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你在說什麽?”
當然蘇誌浩不可能相信,他隻覺得黃真兒是不是因為頭昏,所以開始說胡話,什麽戒指,阿,是了,他還欠黃真兒一個特別的戒指,那時候說好了,後來還沒來得及就出事……一件接著一件,這事也就被擱著了.
雖然知道蘇誌浩是不可能相信的,不過黃真兒還是想要說,畢竟這是最後的一天,就算不能說的太超過,但能講的還是講吧!盡管當時神仙姐姐說過不能告訴別人,可是她都跟金素緣說了,倒也沒發生什麽事情,或者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也沒什麽好顧慮,而且最後的一天,她應該是會原諒自己吧!
“我沒有騙你,那時候的木頭戒指是我做的,我偷偷去你教室,那天的天空很藍,不過之前下過一場雨,我一直在外麵等,怕被發現,頭髮都濕濕的,後來你們走了雨才停,我趕快溜進去……”黃真兒說個不停。
但這確實也勾起了蘇誌浩一些片段的回憶,他深沈的記憶裏,慢慢出現了一些畫麵,很細碎,但很清晰,
收到戒指那天,地上是有一雙小小的腳印從門外一路延伸到了他的位置上,他會記得的原因是當時其他的同學都笑他,當然那種笑是有些羨慕的笑法,他們說蘇誌浩真是太有魅力了,連水鬼都喜歡他,還巴巴的送東西來,連鬼都想跟他做朋友。
這些事情蘇誌浩確認自己沒有跟黃真兒提過……不過怎麽可能呢?他還是傾向於黃真兒在說胡話,不小心蒙上了。
“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黃真兒笑的越來越苦。明白了無論自己再怎麽說,她也沒辦法讓蘇誌浩相信.不過換個角度想,就算他相信了又有什麽用?
算了。人都要離開了,就別製造什麽麻煩了吧!
血紅的落日還沒來得及接上黑夜,黃真兒的黑夜卻已經悄悄的來臨,她伸手環抱住蘇誌浩,兩隻瘦弱的手臂放在他的肩膀,輕輕地把頭也擱上,“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我們有這段時光……”
黑夜真的來了,黑暗遮住了黃真兒的眼睛,慢慢的也封住了她的喉嚨。她沒有掙紮,感覺到自己從手指開始不再屬於她,接下來是手臂……就在這最後的一刻,黃真兒擁抱著蘇誌浩。陷入了永無止盡的睡眠之中.
一開始蘇誌浩並沒有發現。隻是以為黃真兒累了,這個姿勢讓他想起了之前還住在山上那棟別墅時,真兒把酒當成了果汁,喝醉了賴在客廳的沙發上,當時她沒頭沒腦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她說她……
蘇誌浩忽然眉頭皺了起來,這時發現黃真兒在他的肩膀上久久沒有移動.他雙手抓著真兒的肩膀,輕輕搖著。他胸口一滯,真兒又昏過去了。他把手指放在黃真兒鼻下,確認還有鼻息,他歎了一口氣,以為這像是前幾天的狀況,他溫柔的讓她躺下,蓋好了被子,叫一名護理師上來守在旁邊.
走下樓時大家都很緊張,蘇誌浩說沒事,呼吸什麽都很正常,大家才鬆了口氣,然後開始吃晚餐,畢竟照顧病人需要的體力更多了,不好好的吃,成不了她的後盾.
金素緣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時一直保持冷靜的她,突然眼眶泛紅了,她旁邊坐著河南鎮,他替金素緣夾菜,一滴眼淚落到他的手上,他見怪不怪,隻是遞了麵紙讓她把眼淚擦幹。
蘇誌浩看到了金素緣的反應,想著也不能讓金素緣難受,開口安慰,“別難過了,你要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快生了吧!別哭,真兒我會照顧好的,你也是個要當媽媽的人,哭脫水了怎麽辦?”
河南鎮顯然很同意蘇誌浩的話,也對金素緣說:“是阿,又不是不醒了,剛才蘇誌浩不說了麽,呼吸什麽都正常的很,而且現在上麵還有護士,真有什麽事會讓我們在這裏放心的吃飯?”河南鎮是這樣想,既然不是還活的好好,那就不是什麽回光返照,反而是有好轉的跡象,不是麽?
為什麽他們都覺得真兒一定會醒來?
他們知不知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天,蘇誌浩知不知道剛才黃真兒交代的每一句話都是她的遺言?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兒沒有醒來要怎麽辦?你會一直守著麽?”金素緣向著蘇誌浩問道:“或者是真兒醒來之後,跟韓劇女主角一樣,什麽都忘光了,你又怎麽打算?”
“沒有想過,因為我知道真兒一定會醒來,她怎麽可能什麽都不要,就這個樣子把我跟孩子丟下來啊?”他後麵的語氣有點像小孩,好像在賭氣地說一件抱怨的事。
金素緣頓了頓,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你哪天不想照顧真兒,或者是嫌孩子累贅,你就把孩子給我吧,我來負責照顧他.”
蘇誌浩立刻變臉,連旁邊的金俳覺得自己這妹妹說話過份了,這話是在暗示蘇誌浩,要做好心理準備嗎?心裏就算覺得,怎麽說也不能這樣明白的講阿!
“你不要怪我多事,這些話之前跟我提過,她怕你以後為難.”金素緣說。
蘇誌浩抿起唇,真兒這到底是貼心還是信不過他,她人都還在,自己也說過無論如何都會好好照顧這過孩子,她怎麽就不相信呢?還叮嚀到金素緣那了。
“你放心,我就隻有真兒這麽一個,無論她以後怎麽樣都沒關係,我會一直照顧她的,而且……我相信她會好的.”蘇誌浩回應.“難道你覺得不會好了麽?太悲觀了,醫師都沒檢查出病,孩子也沒事,怎麽會能不好呢?”
唉!這口氣金素緣隻敢歎在心裏.
不過他這樣如果能做到,當然是最好了.
“沒事,我就是問問,之前真兒提過了,讓我一定要跟你說,說完了,我的任務達到了也就沒事了。”
蘇誌浩忽然揚起眉頭,是了,真兒應該交待了金素緣不少事,不知道還有什麽?
“真兒還說過其他的嗎?”蘇誌浩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