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宮心月隱隱約約的聽到外麵有一道輕輕的說話聲,本來有些迷糊的雙眼,立刻就精神了,但是卻不敢做出大動作,支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可是,隻能大概判斷出來,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具體說的什麽,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清。
宮心月不想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然後,悄悄的起床,同時耳朵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從門縫裏看到外麵沒有人,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然後再悄悄地合上門,正準備轉身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那說話聲音沒有了,宮心月心裏猛地一驚,趕緊轉身,突然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宮心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驚叫一聲,若不是後麵的門擋著,肯定要退的坐到地上的。
宮心月心裏撲通撲通的,像七八個吊桶打水,看著眼前的人,魂兒都要飛出去了:“淩……淩煜,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裏做什麽?你這不知道,你快把我嚇死了。”
沒錯,這突然出現在宮心月麵前的人就是淩煜:“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是要往哪兒去?看你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賊心虛呢。”淩煜打趣地說道。
宮心月剛才本來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此刻聽他這麽說,隻好鼓起了氣勢:“誰說我做賊心虛了?我突然覺得肚子痛,起來上趟茅房而已,不過你說也奇怪了,為什麽我每次要上茅房的時候,總會在院子裏碰到你?淩煜,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一個人,在這烏漆嘛黑的院子裏,到底在幹什麽?”
“心月,你還真是會說笑,我一個人,你說我能幹什麽?”淩煜笑著說道。
“我哪知道你會幹什麽,搞不清你在這裏蜜會佳人,說真的,你要是真的在密會佳人,一定得告訴我,我可不想占了你們的位置,讓這院子裏原本的女主人,反而無地可去了,我就罪過大了。”宮心月開玩笑地說道。
“在這個院子裏唯一出現過的女子,此刻就站在我麵前,若是非要說密會佳人,那這個佳人也是心月你呀。”淩煜輕輕一笑,說道。
宮心月後麵的話立刻被壓進了肚子裏,臉上又是一陣不自然:“你這說的叫什麽話,若是被你的真正的佳人給聽到了,我就是渾身長了嘴都說不清楚了,你可千萬不要害我,不過剛才,我出門的時候,的確是聽到說話的聲音,真是奇怪,我還沒有轉身呢,說話的聲音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淩煜,你是一直在院子裏嗎?你有沒有聽到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淩煜微微停頓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也像你一樣,不過是起來上個茅房而已,正好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還以為這裏遭了賊呢,沒想到走近一看,竟然是心月你,真是讓我虛驚一場呢。”
“啊?”宮心月怎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自己也是找了一個半夜裏上茅房的借口,怎麽淩煜也是如此,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臉,想從中看出些什麽,卻什麽也看不到,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太深了,還是真的就如他說說的那樣,宮心月心裏漸漸的泛起了疑惑。
“怎麽?這很奇怪嗎?”淩煜問。
“不奇怪,不奇怪。”宮心月連忙擺手說道。若是在往常,宮心月的確會覺得不奇怪,可是,現在,宮心月真的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心了。
“那你先去,你先去。”宮心月立刻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淩煜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宮心月本就不是真的要上茅房,淩煜一走,她立刻轉身,就進了屋子,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
宮心月不知道,在她剛進了屋子之後,淩煜就調轉了方向,一下眨眼兒就消失不見了,沒多會兒,在這小院子的後山,出現了淩煜的身影,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男子,隻是這男子站在陰暗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主人。”看到淩煜來,男子立刻抱拳行禮。
