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樣著急找我來所謂何事?”現在,連司牽製著潮州的兵力,應該沒有什麽緊要的事情,連易有些不解。
“阿易,”連穆良現在總覺得虧欠連易:“連雲的事情,還有多謝你們不計前嫌去幫他,我這才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連易目光頓了頓:“皇上,如果真的要感謝,那就感謝心月吧,一切都是她的主意,也是她主動去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阿易,你還是在怨朕。”連穆良歎了一口氣。
“皇上多慮了,我並沒有埋怨任何人,而且我說的也是實話,解鈴還須係鈴人,如果不是心月,就算是我去的,也未必能解得開連雲的心結。”連易道。
連易如此說,連穆良更是覺得心裏不安,當初王安出手,將宮心月傷成什麽模樣,自己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沒有想過,她和連雲能夠冰釋前嫌。
“朕是得好好謝謝她。”
“皇上還有其他的事情嗎?”連易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爭取什麽了,隻想著宮心月以後的日子能夠安然無恙,自己能夠時時的守在她身邊,護她周全,這就足夠了。
連穆良看著連易急切的樣子,心裏暗自歎氣,看來他們之間,回不到從前那樣的親密了,停頓了片刻說道:“西夏皇帝派西夏太子前來,與我們說和,明日就會到達京城,朕想著,與他們交涉的事情,就交給你來做。”
連易心頭一緊:“皇上,如今連雲已經恢複如初,我想由他來的做最合適不過,我不過是一個閑人,他們來的是太子,恐怕多有不妥。”
“你說的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我我看得出來,連雲太過爭強好勝,以他這樣的性格,以後難成大事,所以,我要磨磨他的性格。”連穆良道。
“那還有太子,由太子出麵,也是名正言順。”連易答應了宮心月,陪她一起去軍營,突然出現了這種情況,連易很是為難,雖然身為東晉皇族,為國獻力是自己的本分,可是,如果非要自己在國家和宮心月之間做權衡,自己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後者。
“太子到底有怎樣的能力,你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他必定把這件事情搞得一團糟。”連穆良道。
“皇上,我……”連易還想說什麽。
連穆良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阿易,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朕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這樣的口吻,就是命令了,連易眼中劃過一抹不快,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應下:“是。”
帶著愧疚回了三王府,連易不知道該怎麽去見宮心月,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為什麽事情偏偏就不能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走呢?
“阿易,你回來了。”宮心月立刻就迎了上來,見連紫臉色不大好,又問:“阿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連易語氣有些低落的說道:“心月,我……我……”連易實在是張不開口。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了。”宮心月一語中地。
連易輕輕點頭:“心月,對不起,我本想拒絕,可是皇上下了命令,我不得不從。”
宮心月一笑:“沒關係,我現在也算是出師了,自己一個人也行,你就放心的在這裏處理事情,等這裏忙完了,你可以去軍營找我。”
“心月。”連易有有一些猶豫:“我實在是不放心你,軍營不比王府,哪裏全都是男人,你也知道的,他們那些人,有的三年五載都見不到女人,我是怕你一個人去了,會吃虧。”
宮心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從行禮中翻找了一會兒,而後拎出來一身男子的衣衫來:“這個我早就想到了,我若是以男子的身份去,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
“心月……”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宮雨。”這個名字還是當初與赫連普開藥堂的時候用的名字。
“心月,我不是不讓你去,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等我幾天,等我把西夏的太子送走後,我肯定陪你一起去軍營,就是再有天大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再變了。”連易急切的說道。
“阿易,你說西夏太子?”宮心月愣了一下:“他在東晉嗎?”
