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關了一夜,謝信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過了一個晚上,他都沒有受到係統關於改變曆史的通告。這表明,他和何某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改變曆史。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們這樣反而順應了曆史?!
好吧,謝信終於是明白,為什麽未來劉宏死也不立劉辯為太子,而改立劉協為太子了。
若是劉辯真的是劉宏的兒子,為什麽劉宏要那麽討厭他?僅僅因為他的母親,毒殺了自己的愛妃王美人?
就算這樣,對何皇後的仇恨,也不應該加在孩子的身上吧?
難道說是他發現了劉辯長得和自己不像,加上自己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一個雛兒,已經發現當晚的感覺不對?還是什麽人對他告了密?
不管怎麽樣,曆史還是原本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說句難聽的,會這樣還多虧謝信。
既然沒有曆史的變動,那麽何某的安危自然不用擔心。
唯一讓他糾結的,就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如今卻要躺在別人的身邊,這叫身為男人的謝信,心裏如何受得了?
可難受又能如何?以練氣八層的實力,強行衝入皇宮之中?
說真的,謝信一開始還真有這個想法。
“宿主的想法已經違反了修士的禁忌,若是強行實施,會遭天罰!”
係統那無情的聲音傳了出來,猶如一瓢冷水,澆在了謝信的頭上。
就在那麽一瞬間,謝信都有了從此不修仙的打算。
冷靜下來,卻是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所以,他才打算振作,打算繼續經營他的書院,將這段情感暫時埋起來。
反正,最多十幾年的時間,兩人又會相見。
於是,謝信打開了客房的大門,走了出去。
“信哥哥,你起來了?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要吃嗎?”剛出門,卞玲瓏就端著早飯來到了他的麵前。
“好啊!”看到卞玲瓏,謝信心中的鬱悶不知不覺少了許多。
是啊……至少身邊還有一個紅顏知己。
謝信暗暗發誓,就算拚的和整個譙縣曹家、夏侯家為敵,也絕對不會將卞玲瓏交給曹操!
在卞玲瓏的陪同下,謝信享用了一個不錯的早飯。
卞玲瓏沒有就這兩天的事情說些什麽,隻是開心地坐在一邊,盯著謝信將早飯給吃完。
吃飯,卞玲瓏和謝信聊了一下,就端著碗筷走了下去。
“老哥,你總算是出來了啊?”不多時,謝逸帶著婁圭來到了謝信的房中。
“你們兩個最近的修煉怎麽樣了?都有空去聽牆角了!”謝信看了看二人,沒好氣的說到。
“老哥,你知道了啊?”謝逸一聽,立刻驚訝的叫到。
“子慎(謝逸字)!老師這是框你呢!”婁圭無奈的提醒了一句。
“啊!老哥,你好狡詐!”謝逸很快就回過神來,抱怨的看向了謝信。
“說起來,你們兩個最近也太閑了點哦?!”謝信若無其事地修著指甲。
但是那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兩人心中‘咯噔’了那麽一下。
“三天以內你們不準出門,給我好好修煉。三天後我檢查你們的修行情況,若是沒什麽進步的,以後的靈石供應就沒有了。”謝信依然是那麽悠哉的對他們說到。
“我現在就去修煉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句,然後跑回了各自的房間。
“看來,當老師這一行,還是有點樂子的。”謝信放下指甲刀,微微一笑。
“謝塾師!”不多時,紀靈走了上來。
這家夥還沒有真正收服,所以也就是稱呼謝信的職稱,連先生都不叫一個。
所幸這家夥也算守信,答應跟著謝信就一直沒有逃。
否則這幾天那麽亂,他直接溜了也沒人抓得到他。
“怎麽了?”謝信微笑著說道。
“我爹來了,說要和你談談!”紀靈撓著頭說到。
“哦,讓他進來吧!剛好,我也想這兩天去找他聊聊。”謝信聽聞,立刻對紀靈吩咐到。
不多時,一個大漢走了進來。
“你小子就是誘拐我兒子的謝信?!”漢子一進門,見到謝信就是破口大罵。
“晚輩便是謝信不假!”對方眼看都有四十多歲了,謝信這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自稱一聲晚輩也沒什麽不妥。
話鋒一轉,皺著眉頭質問到:“至於先生所謂誘拐一事,謝某卻是不知閣下是什麽意思?”
