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眼前一亮,欣喜問道:“是曲叔叔,他人現在哪裏,一切可好?”
何幔寧掘嘴,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沈劍南道:“那你的舅舅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這裏很危險的。”
何幔寧道:“我舅舅剛才出去對付官兵了。”
沈劍南道:“這些朝廷鷹犬當真可恨,這些大炮險些把我炸到。”
何幔寧道:“你的傷是怎麽搞的?”
沈劍南道:“是遼東五虎打的。”
何幔寧想起了花雨夢那時說的話,道:“啊,我知道了,剛才聽那個姓花的姑娘說過。”
沈劍南聽到姓花的姑娘,突然想到她被遼東五虎抓了去,不知道情況,當下急忙問道:“那姓花的姑娘現在怎麽樣,你見過她了?”
何幔寧笑道:“你說她啊,我看見她時,她.....。”
沈劍南急切,道:“她怎麽樣,你快說啊。”
何幔寧故意刁難,道:“她啊,我說了你可要挺住啊。”
沈劍南迫不及待,一再追問,道:“到底怎麽樣,你就說嘛。”
何幔寧咯咯一笑,道:“那位姓花的姑娘啊,當時我見到她時,隻見她衣杉藍縷,烏發淩亂,雙眼垂淚,聽說是被什麽遼東五虎給侮辱了,我就知道這麽多了。”
沈劍南聽罷有如晴天霹靂,當下雙拳緊握,怒目橫眉,咬牙切齒,道:“遼東五虎,禽獸不如,嫣能做出這等事來,等我傷好,這個大仇,我一定找你們報了,花小姐,都是我的過錯,是我對你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說著眼角淚水橫流,幾乎泣不成聲,但又問道:“現在她人呢?”
何幔寧被他這麽一哭,自己也覺得傷感,也想哭,當下說話也有些哽咽,道:“被她娘帶走了。”
沈劍南道:“花小姐多好的小姑娘,怎麽就.......哎!”
何幔寧慢慢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對花小姐有那個想法?”
沈劍南怔住半晌,良久說道:“我隻拿她當好朋友,至於你說的那種關係倒是沒有,她在身邊就像個哥們一樣,我根本沒拿她當女孩子看。”
何幔寧聽此一說,不知怎地心中有一陣歡喜,真是莫名其妙,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沈劍南道:“何姑娘,請你幫我一下,我受了重傷,自己站不起來了。”
何幔寧急忙躬身伸手拉著沈劍南,沈劍南搭手,緩緩的站了起來,何幔寧攙扶著他,問道:“沈大哥,現在你要去哪啊?”
沈劍南腦海茫然,歎道:“我也不知道啊,其實我最想回家了,我娘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怎麽樣,我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但是現在外麵那麽亂,也走不了啊。”
何幔寧躊躇,道:“你現在有傷,我武功又不好,幫不了你。”
沈劍南笑道:“我有神功護體,不礙事,這樣吧,你扶我找個安靜點的房間,我自行運功即可。”
何幔寧道:“那好吧,咱們走吧。”說著扶起沈劍南,兩人走出房間,沈劍南在逍遙宮住了半月有餘,這裏的環境早已熟悉,當下帶著何幔寧穿屋過巷,隻是帶傷行走,速度慢了些,這會兩人來到逍遙樓隔壁的一座小莊園,地處偏僻,不會有外人騷擾,當下兩人衍上房門,來到床邊,何幔寧扶沈劍南坐下,道:“你快療傷吧。”
說著自己走到大廳,坐在了桌子前。沈劍南雙腿盤坐,雙手左右劃了一圈,然後疊在腿上,雙眼微閉,隻見其身體冒出絲絲白氣,正是真氣運轉之時,臉色由黑漸漸變紅,是以九宮心法逐漸修複內傷,約過了半個時辰,隻覺真氣上湧,猛然噴出一口淤血,但見沈劍南深吸一口氣,臉色如常,紅潤有餘。
何幔寧急忙倒了一杯水,拿來,道:“沈大哥,快喝口水。”
沈劍南接過,一飲而盡。何幔寧問道:“怎麽樣,好些了嗎?”
