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說了這一番話,屬下甘願受罰。”孟舟已經報了受罰的心態:“小公子剛才著了風寒,現在渾身滾燙,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就該大人自己解決,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不應該承受這樣的事情,主子作為小公子的父親,小公子生病的時候,難道不應該去看一眼嗎!屬下要說的話就這麽多,主子覺得屬下說的話不中聽了,就請主子降罪,屬下甘願受罰。”
赫連乾沒有立即開口,不知用這樣什麽樣的眼神看著孟舟,過了好久,一揮手:“你退下吧。”
孟舟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赫連乾,赫連乾卻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麽了,孟舟才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錯,隻覺得眼眶一紅,一陣自責湧上心頭。
……
赫連普匆匆忙忙去了後院,後院的守衛全都井然有序的,赫連普終於放下心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守衛見赫連普來,齊聲道:“見過大公子。”
“可有什麽狀況?”赫連普問。
“回大公子的話,一切正常。”一人說道。
赫連普總算是放心了,平陽逃走,赫連普現在的處境越來越尷尬,雖然邊境已經開始動手,可是還沒有完全的收服安親王的親信,這個時候要把安親王被軟禁的事情曝光出來,赫連普就真的與潮州王的之位無緣了,所以,安親王手中的兵符,對赫連普來說,依然十分重要。
“把門打開。”赫連普道。
“是。”這人應聲,開了門上的鎖,推開了門,赫連普走了進去,又把門關上。
門關上還沒有五秒鍾,裏麵就傳出來一聲怒喝:“全都給我滾進來!”
門口的守衛一個個全都愣住了,趕緊推開門進去,赫連普臉色沉的可怕,似乎要滴出墨水來:“人呢!”
幾人立刻向屋子裏四處看著,看來看去,除了他們這些人,竟然沒有了安親王的影子,這下可麻煩了,他們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大氣不敢出一聲,為首的守衛膽戰心驚地說道:“大公子,我們一直就守著門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那你來告訴我,人呢?去哪裏了?”赫連普是你窩不住的怒火,恨不得立刻掐死了麵前這些人。
“我們沒有談到王爺出來。”這人已經嚇得開始打哆嗦了。
赫連普不由得大罵一聲:“簡直就是一群飯桶!”然後伸手指著打開的後窗:“你們一群人在這院子裏,難道就沒有聽到,後窗被打開的聲音嗎?人早就從後窗跑了。”
他們又全都將目光轉向了後窗,赫連普簡直被他們氣的沒有話了,努力平複好心情,咬著牙說道:“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去找!”
“是!”這些人聽罷,趕緊跑了出去。
赫連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就這樣不翼而飛了,怎麽可能會甘心。
“是我的就是我的!”赫連普一臉憤恨地說道。
……
安親王感覺自己睡了長長地一覺,一覺醒來之後,周圍的一切都變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立刻就警惕了起來,趕緊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前,推門出去。
門口有兩個人守著,看到安親王出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王爺!”
安親王是認得赫連普派過來的守衛,不是這兩個人,因此心裏更加疑惑了:“這是什麽地方?你們又是什麽人?我怎麽會到這裏的?”
“恕不能奉告。”守衛道。
安親王皺了皺眉頭,然後就不管他們了,自己往前走,這兩個守衛,緊跟在他身後,安親王走到什麽地方,這兩個人就跟到什麽地方,活脫脫就是兩個跟屁蟲。
“你們跟著我做什麽?是不是赫連普派你們來的?”除了赫連普,安親王想不到第二個人。
兩人卻什麽都不說,安親王又問:“如果不是,那我要離開這裏。”
守衛終於開口了:“王爺可以在這裏自由活動,卻不能離開這裏。”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麽?”安親王真的是覺得什麽都變了,他能感覺的到,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並沒有危險,隻不過,糊裏糊塗的在這裏待著,心裏總是不安的。
守衛又不說話了,安親王心裏不由得有些煩躁:“你們若是不說,我就隻能自己離開這裏了。”安親王說著,就繼續走,兩個守衛也不攔著,隻是一直跟著他。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大,走起來更是費勁,安親王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好久,卻還是沒有走出去,一時有些不高興了:“你們趕快帶我出去,不然,就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兩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臉上沒有一絲反應,安親王握緊了拳頭,然後抬起來,你像小孩子示威一樣:“我是真的要對你們不客氣了啊!”
