萬小姐的心,才能對自己不這麽憤恨。
李如歸還真是有這個勁,想著辦法竟然一夜未睡,時值東方漸白,雞已鳴叫,這才感到困倦,但已無暇睡覺,馮萬山已經來到門口,叫自己出去跟萬莊主告別。當下收拾行囊,匆匆出來,一起來到待客大廳,隻見萬世雄在重要坐著,旁邊站著萬紫紅,兩眼虎視耽耽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禁打了個寒戰。
“萬小姐昨日睡的好嗎”
萬紫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別處。並不理睬。
馮萬山拱手說道:“馮某承蒙萬兄招待,叨擾兩日,不盛感激,今日便要作別,倘若日後有機會,萬兄一定到霄山做客。”
“馮兄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再多住幾日,萬某還沒有盡到地主之宜。”萬世雄極力挽留。
“已出來數十日,實在不能耽擱,時間長了恐雲嶺八駿趁虛而入。”馮萬山告之。
“我已經派人飛鴿傳書上霄山,不日消息就會傳回,何必急於這一兩日呢。”萬世雄再三勸說。
“實不相瞞,小弟等人此次下山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實在不便在此久留,還請萬大哥見諒。”李如歸鄭重地說著。
聽他說話,萬紫紅愈發生氣:“你能有什麽事情,說不定又要去哪裏粘花惹草吧。”
“萬小姐對我的看法可能已經深入骨髓,其實我這個人優點還是很多的,隻是你我相交甚淺,時間長了你便會覺得我還是很好的。”李如歸連說帶笑,盡顯浪子風氣。
“你所說的話簡直讓我惡心,還是對喜歡你的人說去吧。”萬紫紅字正嗆圓。當時說得李如歸好生沒麵,偷偷看著四周,隻見下人們都在暗自偷笑。
萬世雄叫下人取來一盤黃金,打眼一看便知足有一千兩,李如歸心道:“萬莊主出手真是闊氣,一送就是千兩黃金,真是個富戶人家。”
“馮兄,既然執意要走,我也不便強留,山莊之上沒什麽可送的,這裏有些須黃金,請你務必要收下,全當是萬某撩表心意。”
“萬兄如此厚重禮物,在下實在不敢授受。”馮萬山再三推辭。
萬世雄親自捧著黃金走下來,說道:“馮兄不收便是看不起我萬世雄。”
馮萬山實在無奈,若在推辭恐傷了義氣,當下隻好收下:“那...好吧,既然萬雄盛情難卻,馮某隻好收下了。”隨即讓李如歸接了過來。
萬世雄哈哈大笑,道:“這就對了嘛!你我兄弟一場本不該分你我,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嘛!”
萬紫紅在一旁氣的兩眼冒火,惡狠狠地道:“爹,這種卑鄙之人怎麽還送他黃金。”
萬世雄登時惱怒,罵道:“你知道什麽,一個女兒家少在這裏插嘴。”
馮萬山笑道:“另千金年紀還小,不要怪她,本來就是我等先失禮嘛。”
萬世雄連連感歎,道:“她娘死的早,是我一手帶大,都怪我對她太過溺愛了,才使她有了現在這個脾氣。”
李如歸道:“萬小姐,在下這便告辭了,若有時間會來拜會你的,昨天之事,李某定會想辦法補償,請你放心。”
萬紫紅冷冷說道:“誰稀罕啊,走你的吧,我一刻都不想看見你。”
李如歸隻是搖頭,轉身走出了待客大廳。
馮萬山也與萬世雄作別,兩人離開了萬家上莊。
走在路上,李如歸笑說萬家小姐如何美貌,如何可愛之類的話,惹得馮萬山好生氣惱:“你還說,要不是我跟萬莊主關係甚密,礙於我的麵子不好說話,不然定有你好看,來時我再三叮囑你,不要造次,你就是不聽,給我捅了這麽大的婁子,等回到霄山再收拾你。”
李如歸嬉笑成癮,全不把馮萬山的話放在心裏,說了當沒說一樣,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馮萬山一時也拿他沒辦法。
突然見前麵人影綽綽,不知在幹什麽,兩人擠了上去,隻見是一處破費小院,周邊無數人家,卻在那牆上赫然張貼的皇榜,兩人看去,隻見上麵畫著一個人,兩人怎麽看怎麽眼熟,突然李如歸矢口叫道:“這畫上的人不就是沈劍南嗎?”馮萬上仔細看來,還真是,當下兩人仔細看著上麵寫的字,隻見上麵寫著,如發現此人及時稟報,賞銀一千兩。
兩人都覺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麽回事,李如歸道:“朝廷找沈劍南幹什麽呢,難道他犯了什麽事嗎?”
