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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虎雖然贏了,但除了定州軍三百人高聲喝彩外,其它的人都極其安靜,看著他們的眼光也有些奇怪,蕭天賜被唐虎狠狠地咬了一口,血流滿麵不說,臨末了還被羞辱一番,這個跟頭栽得太大,而且是在宗門長輩麵前,在皇帝的麵前,在所有的世家豪族麵前,在全朝的文武大臣麵前,他一口氣沒接上來,白眼一翻,生生地氣昏了過去。禦林軍中的同僚慌忙將他抬下去,早有太醫候在一邊了。
等這力收拾停當,定州軍隊列裏沉默地走出九個人來,十對十的單挑才剛剛完成一場,現在輪到剩餘九人出場了,走到場中,轉身默默向台上行了一個軍禮,回過身來,拔刀,扔掉刀鞘,鋼刀斜斜指向地麵,抬眼看向禦林軍。九人所有的動作整劃一,便宛如同一個人般,台上不懂得看熱鬧,內行可就看出門道了。沒有極其嚴格的訓練,是不可能在沒有號令的時候做到如此整體劃一的。
“李將軍,你這些兒郎們訓練了多長時間了,居然如此精銳?”天啟感興趣地問道。
“陛下。”李清微一欠身,道:“台下準備出戰的九人,三人為原定州老卒,其餘六人都是臣在崇縣招的新兵,上戰場前訓練了不到半年,後來曆經數場戰鬥,因為作戰勇敢,屢建功勳,所以臣將他們招到親衛隊中以作為嘉獎!”其實李清沒有說的是,現在他的親衛隊基本上就是預備軍官隊,到了他的親衛隊,比一線部隊還要辛苦得多,不但要學識字,識製圖,學戰術,還要與普通士兵一樣下艸,訓練,這些親衛們大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不但有勇武,更有頭腦,畢竟像唐虎這樣的夯貨不多,但唐虎也就隻能在李清身邊永遠擔任一個親衛了。這些人一旦學成,立即便會被下放到部隊擔任基層軍官,所以李清身邊的親衛總是在不停地更換,而且借此,李清也更能有效地掌控軍隊。
“什麽?”天啟驚訝地張大嘴巴,“一群農夫,隻訓練了不到一年,就能成此勁卒?”
“陛下,其實也算不了什麽勁卒,我這三百親衛們都差不多水平,隻不過這第二場比試更要依靠個人勇力,他們十人算是親衛中單打獨鬥比較出色的,其中有幾個在從軍前跟過師傅學過幾天拳腳,所以出來應戰。”李清不以為意,“換了其它人出來,也差不了太多。”
說話之間,禦林軍這力也出來了九人,這一次定州軍出來的全部是士卒,這邊也不好意思出軍官,同樣也是九個普通士兵。隻不過有了前邊參將蕭天賜的教訓,這九人已完全收起了先前的輕視,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十八人各自選定對手,沒有絲毫的廢話,立即便分成九對,廝殺在一起。
戰事一開打,台上眾人齊齊搖頭,果然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這十人的風格與唐虎完全秉承一脈,一模一樣的搏命打法。而且定州軍一開打,當真便如遇見了生死大敵般,紅著眼睛,刀刀致命。單是這份氣勢,已是完全壓倒了禦林軍。
結果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片刻之間,禦林軍九人完敗。
屈勇傑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覺得蹩得慌,作為一個武者,他當然看得出自己手下的兒郎並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完全未戰先怯,在氣勢上外全被壓倒,一句話,就是惜命,而對方完全不惜命,兩相一較,那有不敗之理。
天啟不斷搖頭:“李將軍,依朕看來,這些禦林軍將士個人武力完全要強於你的士兵,為什麽一打起來卻總不是你的部下對手呢?”
李清微微一笑,看來天啟也不完全是外行嘛!“陛下,臣不否認一名士兵個人的武勇是很重要的,但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個人武功再高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陛下試想,戰場之上,萬軍搏殺,千刀砍來,萬槍刺去,你擋得了幾刀,躲得過幾槍呢?所以,在臣的部隊中,倒不太重視個人武功。至於屈統領的部下訓練的確很精銳,但臣的兒郎們卻是從戰場上打出來的,這上過戰場的和沒上過戰場的士兵,完全是兩個樣子,精銳之師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天啟微微點頭,“李將軍說得有道理,這大概就是屈統領的士兵輸了的原因,看來禦林軍還是缺少磨練啊!”
屈勇傑再也忍受不住,站了起來躬身道:“陛下,三勝兩負,眼下臣隻不過輸了第一局,此時言輸贏尚早。”
李清點頭道:“不錯,陛下,一支軍隊,其實更應當注重整體作戰,不過陛下,臣建議下麵的比試讓士卒們換上木刀木槍吧,以免出現死傷,實是在臣的部下沒有屈統領手下武功高強,下手沒個輕重,也不知道收手,要是出現了死傷,反倒不美了。”
屈勇傑雖然覺得挺難堪,但也覺得很有道理,像李清部下這種亡命之徒,如果真刀真槍上陣,必然會出現傷亡,對方死了不要緊,要是自己的兒郎死了那可心疼得很。
“不錯陛下,臣也如是想,都是陛下的軍隊,出現傷亡反倒傷了陛下的仁慈之心。”
天啟點頭答應,“二位將軍所慮有理,來人啊,替士卒們換兵器!”