兩個人依舊無動於衷,安親王心裏一怒,揮著拳頭,就向其中一人打去,誰知,那人很輕鬆的就躲過了這一拳,安親王心裏很是詫異,怎麽這人躲的如此輕鬆?心裏不服氣,又揮出一拳,結果,那人再一次輕輕鬆鬆的躲過去了。
安親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暗暗的較起勁兒來,開始把內力夾住到拳頭上,可是,當安親王運功的時候,臉色驀然一變,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怎麽自己的內力一點兒都使不上了?好像壓根兒就沒有過一樣。這讓安親王心裏立刻低沉了幾分,抬頭看著兩人:“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王爺放心,隻是暫時壓製住了你的內力,對你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損傷。”守衛說道。
“誰讓你這麽做的!”安親王難以遏製的怒火,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說!誰讓你們這麽做的!快把解藥給我!”
“解藥並不在我們手上。”守衛道。
安親王有一種對牆說話的感覺:“你們主子是誰?”
守衛又不說話了。安親王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重要的事情,他們一個字都不會說,可見他們是受到了非常嚴格的訓練,能訓練出這樣守口如瓶的人,而且武功也非凡,必定不是什麽凡人,安親王想來想去,除了赫連乾,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你們是赫連乾的人?”安親王又問。
誰知他們還是不說話,就連一個特殊的表情都沒有,安親王也根本難以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心裏不由得生出一陣挫敗感。
而在不遠處,兩個人正並排站著,齊齊的看向這邊,竟是淩煜和宮心月。
“心月,還是你有辦法,這樣壓製住王爺的武功,他隻能在這裏待著了。”淩煜說道。
“他這個人脾氣太過暴躁,而且耳根子軟,容易偏信讒言,誤會了真正對他好的人,讓他在這裏冷靜一段時間,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宮心月語氣平靜地說道,安親王對他的成見,宮心月也不是不知道,藍蝶兒的事情,全都是安親王一手策劃的,宮心月也是一清二楚的,這所有不公的事情,宮心月沒有埋怨他,宮心月現在也想通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緣分使然,就好像現在,自己心甘情願地留在這一樣。
“你倒是挺了解王爺的。”淩煜道。
“也算不上了解,隻是吃的虧多了,就懂了一些罷了。”宮心月的語氣說不上來是歎息,還是自嘲。
“心月,你準備什麽時候與王爺見麵?”淩煜問。
“我和他有什麽好見麵的?”宮心月突然一笑,然後轉身就走,淩煜看了一眼安親王,也隨著離開。
……
赫連乾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踏進這個院子了,他自己也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個院子,可是,孟舟的話,讓赫連乾心裏有了一些感觸,終於還是來了。
“小姐,世子來了。”小綠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高興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藍蝶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小綠,你不用再騙我了,這個地方,他早就忘了,怎麽可能還會來。”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騙你,世子真的來了。”小綠激動的走到藍蝶兒跟前,抓著藍蝶兒的手,用力的一握。
藍蝶兒這才抬起頭來,正想數落小綠,可是當看見門口進來的那人,整個人都僵住了,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小綠趕緊鬆開手,退到一旁行禮:“奴婢參見世子。”
“你出去吧,我有話要對側妃說。”赫連乾淡淡地說道。
“是。”兩人單獨處在一起處,小綠一想就覺得興奮,趕緊退了出去,又把門合上。
赫連乾看了一眼這個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孩子就在矮榻旁邊的搖籃中躺著,睡得很香,呢喃著嘴,看起來很是可愛,赫連乾走到一旁坐了下來,藍蝶兒這才反應過來,赫連乾是真的來自己的屋子了,慌忙站起來。
“蝶兒見過夫君。”藍蝶兒緊張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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