馮萬山道:“不會吧,沈兄弟一向安分守己,不像好惹事的人啊。”兩人琢磨不透。
繼續往前走,但見前方駛來數十鐵騎,顯然是朝廷的人馬,見二人行蹤可疑,立即圍了上來,李如歸欲動手,馮萬山急忙按住,搶先說道:“各位官爺為何攔住我倆去路?”
為首一個拿出一張畫像,仔細對比著兩人,看了半天又收了起來,估計並不是畫上之人,接著又說道:“想必皇榜你們已經看過了吧。”
馮萬山道:“看過了,但不知找那人做甚?”
這人道:“曹公公要的人,我們哪知道幹什麽,如果你們發現立即去衙門稟報,如果知情不報,死路一條,知道嗎?”
馮萬山連忙點頭道:“是,是,若見到,肯定去衙門。”
一行鐵騎遠去了。李如歸道:“怎麽出動了這麽多人力找沈劍南啊,這其中一定有奧秘,等見到沈劍南我非得問問他。”
馮萬山道:“看來這些日子裏,江湖上定是出現了不少事情,隻是你我忙於去萬家莊,沒有趕上,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緊回到霄山一切就都知道了。”
兩人繼續趕路,這會來到一個饅頭鋪,兩人走了一上午,肚中也餓了,當下兩人找個空桌坐了下來,叫了幾個饅頭,一碟鹹菜,吃了起來。
但見旁邊兩張桌子上有七八個人,偷偷地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殺氣,隻是馮李二人還未發覺而已,隻顧著吃飯。
李如歸此時走了一上午路,再加上昨夜未睡,此時困意正濃,無精打采,若是平時,以其機靈的眼神和靈敏的直覺,早已發現周邊情況不對,但現在隻想睡覺。
馮萬山還是老練得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察覺了危險,向李如歸使了眼色,李如歸會意,強支身體,斜眼偷看四周,隨後伸出手指比畫著,示意左邊有四人,右邊有五人。馮萬山朝他一笑,意思是不難對付。李如歸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對付左邊,你對付右邊。
兩人主意已定,李如歸突然縱身一躍,跳到了外麵,地處空曠,好伸展,他這一動,旁邊兩桌人都跟著飛了出去,把李如歸團團圍住。
李如歸冷笑道:“哪裏來的蟊賊,也敢擋著小爺我的去路?”
其中一個漢子說道:“少廢話,把命留下。”
李如歸笑道:“想要我命,你們還不夠資格。”
這幾人未回話,紛紛上前,刀劍齊上,李如歸施展拳腳,這幾個人武功實在低微,幾下子功夫就全部放倒了,李如歸停手笑道:“起來啊,殺我啊,一群廢物。”
“李如歸休要猖狂,看我等弟兄收拾你。”隻一句震蕩山穀,李如歸大驚,在這等地方竟然還有人認得自己,那麽定是把自己的情況已然摸清,豈不於己不利,當下防備。
隻見對麵草叢裏飛出五人,你道是誰,正是那雲嶺八駿,任重遠,殷長河,馮耀黎,翟月星,曲非直等五人,當下李如歸打一個寒戰,心生畏懼,但表麵並無表現,心道:“還有我大哥在,怕你等鼠輩?”
殷長河道:“李如歸,今日撞上我等,便是你的死期,我們要殺了你,以報我們七弟的斷腿之仇。”
李如歸笑道:“真是好笑,代慶禮的腿又不是我打斷了,你找我報哪門子仇。”
殷長河道:“都是因為你們霄山而起,這仇就得找你們算。”
李如歸道:“斷他腿的人明明是逍遙宮的人,你們不去報仇,反來找我,難道是看我好欺負不成?”
曲非直道:“少廢話,先殺了你再說。”說著五人一齊攻來。
正在這時,裏麵的馮萬山飛身而出,從背後來個出其不意,連出五腳,踢傷五人,來到李如歸身旁,道:“馮某一直敬重各位都是條漢子,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卑鄙,五人埋伏殺一人,傳出去不怕江湖人恥笑嗎?”
