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我就是那個剝削平民的惡人了?”赫連乾道。
李放趕緊擺手:“兄弟,我剛才都已經解釋過了,我隻是一時手癢癢了而已,你怎麽可能是那種惡人呢?那個……兄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赫連乾一把給抓住了。
“你這是想去哪裏?”赫連乾問。
“嗬嗬,兄弟,我還有急事,就不能在這裏陪你說話了,告辭,告辭。”李放可不是那種有眼無珠的人,自己也可是從來沒有失手過,可剛才自己一出手就被赫連乾給逮著了,這說明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再待下去,自己肯定討不到什麽便宜,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自量力的事情,自己還是不做的好。
赫連乾也是輕輕的一笑,不過,卻並沒有鬆手:“我這個人向來有點小心眼兒,所以十分記仇,剛才你想從我身上拿東西,這份仇我就記下了,所以,你現在還不能走。”
李放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住的陪笑:“兄弟,我也沒有拿到你什麽東西,你也沒有任何損失,再說了,我剛才也幫你解了圍,咱們倆就算兩清了好不好?”
“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是分的清清楚楚,一碼事歸一碼事,剛才幫我解圍,我也會感激你,不過,你想從我身上拿東西的,這個事情我們也得好好兒的算算。”赫連乾其實也並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是對李放這個人有了一些興趣。
“兄弟——”李放立刻哭喪著臉,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自己吧,李放現在是真的有點兒後悔,想給自己的手兩巴掌,為什麽手就那麽欠兒呢?
“兄弟,我這不是也沒有得手麽?你也沒有損失任何東西,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次吧。”李放開啟了百般哀求,哭可憐的模式:“兄弟,你不知道,我上有80歲的老母要養,下有……下有……”我還沒有成家,也沒有孩子啊,這該怎麽說?思來想去,眼珠子提溜一轉,有了說辭,趕緊接著哭訴:“兄弟,我下有一幫子兄弟姐妹要養活,母親還生著病,下不了床,我得伺候在他身邊盡孝道,我這個樣子,也沒有人敢收我做工,隻能幹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兄弟,你看在我們有釀成大錯的份兒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母親還等著我回去買藥呢。”說完,就開始抹淚,那模樣好像他真的是這樣的境況一樣。
“那的確夠不容易的。”赫連乾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我這個人也喜歡做些善事,既然你的家境如此艱難,作為你先前幫我解圍的報答,我應該去幫你,前麵帶路吧。”
這話一下子讓李放給愣住了,自己就已經夠難纏了。沒想到,今天卻碰上了一個更加難纏的,李放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兄弟,這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呢?剛才對你做了那種事情,我這心裏就已經夠愧疚的了,怎麽還敢勞煩你呢,不敢,不敢。”李放道。
“我剛才也說了,我這個做事,向來是分的清清楚楚,仇是仇,怨是怨,恩是恩,不會混為一談,有恩自然是要報的,你前麵帶路吧。”赫連乾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接著說道:“這個時間,家裏的人,一定在等你拿吃的回去了,可千萬不能讓他們餓著了。”說完,就死啦硬拖的把李放往一旁的一個酒樓裏拽:“我們就在這酒樓裏,給你家人點些才,讓小二送過去。”
李放這下是徹底的服了,硬是扯著身體:“兄弟,兄弟,好了,好了,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嗯?”赫連乾裝作沒有聽明白的樣子。
“哎——”李放一聲長長地歎息:“馬有失蹄,今天我犯在你的手裏,輸的是心服口服,我家裏也沒有什麽老母,更沒有什麽兄弟姐妹,就我光棍兒一個,兄弟,你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終於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赫連乾眼角含著一絲笑意,立刻就鬆開了李放的手腕。
“其實要想讓我放過你也不難,你……”赫連乾詭異的一笑。
……
宮心月知道方林已經把信送到了,心裏也算安穩了一些,可是,那潮水般湧進大腦的記憶,再也退不下去了,自己以為會很恨的人,此刻卻恨不起來了,剩下的隻有無休止的想念,但這種想念自己準能隱隱的藏在心裏,表麵上讓其他人都看不出來,這種隱藏是痛苦的,是折磨的。
“姐……”方林看著出神的宮心月,心裏的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嗯?”宮心月回神:“你剛才說什麽?”