“你小子有種!拐了我兒子當護院的,如今居然還敢裝傻?”紀苼本來脾氣就不好,聽了謝信的話立刻朝著他衝了過去。
紀苼是一名軍官,這點謝信在之前袁術的話裏就能判斷出來。
如今看他隱隱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謝信就可以判斷,紀苼應該不是那種依靠家世混上的軍官,而依靠真才實學拚搏出來的地位。
不過就算他是一個人才,衝撞自己卻也不是應該的!
一個太極推手,紀苼揮出的拳頭立刻被挪到了一邊,直接撲了個空,自己更是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就那麽隨隨便便的一下,紀苼就反應了過來。
眼前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生,是一個高手!
“你兒子資質還不錯,所以勉為其難收為護衛。若是一般的庸才,我還不屑收了!”謝信不屑的說到。
“小子,有兩下子!不過你的話算什麽意思?你當你是什麽人了?!”紀苼惱怒的喝問道。
“一個很普通的塾師而已!哦,隨便兼職當看相的!”謝信撇了撇嘴回答到。
“那算什麽東西?你知不知道就憑你現在對我出言不遜,我就可以直接單兵將你抓拿,甚至砍了你?!”聽到謝信不過是一個窮教書的,紀苼更加藐視起來。
自古民不與官鬥,謝信不過是一個私塾老師,甚至連一點官位都沒有。而自己堂堂一名司隸校尉麾下百人將,要捏死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是一名合格的老師。”謝信站了起來。
“你兒子私自調用軍隊,前去圍殺無辜的普通百姓,目的卻是因為有人羞辱了他的老大。
不得不說,你的兒子很講義氣。但這樣下去,以後他長大了,也當了軍官,豈非變本加厲,去迫害普通百姓?
你身為他老子,不好好管管你的兒子。那麽我這名老師,自然要好好將他糾正歸來。
一來也算是為這個社會消除一個未來的禍害,二來也可以為大漢培養一個仁義無雙的猛將。”謝信侃侃而談,轉眼已經將自己的立場放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
謝信的話對於一些世家子弟或許沒什麽作用,但他就是吃準了紀苼是一個有良知的武官。紀靈私自調用他的兵做壞事,他一定會有所作為。
果然紀苼一聽,立刻回頭對紀靈喝問道:“小子!幾天前你借用了為父五百士兵,到底幹了什麽?!”
“那個……”紀靈為難了,說了得罪老大,不說得罪老子。
“說!”紀靈的樣子紀苼自然看在眼裏,知道他瞞著自己的什麽,立刻拉起衣袖,做出要揍人的動作。
“老爹不是讓我在書院,要多親近袁家的嫡子袁術嗎?他在書院被謝先生打了,所以懷恨在心想要報複。
本打算動用汝南的關係,可誰知道謝信一路過來遇到一大堆的劫道山賊,以至於行動隻能一直拖下去。
最後謝信一行人到了汜水關外,劫道的才消停了下來。可自此已經出了汝南,袁家沒人在這附近,所以……”紀靈弱弱地回答到。
“所以你就用了老子的五百人,假意說的去圍剿盜匪,實際上卻是帶著軍弩這種大殺器,去圍殺謝塾師他們?!
更重要的是,你們五百多個人去圍殺他們,不僅沒有成功,反正你小子被謝塾師給俘虜了?”紀苼死死瞪著紀靈問到。
“是……是的……”在父親的注目下,紀靈也不敢說謊。
“打死你丫的!”紀苼立刻調轉槍頭,朝著紀靈撲了過去。
“老爹!饒命啊!”紀靈眼看父親撲來連忙告饒。
隻是紀苼哪裏會停手,直接將其抱起然後直接蹲了下來,將他放在膝蓋上,就這樣當著謝信的麵前,狠狠的打了一頓他的屁股。
“啪啪……”巴掌聲一陣又一陣的,打得紀靈哭天喊地的。
“咳咳……”最後,謝信稍微咳嗽了一下。
這一下咳嗽,總算是讓紀苼清醒的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家來著。
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外人看著。
那個……真的有那麽點丟人啊!
