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東晉和潮州的確有串通的跡象了。”赫連普聽了連紫的話,眼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
“有這種可能,但是不能肯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防著點好。”連紫說道。
赫連普點頭:“你說的對,至少不能讓別人反咬一口。”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連紫說完之後,起身就要走。
赫連普突然伸手,想要去拉連紫的胳膊,可就在要碰到他的瞬間,停下了下來,滿臉悵然的模樣:“阿紫,不論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能及時給我帶來這麽重要的消息。”對於連紫,赫連普本以為,自己是無情的,可是,他們真的這樣說開了之後,赫連普反倒有些眷戀。
“我說了,我們之間不用這樣虛偽,即使你現在不感謝我,在你還沒有幫我做到我要的事情的時候,我也會做我該做的事情。”連紫瞥了一眼赫連普那僵在半空的手說道。
這些話,讓赫連普瞬間警醒,徹底的明白,他們兩人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心裏竟然有一絲悵然:“阿紫,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心裏的話,我還是要對你說的。”
“夠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聽你說那些話。”連紫聲音一下子淩厲了起來,眼睛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赫連普眉心一皺:“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擾你了。”赫連普心裏有些懊惱,不過此刻,也隻能忍著,看連紫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赫連普沒有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
……
“為什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端木融還在為上次二王府的事情心裏不舒服,百思不解。
夏瑾在一旁不停地安慰:“殿下,現在事情也沒有到了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步,殿下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瑾兒,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怎麽能不生氣呢?說好的事情,現在搞成了這個樣子,我怎麽跟父皇交代?”
“殿下,恕瑾兒說句大實話,要交代也是三殿下交代,跟殿下您也沒有任何關係啊,私自出兵的是三殿下,打了敗仗的也是三殿下,殿下始終都沒有下過一道命令,就是皇上知道後,真的責怪了起來,也責怪不到殿下的頭上。”夏瑾猶猶豫豫的,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
“瑾兒,你……”夏瑾說出這樣的話,端木融很是吃驚。
夏瑾自然也看出來端木融的驚訝,連忙攔住他說話,自己接著說道:“殿下,我知道現在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是,瑾兒覺得,自己說的,並沒有錯,殿下是心善的,對待兄弟姐妹更是掏心掏肺的,可是殿下,你是皇家的人,說句大不敬的話,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殿下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可是,有不是名正言順的人,也在覬覦著那個讓人眼饞的位置,殿下應該想到這些才是。”
“瑾兒,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我們都是親兄弟,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是實在在的一家人,我相信他們,不會有那樣的想法。”端木融心中似乎是相信了,可是,還是不願意承認。
“殿下,本來這些話不應該我說的,可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殿下被他們算計。”夏瑾說道。
“這不可能!我有什麽好讓他們算計的。”端木融立刻否認,或許這樣的現象,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這樣被明說出來,還是有些顧忌。
“殿下。”夏瑾歎了一口氣:“自古以來,皇家沒有親兄弟,殿下從小就飽讀詩書,應該比我一個做女人的更清楚,皇帝是怎樣登上皇位的,包括我們當今皇上,如果沒有使用一些手段,皇上作為先皇二子,怎麽可能繼承的了大統?”
“瑾兒,你到底想說什麽?”端木融問。
“殿下,瑾兒想說的是,關於這次三殿下打了敗仗的事情,根本就是三殿下的計謀。”夏瑾說道。
“什麽?三弟的計謀?這絕對不可能,我已經派人核查過了,三弟當天的確是損失了不少人,東晉在哪個時候也是真的溜走了,才造成了這樣的結局,三弟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端木融這次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殿下為什麽不想一想,三殿下私自出兵,打了敗仗,本應該先稟告皇上的,為什麽要讓太子來處理這件事情?到時候,三殿下隻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太子的身上,說是太子和東晉溝通不到位,說的不夠清楚,才會在他們打仗的時候,東晉不知情況,退出了戰場。”夏瑾說道。
“瑾兒,你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呢?三弟之所以沒有先告訴父皇,是因為他害怕父皇責怪,先告訴我,那是他極其信任我,三弟那麽信任我,我當然要想盡辦法為他擺平這件事情,三弟是不可能害我的。”端木融滿臉的不相信,說是不相信,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夏瑾問。
“瑾兒,你有點太大驚小怪了,這種事情就算是三弟像你說的那樣,父皇也不會降罪與我的,頂多也就斥責兩句。”端木融笑著說道:“好了瑾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我想了很多事情,我很感激你,不過,以後這樣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了,這些話我聽到沒關係,要是被三弟聽到,我們兄弟之間就算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也會因此產生隔閡,國家的壯大,靠的就是兄弟的扶持。”
“殿下為什麽不想一想?如果事情真的像殿下所說的哪樣,為什麽我們西夏的幾個王爺,全都遠離朝政,就算皇上下旨,請他們出來,他們也會找各種的借口,避而不出?”夏瑾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端木融,自己費勁了口舌說了這麽多,怎麽就聽不進去呢?別說他一個皇子,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明白皇家的那些事情,這是長了一個榆木腦袋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那是因為現在朝政太平,皇叔們覺得沒有出山的必要,所以才不出來,如果到了亂世,這個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一定會挺身而出,幫助父皇。”端木融說道。
聽了這一番話,夏瑾已經不知道是用傻來形容端木融,還是用天真來形容他,怎麽這麽大的人,腦子就不會轉個圈呢?本來得到赫連普的消息,夏瑾想借此機會,把一切都錯誤都推到他的身上,除掉三皇子,為太子掃除前麵的道路,可無論怎麽說,怎麽就是不上道呢?
“殿下——”
“瑾兒,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端木融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腦子裏缺一根弦兒呢。
見端木融臉上有些怒色,夏瑾也隻好把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看來無論自己準備的多麽充分,在端木融的腦子沒有開竅之前,都是沒用的了。
“殿下別生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夏瑾覺得十分可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想要再抓住推翻端木恭的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
宮心月倒下前的那一幕,已經在他腦子裏深深的印下了印記,他稍微有一點意識的時候,就想起了這一幕,腦子瞬間清醒了起來,一下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床上,四周都是華麗的裝飾,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心月,你醒了。”正在宮心月要細觀察周圍的情況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淩煜。
聽到這一道聲音,宮心月心裏一陣緊張,立刻用手撐著,想要坐起來,可是,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宮心月又試圖動一下自己的雙腿,還是這樣,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宮心月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你對我做了什麽?”宮心月有些憤怒地說道。
“不過是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對你的身體沒有害處。”淩煜語氣輕柔地說道。
“淩煜,你趕快把解藥給我,我要離開這裏。”宮心月大聲說道。
“心月,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把你留下來,怎麽可能讓你輕易的離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走的。”淩煜輕聲說道。
“淩煜,先前我還覺得我們是朋友,可是現在,我會恨你。”宮心月突然覺得心裏十分悲涼,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從前的那些美好,從前的那些回憶,在這麽一瞬間,好像全都變成了假的,不再有任何意義。
“心月,我是非常在乎你,我也會怕你生氣,可是,你不用這樣威脅我,我寧願你恨我這一陣子,也不會鬆手的,因為我不想以後後悔。”淩煜眼神十分認真地看著宮心月,好像現在的她又回到了從前一樣,一時間讓人傻傻的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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