沈劍南笑道:“好多了,我有九宮心法護體,已無大礙,隻是這九宮心法我隻學了些皮毛,護身有餘,但應敵無力。”何幔寧道:“隻要會,就漫漫研習,總有一天可以隨心所欲。”
沈劍南道:“多謝何姑娘的照顧,現在我已無事,姑娘有事就請自去罷。”
何幔寧道:“我們來就是找你的,總算找到你了,我怎麽能自己走呢。”
沈劍南先前已然忘卻,她這麽一說,才想起來,隻傻笑道:“對對對,那好吧,我們一起走,去找你的舅舅。”
說著兩人又出了房間,奔前院而去,這時隱約還能聽見喊殺聲,想必是宮外的斯殺還沒有結束,宮內似乎空無一人,所有人都上戰場去了,兩人繞過逍遙樓,途經佛堂,沈劍南見到佛堂被炸的破爛不堪,心中歎慨,道:“真是想不到,堂堂逍遙宮,竟會遭如此浩劫,真是世事難料。”何幔寧道:“管他那些做甚,隻要你活著就行了。”
沈劍南歎道:“嗨,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啊。”
何幔寧不解其意,問道:“你說什麽,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沈劍南自覺失口,忙叉開話題道:“你舅舅是不是很厲害。”
何幔寧跟著舅舅來救人,舅舅也沒說沈劍南是什麽人,所以不知道,當下話題被叉開,也未多想,直接道:“我舅舅可厲害了,遼東五虎都怕他三分。”
沈劍南笑道:“如此英雄,我一定要拜會一下。”
兩人一路不停歇,穿過佛堂,來到內院,殺聲越來越近,沈劍南道:“我們不能從正門出去,外麵全是人,看見了,咱們走不了,還是走旁門吧。”
何幔寧應允。兩人又改道向南而走,來到南門,隻見門樓上站立一人,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鬥笠,看不著臉麵,兩人唏噓不已,料知不是好人,當下停住腳步,凝目望去,隻見這人轉過身來,雙手抱膀,中間夾著一把長刀,何幔寧緊緊抓住沈劍南的手,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但聽這人開口說道:“沈劍南,我等你多時了。”
沈劍南莫名其妙,道:“你認識我?等我幹什麽?”
這人道:“等你幹什麽?你自己心裏明白,江湖上今日這麽多人出現,都是為了什麽?”
沈劍南大驚,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人冷冷一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瞞不住。”
沈劍南正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人道:“請你跟我走一趟。”
沈劍南問道:“跟你去哪裏?”
這人道:“去東嬴。”
沈劍南一怔,問道:“東嬴?你是東嬴人?”
這人哈哈一笑,道:“沒錯,我是東嬴人,既然話都說開了,咱們就走吧。”
何幔寧道:“你是什麽東西,說走就跟你走,我們偏不走。”
說著拉著沈劍南向旁邊便跑,這人隨後掠來,縱身跳到兩人麵前,出手來抓沈劍南,何幔寧提劍來擋,這人左手奔沈劍南而去,隨即出右手,輕輕一捏,抓住劍,何幔寧收放不動,這人瞬間送開,隻在劍上輕輕一彈,何幔寧便被震出三步,沈劍南揮拳打來,左一拳,右一拳,全無招數,皆是渾打,這人冷笑,心想,這等功夫還不手到擒來。當下提刀,但未出鞘,戳向沈劍南小腹,沈劍南躲不過這招,小腹已然中招,但卻不覺得疼,隻因九宮心法有強烈的反攻擊作用,瞬間這人被彈了回來。
沈劍南急忙拽著何幔寧奔走,這人後麵緊追,兩人瘋狂奔跑,這人窮追不舍,一路跑到一樹林,兩人隨即繞著樹木而走,沈劍南帶傷而走,速度卻不慢,一直拉著何幔寧,女流之輩,氣力難免不支,最終何幔寧氣喘迂迂,跑不動了,停了下來,坐倒在地,說道:“沈大哥,你快跑吧,別管我了。”
沈劍南正言道:“那怎麽可以,我怎麽能丟下你。”何幔寧道:“他要抓的是你不是我,找我也沒有用的。”
沈劍南道:“抓著你,我還能走嗎,我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何幔寧道:“那咱們就跟他拚了。”說著起身,執劍在手,與沈劍南並肩迎戰。
這人分秒追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道:“怎麽不跑了。”
何幔寧道:“早晚被你抓到,跑也沒用,還不如省點力氣對付你。”
這人笑道:“就憑你們兩個,下輩子吧。”
沈劍南道:“想讓我跟你走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你答應我,我就束手就擒。”
這人問道:“什麽要求?”
沈劍南道:“就是放了我旁邊這位姑娘。”
何幔寧聽此言心中甚是快慰,嘴上現出微笑,心想沈劍南此人真是心地善良,危機之時還能替別人著想,但又一想其思想過與單純,當下說道:“沈大哥,你不能跟他走,我更不會扔下你的。”
說著指著這人道:“我就算剩下一口氣,也不會讓你帶走沈大哥的。”
這人道:“那可由不得你。”
說著仗劍而來,接近麵門,但到得麵前,隨即變招,隻見其左手揮動,朝肩膀拍來,右手這把劍卻去了腿上,本意不想傷她,肩膀上隻輕輕著了一下。踉蹌倒地,隻一招,何幔寧猝不及防,竟已輸了,心下大驚,此人武功高強,自己跟本不是對手,性命尚且難保,何況安全脫身。沈劍南使出匯元神功,向這人拍來,但學藝不精,隻懂皮毛,徒具其表,早已被這人看穿,心中暗樂,當下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待沈劍南近聲,身子一斜,放這掌打過,隨即提手,按住沈劍南肩膀,向後一拉,沈劍南雙腳騰空,這人另一掌拍來正中胸口,沈劍南哎喲一聲飛出數丈,吐了一口鮮血,再也站不起來。這人走過來準備抓住沈劍南,隻見樹上飛來一把寶劍,橫在麵前,三人同時順著方向看去,隻見樹上跳下七八個大漢,沈劍南不由得矢口叫道:“霄山十傑。”來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