“以後有什麽事情,提前給我發訊號,你別在去小院兒了,你今天的動作太大,已經讓心月警覺了,我不想因為你,破壞了什麽,你懂的。”淩煜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
“是,主人,”男子說道。
“說吧,有什麽消息。”淩煜說道。
男子立刻說道:“啟稟主人,剛得到消息,赫連乾已經回到了潮州,具體目的還不清楚,還有藍蝶兒產下一子,安親王親自為其賜名——赫連無心。”
淩煜沒有過多的驚訝:“他回到潮州,無非就是為了找心月,不過真是可惜,心月現在心裏,根本就沒有他。”
男子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猶豫了片刻,被淩煜全都看在眼裏,淩煜道:“有什麽話直說吧,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性格。”
“是,”男子道,不過後麵又是片刻的猶豫,才鼓起了勇氣,說道:“主人,屬下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麽。”淩煜語氣十分平靜。
“屬下不明白,主人為什麽為了一個女人,放下自己的複仇大業。”男子說道。
淩煜眼神忽然閃過一道寒光,這煞時間的寒氣,讓男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淩煜慢慢的收幾個身上的淩厲,然後說道:“以後不希望在從你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心月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這麽簡單,她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你以後最好不要輕視她。”
“是,主人。”男子立刻說道,可是語氣之中,隱藏著一絲不情願。
“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有些事情,你現在還看不明白,以後自然有你明白的時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切都按著我說的做,其他的事情,都不必操心。”淩煜說道,這樣居高臨下的氣勢,讓人的心都會為之一顫。
“屬下遵命!”男子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
“報——”
潮州軍營,一道高呼在安親王的營帳外響起,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急匆匆的人影,直接跑進了營帳:“報——”
“講!”安親王立刻放下手中的動作,沉聲說道。
“啟稟王爺,東晉士兵已經直逼潮州邊境,邊境士兵抵抗吃力。”士兵十分急切地說道。
“什麽!”安親王心裏十分震驚,不過很快便泰然了:“本應該如此的。”因為,是自己下的戰書。
就在這個時候,平陽突然進來了,滿臉的愧疚,走到營帳之中,直接跪了下來:“王爺,屬下方才醒來,才被告知,王爺竟然為了屬下,給東晉下戰書,王爺,此事萬萬不可,屬下一時衝動已經犯下大錯,王爺千萬不可再衝動做事。東晉好不容易退的兵,這樣一來,我們又到了腹背受敵的狀態,對我們太不利了。”
“醒來就好好歇著,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小心身上的傷口又裂開。”安親王說道。
“王爺,現在不是考慮屬下身上傷口的時候,而是現在潮州的處境。”平陽語氣十分急切地說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就沒有退縮的理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好你現在醒了,那就在營裏好好待著,等著我的凱旋,為你這一身傷,討一個說法。”安親王用不容反對的語氣說道。
“王爺……”
“好了,什麽都不要說了。”安親王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對一旁的侍衛一招手:“來人呐!好好照顧平陽。”
“是!”兩個侍衛立刻走過來。
安親王一身鋼鐵般的盔甲,隨手從桌子上把頭盔拿起來,然後端在自己的手臂上,威武雄壯地走出來營帳,任憑平陽怎麽說,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平陽侍衛,請跟我們回去吧。”兩個侍衛麵色嚴肅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平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滿臉的自責,無奈,隻好跟著他們出了營帳。
……
安親王一臉肅然地騎馬站在大軍麵前,對麵是浩浩蕩蕩的東晉大軍,當看兩方的兵力,就存在著巨大的懸殊,潮州在一個國家麵前,也顯得有些渺小了,不過,潮州每一個將士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畏懼之色,一個個都鼓足了勇氣,等待著一觸即發的戰事。
“對麵的首領可是安親王?”忽然,對麵有人高呼。
安親王對他旁邊的副將說道:“回話。”
副將拱手,然後,便高喊:“我旁邊的就是安親王!”
對麵片刻的沉寂,緊接著又一道聲音響起:“安親王——我們將軍有請——”
副將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然後看向安親王:“王爺,他們說,請王爺前去。”
安親王微微思考了片刻,直接雙腿一夾馬腹,立刻就走,副將看著膽戰心驚:“王爺,萬萬不可啊!大軍交戰在即,王爺在這個時候,獨身一人前去,實在太過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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