鼓聲再起,第二輪正式開始,這時十人小組對壘,禦林軍中所出十人個個人高馬大,身高臂長,每人都是手挽鐵盾,另一手中或持著短矛,或握著長刀,而定州軍十人則四人手持長矛,四人手持鐵盾,手裏卻提著一把短刀,另二人則一人一把長刀,隨著其中一人一聲尖哨聲,這十人忽拉一聲,迅速組成了一個長矛突前,盾牌手護住長矛手,二名長刀手則手提長刀,遊戈在一側。其實定州軍標準的作戰小組配備是十五人一組,但現在隻能出十人,也就隻能將就了。
這個小陣一經擺出,蕭浩然就覺得有些不妙了,因為他清楚地看到最前麵四名長矛手手中所持長矛居然同時停在一條水平線上,而且從他們弓腿,腰腹蓄力的樣子看來,這四人是主攻手,而且是不計生死的主攻手。而禦林軍這邊卻是以一人為錐尖,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攻擊陣形,除非擔任錐尖的攻擊手能撕開口子,否則便鐵定要輸。
雙方同聲呐喊,開始小步奔跑向前突進,十步,二十步,一百步,定州十人小組陣形絲毫不亂,仍是和出發前一模一樣,而禦林軍這力已開始出現了脫節,有幾人的步伐明顯與其它幾人不合拍,如果與其它軍隊交鋒,這或許算不了什麽,但與定州軍交鋒,則必敗無疑。
長槍突刺,短矛刺出,雙方都有人倒下,雖然是木製,但在這些人手中,仍是勢大力沉,挨了一下,任誰也站不住。
定州軍倒下一人,卻成功地放倒了對方的主攻手,剩餘的三柄長矛手看也不看倒下的戰友,迅速向中靠攏,一人甚至在靠攏的時候踩到了自己戰友的身體。地上那人也不動彈,隻是雙手抱頭,三人毫不停留,突刺,這一次放倒對方兩人,自己倒下一個,但就在此時,對手的陣形出形了一個短暫的空當,這是在百米的奔跑中對方脫節造成的。就是這零點幾秒的時間,盾牌手已插到前麵,長槍再刺,鐵盾推進,長刀手從盾牌手的縫隙間突出,舉刀。眨眼間對方倒下三人,這邊無一損傷。
誰也沒有想到十人對決會結束和如此之快,從雙方發動開始,隻不過短短數息之間,禦林軍十人全倒,定州軍還剩二名盾牌手,二名長刀手,而四名擔任尖兵的長矛手全倒,四比零,定州軍勝。
台上台下一片沉默,勝利來得如此容易,便是定州軍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禦林軍不是全帝國最強的部隊麽,怎麽如此不堪一擊?他們也用沉默來表示不解。
屈勇傑臉上毫無血色,完敗,居然是如此的完敗,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天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禦林軍等於是他的親軍,居然如此輕易地輸給了一支州軍,無論如何,他的臉麵也放不下來,臉沉如水。
李清瞄了一眼天啟,“陛下,接下來的……還要不要打?”
天啟一揮手,“打,怎麽不打,我也想看看整軍作戰,我禦林軍是不是如此不堪?”此時他看著屈勇傑的眼睛,已似乎要冒出火來,朕把最為精銳的部隊交給你,居然便帶出這樣一批人來,平時看著很威武,沒有想到真打起來,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眾人都惋惜地看著屈勇傑,經此一役,他的前途算是完全毀在李清的手中了。李懷遠衝李清使個眼色,意思是要他給皇帝一個麵子,最後一役輸了算了。李清微微一笑,他才不會這麽做,要打,就打個狠的,讓皇帝也清醒清醒,更要讓自己的敵人看看,自己是個什麽人,最後一仗,屈勇傑隻會輸得更慘。
三通鼓響,本以為要結束的雙方戰士都奇怪地看也一眼台上,屈勇傑站了起來,“陛下,臣懇請親自去指揮最後一役。”他想作最後一搏,用自己豐富的戰場經驗來指揮禦林軍,打敗定州軍,稍稍挽回些麵子。
天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要知道,屈勇傑這便算是赤膊上陣了,要是再輸,那他是再也沒有臉麵在禦林軍中呆下去了。
“李將軍也要親自下場麽?”天啟問道。
李清搖搖頭,“陛下,臣一向反對大將親自上陣搏殺,為將者,隻需製定戰略方向,製定戰術,而執行者應當是基層軍官。我常對部屬講,如果你們需要我親自上陣的時候,那我們就離失敗不遠了。”
天啟若有所思,李清不親自上陣,屈勇傑再敗,那就更沒麵子,隻是不知道替李清指揮的是誰,是那個參將麽?眼光瞄向下麵的楊一刀,此人看來極為沉穩,頗有大將之風。
李清不下場,屈勇傑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匆匆向天啟行了一禮,便下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