五人在沒防備之時被馮萬山踢中,各個好生懊惱,曲非直說道:“你從背後下手傷人,難道就光彩了嗎?”
馮萬山道:“上次我已經去過雲嶺寨,已經跟你們大哥握手言合,但是你們幾個出爾反爾,算什麽江湖正道。”
殷長河道:“我大哥跟你握手言合,我們可沒有你言合,我們七弟的斷腿之仇不可不報。”
李如歸道:“少廢話,要命就來吧。”
殷長河首先衝出,其後四人紛紛搶上,七人混做一團,場麵混亂不堪,馮李二人邊打邊退,心想以兩人之力鬥他們五人著實費勁了些,而雲嶺八竣這五人似乎勢在必得,欲致兩人於死地,招招直取要害。五人一路打到一處山崖,李如歸越來越迷糊,足見眼睛看不清東西,心中暗想隻不過一夜未睡,怎麽會如此困倦,此時已經無力打鬥,渾身癱軟,猛然一想,不對,肯定是中了毒,莫非剛才吃的包子裏被他們下了蒙汗藥。
馮萬山漸漸也已力卻,情知中毒,這會與李如歸背靠而站,低聲說道:“如歸,我二人中了毒,定是他們使計,眼下脫身要緊。”
李如歸道:“他們太卑鄙,竟使這等手段。”
殷長河見兩人毒性已然發作,心知計謀成功,得意大笑,道:“是不是覺得眼睛穿花,腦袋迷糊?”馮萬山罵道:“無恥之徒,竟使毒藥伎倆,枉稱名門正派。”
殷長河笑道:“我們的目的是殺掉你們兩個,然後再去霄山,把其餘的人殺掉,至於使點毒藥,並不過分,反正今天你們要死,還在乎是怎麽死嗎?”
李如歸由於一夜沒睡,此時已經神誌不清,言語困難,強支撐身體站立不倒。
殷長河等人見時機已到,一齊上前,各出招式,馮萬山急忙護住李如歸,奮力招架,怎奈渾身無力,所使功夫如泥牛入海,全是徒勞,身上多處被打傷,與李如歸兩人紛紛倒地,命懸一線,此時正是彌留之際,心中憤恨,兩人相互對視,似乎主意已定,此地環境盡收眼底,惟獨一處懸崖,再無出路,兩人當下的意思就是跳下去,也不給他們抓住。
曲非直一臉壞笑,得意得緊,道:“我看你們今日還往哪跑,這裏便是你們的墓地。”馮耀黎道:“我先折磨你一下,也讓你嚐嚐斷腿的滋味。”說著抽出小刀,豁然向馮萬山走來,小刀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馮萬山怒道:“今日落到你手,是好漢一刀殺了我。”
馮耀黎笑道:“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了,我那七弟嚐受了斷腿之痛,不讓你也嚐嚐,你怎麽知道那是什麽滋味。”
李如歸擁上前,道:“要斷就斷我的腿,休傷我大哥。”
馮耀黎道:“喲,真是兄弟情深啊,都到這副田地了,還能如此肝膽相照,真讓我佩服啊。”
李如歸正言道:“我們霄山兄弟各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沒一個怕死,我叫李如歸,視死如歸說的就是我,你盡管放馬來吧,我若叫一聲,不是爺們。”
馮萬山急忙伸手攔擋,道:“有本事衝我來吧。”
馮耀黎一陣狂笑,說道:“哎喲,你們兄弟的感情真不錯,推來讓去,不要浪費時間,一人一隻腿,這樣很公平吧。”
李如歸道:“我們十兄弟情誼深長,豈像你們八匹死馬,各懷鬼胎,自己人還打自己人。”
殷長河聽之大怒,道:“少跟他們廢話,立刻解決了。”
曲非直大步上前,出手拍向馮萬山,馮萬山使出餘力,接他一掌,自己卻被震出很遠,直到崖邊。李如歸急忙來護,背後又被佟堯打了一掌,兩人趴在崖前。
殷長河趁勢補出一掌,兩人欲回身應架,卻在此時憑空跳出一人,落到兩人身前,運起內力,與殷長河對接,此人正是周公義,兩人僵持,其他四人見之紛紛上前,出掌打來,周公義承受不住五人之力,連同馮李二人一同被五人的力量震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