“這個小畜生混賬,老夫已經狠狠教訓了他一頓,還望謝塾師不要再怪罪於他了。”將手中的紀靈放在一邊,紀苼來到謝信的麵前拱手說道。
“我收他做護院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怪罪的意思了。”謝信微笑著回答到。
“既然如此,那麽是否可以將其交給我?我帶他回去,定然好好教導!他畢竟是我紀家的希望,僅僅是當護院實在是……”紀苼鬱悶的說道。
聽了兒子招供的那些話,他已經進一步確認了下來。
謝信的確是一個強者,而且還是可以將五百手持軍弩的士兵打趴下的強者。
一般的強者,隻怕還沒有攻擊到弩兵,就被弩箭射成刺蝟了。
有了這樣的認定,紀苼對謝信說話也顯得客氣了許多。
“你還記得,我剛才有說過,我兼職一名相士吧?”謝信這個時候,卻是說了一句不搭邊際的話。
“好像……是有說過!”紀苼想了想,這才想了起來。
“事實上我和一位仙人學過相術,不過並不精通,所以隻能看出一部分人的未來。你的兒子的未來,我恰好看到了!”謝信笑吟吟地看向了紀苼。
這年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尤其是涉及兒子的未來,紀苼的就更加緊張了。
“我兒子未來如何?”紀苼著急的問道。
“無可限量,至少是一名位高權重的大將軍……”謝信淡淡說到。
“這樣就好……”得了謝信那麽一句話,紀苼也覺得欣慰不少。
“不過,因為跟錯了主公,所以三十年後,會死於沙場。”謝信卻是在這個時候話鋒一轉。
“為什麽會這樣?!等等,投錯主公是怎麽回事?!”紀苼先是驚訝,隨即反應了過來。
“有些東西是天機不可泄露,多說沒什麽好處。我隻能告訴你,若是讓他繼續跟著袁術混,將來必然會如我所說的那樣,三十年後死於沙場之上。
其實我將他收為護衛,就是覺得他是一個可造之材。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著,而不是為了小人而戰死沙場,僅此而已。”謝信幽幽的回答到。
“當然,實際上護衛也不過是名義上而已。紀靈與我倒有點師徒之緣,所以想收在身邊,教他點武藝什麽的,將來就算出仕,至少也可以更容易在沙場上活下來。”沒等紀苼說些什麽,謝信繼續說道。
“當真?”紀苼聽完,不由得問了句。
“你問問你兒子,這幾天他都學了什麽。”謝信沒好氣的說道。
“說!”紀苼回頭喝問道。
“先生這幾天,教了我一套拳法……”紀靈弱弱的回答到。
“我剛才用那套拳法!”謝信從旁附和了一句。
“是的,是一種名為太極拳的拳法!”紀靈立刻點頭應到。
“打來給我看看!”紀苼淡淡說到。
紀靈哪敢怠慢,立刻就謝信教導的拳路練了起來。
“不要慌張,練這套拳法,講究的是意境而不是套路。”還沒開始打,謝信就在旁邊叫了一句。
“多謝先生教導!”紀靈聽聞,給謝信拱手行禮。
有了謝信的提醒,原本的焦急已經逐漸消失,紀靈依照謝信教導的套路,加上自己領會的意境,將太極拳給完全的打了出來。
紀苼慢慢觀看,卻是偶爾滿意的點了點頭。
隻有身為武人,才能真正看出這套拳法隱含的殺傷力。
不多時,紀靈就打完了拳法。
“不錯,有點進步。”謝信點了點頭。
“有點意思。”紀苼撫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微笑著說道。
驀然間,他起身回頭,對謝信拱手行了一禮。
“先生看來是真的欣賞小兒,如此小老兒我也放心了。隻是這武藝固然重要,這文采方麵……”紀苼原本對謝信的武藝已經歎服,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當一個凡事動武的莽夫。
“父親,謝先生乃一名太學生,更是李膺的弟子。同時更著作了《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這三本啟蒙聖物。論文采,謝先生絕對比一般的夫子要好得多。”紀靈從旁解釋到。
“小子,你怎麽不早說!”紀苼聽聞,不由得狠狠拍了紀靈一下。
早知道這位謝塾師有這樣的背景,就算他的身手不濟,兒子在他門下學習也沒什麽不妥。所謂護院,一個名頭而已,就算當個下仆又有何不可?
弟子服侍老師,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爹你不是沒問過麽……”紀靈可憐兮兮的回答到。
“謝塾師,既然如此,我這個不孝子就交給你了。還望你不要客氣,好好**他一般,就算把他操練得半死也沒關係的!”紀苼回過頭來,態度也就完全變了。
“他是我的弟子,分寸我自會掌握好。”謝信淡淡地說道。
一番客套,紀苼也也告辭而去。
臨別時,還叮囑兒子要好好聽謝信的話,同時還警告他,若是再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這個當爹的立刻帶人過來砍了他。
他當然是百般承諾,紀苼才放過了他。
自此,紀靈就正式在謝信麾下當差了。
而這個時候,毛玠走了出來,嬉笑著說道:“老師,我父親明天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