方林愣了一下,又把心裏的話給咽了下去:“沒什麽,姐不是要給雨辰買料子做衣服嗎,布莊到了。”
“嗯。”宮心月沒有多餘的話,看了一眼旁邊的布莊便走了進去。
而在不遠處,一雙眼睛正望眼欲穿的看著這裏,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赫連乾,本打算在鎮子裏住一晚,可發現了李放之後,就決定連夜出發,來京城,當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赫連乾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抱住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訴說自己的想念,可是,還是忍住了,因為赫連乾不知道,自己突然出現,會不會似的宮心月再一次遠走他方。
“兄弟,你說的就是進布莊的那個女子?”李放悄悄的探出來腦袋,好奇的問道。
赫連乾點頭,李放更是覺得奇怪了:“那女子既然是你的妻子,為何你自己不去?要我去接近她?”
“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赫連乾不願意多解釋什麽。
“兄弟,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李放更加是好奇了,開始八卦了起來。
赫連乾皺了皺眉頭:“為何我覺得你的話有點多?”
這樣帶著濃濃的威脅的語氣,讓李放瞬間把自己的好奇心給壓了下去:“我不問了,我這就去,這就去還不行嗎?”真是的,這都一天了,白天夜裏的,不帶停歇的嚇唬人,精神會崩潰的知道不?可這些話,李放也就在心裏說說,哪裏敢當著赫連乾的麵兒,說出一個不字來。
“那還不去。”赫連乾眼神猛的一寒。
李放感覺渾身一哆嗦,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趕緊跑了出去,進了布莊。
宮心月已經挑好了一匹布,還在挑別的花色。李放進去之後,就裝作不經意的走到宮心月跟前,然後在宮心月旁邊晃悠了一會兒,方林已經注意到了李放,覺得李放不像什麽好人,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尤其是他走到宮心月跟前地時候,心裏更加警惕了起來。
李放也不在意,裝模作樣的看著一旁的布匹:“掌櫃的,這布怎麽賣啊?”
李放換了身兒衣服,穿著也算華麗,掌櫃見狀,立刻過來,麵帶笑容:“公子好眼力,這匹布可是上好的南絲製作,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防寒保暖,還輕便,也不貴,隻要半兩銀子一尺。”
“什麽?!”李放聲音陡然提高,半兩銀子一尺!自己從前的行頭,半兩銀子都夠置辦一身兒的了。
李放的這一聲,掌櫃的以為碰到了行家了,尷尬的一笑:“我看公子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第一次來,我給您優惠一些,半兩銀子兩尺,怎麽樣?”
兩尺布,還不夠做個馬甲的,李放心裏嘀咕著,本來還打算多磨蹭一會兒,這時,宮心月道:“掌櫃的,算賬。”
“誒,來了。”掌櫃的一聲高喊,然後衝李放一笑:“公子稍等。”
李放也不在意,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而後就看著宮心月他們付賬。
“夫人,您這一匹布一共是五兩銀子。”掌櫃的伸出一隻手來,比劃了比劃。
“方林,給銀子。”宮心月道了一聲,然後就準備走,可人還沒有走到門口,方林放下布匹,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看著他們的掌櫃的,壓低了聲音,一臉難為情的說道:“姐,我荷包不見了。”
“嗯?”宮心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荷包不見了?”
方林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宮心月一臉地無語,然後,便伸手去拿自己的荷包,誰知,下一秒,臉色就變了,趕緊低下頭來,在身上翻找,可找遍了,也沒有看見自己的荷包,對方林小聲的說道:“我的荷包也不見了。”
“啊?”方林也是驚訝了。
宮心月歎了口氣,道:“那隻有改天再來買了。”
宮心月便回身,去跟掌櫃的解釋:“掌櫃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出門急,忘了帶銀子了,這匹布我們先不玩了。”
掌櫃的一聽,立刻就換了一副麵孔,滿臉的嘲諷:“穿的整整齊齊的,原來都是裝門麵兒的,沒有銀子別進來呀,瞎耽誤我的功夫。”
“喂!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方林滿臉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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