“明天就會到,來商議東晉與西夏的戰事問題。”連易道。
宮心月心裏突然一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宮心月很是不安,慢慢的將手裏的衣裳放了下來,神情有些凝重,過了一會兒,宮心月看向連易:“阿易,我答應你。”
“心月,真的?”連易有些難以相信。
宮心月點頭:“當然是真的。”
……
現在已經是二月了,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很多地方的雪都開始融化了,天上明明掛著熾熱的太陽,卻顯得異常的冷。
太子端木融的到來,讓這本就森冷的空氣,又多了幾分陰森。
宮心月一身男裝,隨著連易在驛站等著他們,直到晌午,端木融一行人才姍姍而來,宮心月本想隨著連易一起上前,可當看到從馬車中下來的人的時候,立刻就躲到了一旁:“夏瑾?她怎麽會來這裏?”
連易察覺到宮心月的異樣,麵對走過來的端木融,連易沒有時間特意去詢問。
“來者就是西夏的太子吧。”連易道。
“正是,閣下是……”端木融問。
“連易。”
聽到連易的名字,端木融臉上浮上了一抹不快,夏瑾立刻就道:“沒想到,你們東晉的譜兒還真是夠大呢,我們太子殿下親自到這兒,沒想到在這迎接的,連一個皇子也不是,真是讓人可笑。”一路上,端木融與夏瑾講了東晉的幾個皇子,自然一聽就知道,連易不是皇子。
“我也是覺得可笑,可笑西夏的太子,竟然讓一個女人指手畫腳的。”連易也毫不客氣地迎擊了上去。
宮心月在一旁躲著,差點兒就鼓起掌來,沒想到連易這口才也是不錯的。
夏瑾臉上瞬間沒有了光彩:“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跟我有什麽關係?就算你是西夏的皇後,來到東晉,也要遵從我東晉的禮儀,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客隨主便這個詞嗎?”連易又是一記漂亮的反擊。
“你……”
夏瑾還要說什麽,端木融趕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讓公子見笑了,這位是我未來的太子妃,公子不要跟女子一般見識。”
“太子說笑了,我就是心裏再不痛快,也不會與一個女子計較的,我隻是好奇,西夏是怎樣的國度,都說西夏是禮儀之邦,可是現在看來,也未必全然如此,是不是在西夏,根本就不懂的軒賓奪主是很忌諱的。”連易道。心裏輕笑一聲,像女人一樣斤斤計較又如何?
太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時也想不出來用什麽話來反駁,這得不自在地笑了兩聲:“有什麽事情,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女眷勞累,一直在這門口站著,總歸不是什麽事。”
“請。”連易讓開一條路,讓他們的人進去,等他們都進去之後,連易一把將躲在角落裏的宮心月拽了出來,小聲地問道:“心月,你如果躲起來了?是有什麽不妥嗎?”
宮心月搖頭:“回去之後,我再與你細說,你先進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好,你自己小心。”連易道。
……
回去之後,宮心月把自己地事情與連易全都講述了一番,連易聽得義憤填膺。
“我真是沒有想到,西夏太子帶的女人竟然是……”連易是真的覺得詫異了。
“其實也沒什麽,以我現在的裝扮,她應該看不出來的。”宮心月道。
“還是小心為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們兩人太熟悉了,你在西夏的身份一旦被她說破,你以後在東晉的處境,就不大好了。”連易有些擔心地說道:“這樣,在西夏太子走之前,你就一直在王府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宮心月輕聲一笑:“阿易,你也有點太緊張了,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再說了,就算他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心月,”連易有些無可奈何:“她自然不能把你怎麽樣,可是,我就怕那個女人,若是有一天見到了皇上,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她不敢。”宮心月說道。夏瑾在潮州早已經臭名昭著,她想來不想讓自己在東晉也變的遺臭萬年,宮心月也不是不敢見她,隻是覺得有些麻煩罷了。
“心月!”連易有些生氣了。
宮心月嬉笑著,撒嬌似的說道:“好了,阿易,你就不用勸我了,我自己會小心的,再說了,現在有你保護我,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阿易,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武功有點兒太不自信了?”
連易無奈的一笑,眼中滿是寵溺:“你呀!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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