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雲一陣惱怒:“赫連乾,別說大話閃了舌頭,我給了你機會讓你拿出武器,你卻不聽,等待會兒輸了,就隻能怨你狂妄自大,怪不得我了。”
“囉嗦!”赫連乾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然後身形一閃,眾人隻看到一道虛影,緊接著,這道虛影就到了連雲的跟前,連雲心裏一顫,立刻伸出劍來,想擋在麵前,可是,下一秒赫連乾身形突然一轉,閃到了連雲的側麵,隨後對著連雲的腰部就是一擊,待連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赫連乾的一掌已經拍下去,連雲身形一個不穩,側著退了好多步,立刻用手中的劍撐住地麵,這才穩住了身形。
連雲眸色微微一變:“原來你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
赫連乾根本不予他答話,身子再次一晃,再次近了連雲的身,連雲雖然已經察覺到,可是,剛才腰部挨了赫連乾一擊,現在稍微一動,就覺得渾身酸痛,身手自然慢了很多,赫連乾有拳頭變成手掌,手掌側著像一把鋒利的寒刃,一眨眼,劈向了連雲的脖頸處。
楊將軍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膽戰,看到這一幕,終於害怕了起來:“乾世子住手!令公子早已經不在軍營之中。”
赫連乾的手掌就要碰到連雲的脖頸時,戛然而止,連雲一臉挫敗的癱坐在地上,赫連乾轉而看向楊將軍:“你剛才說什麽?”
被這樣寒冽的目光鎖定,楊將軍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乾世子,令公子今天傍晚就被易公子帶走了。”
“連易?”赫連乾問。
“是!就是連易公子,乾世子的一個侍衛也在,乾世子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傳那位侍衛一問。”楊將軍緊張的說道。
衛然悄悄地走過來,在赫連乾耳旁說了一句:“主子,可能是方林。”
赫連乾頓了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楊將軍道。
赫連乾回頭看了一眼連雲,冷哼一聲:“連雲,傲要有傲的本事!從前我還拿你當一個人物看,從此刻開始,你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說完,轉身離開。
鐵血迅速向兩邊分開,赫連乾一身傲然走在鐵血前麵。
連雲突然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連雲,你自己以為自己了不得,你果然是太自信了!哈哈哈哈——”
……
出了軍營,鐵血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個個有秩序地離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現在隻剩下赫連乾和衛然。
“主子,屬下去找方林。”衛然道。
“不必了。”赫連乾製止了他:“方林真的在跟前,雨辰就不會有事。”
“可是,還有那個連易在。”衛然還是有些擔心。
“他……他會照顧好雨辰的。”赫連乾道,從第一次跟連易交手,赫連乾就因有一個猜測,連易一定是見過宮心月的,第二次交手回去之後,赫連乾也細細的思考,連易和連雲不會是一路人。
“我們回去吧。”赫連乾也不願多說什麽了。
……
趕到鎮子裏,大半夜的,我找大夫就成難事,拍了十幾家的門,終於找到一個大夫,可是,大夫隻看了一眼雨辰的臉色,就隻搖頭:“可惜了。”
“什麽是可惜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方林顯得十分激動。
“兩位真是對不住了,這麽大的孩子,本不該受這樣的痛苦,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也是應該的,可是,這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你們還是早早到把後事備下吧。”大夫搖頭歎息。
“胡說!”方林大喊一聲:“你胡說八道!他怎麽可能會有事?你就是個庸醫!庸醫!”
“你這人好沒道理,大半夜的我給你們開門診病,你非但沒有一句謝意,反而如此侮辱我,玷汙我的名聲,走走走,你們趕快給我離開!我這裏不歡迎你們!”大夫也是一大把年紀了,被人說成庸醫,心裏自然是氣不過,隨手拎起角落裏放的掃把,對兩人驅趕了起來。
“庸醫!你就是庸醫!”方林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連易再次抱上雨辰,拽著方林出了屋子。
方林堂堂七尺男兒,出了門,竟然蹲在角落裏哭了起來,連易此時也是心煩意亂,看著雨辰那紫的發黑的嘴唇,和那雪白如紙的臉龐,就感覺有一股子氣,憋在胸腔之內,咽不下來,吐不出去,當初自己還信誓旦旦的向心月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雨辰,可現在呢?
“全都怪我,都怪我,他寸步不離雨辰的。”方林用拳頭不停地敲打著牆麵,片刻,手上便是血跡斑斑的。
“好了,別哭了。”連易突然說道。
“我怎麽跟姐交代?怎麽跟主子交代?”方林難以遏製眼眶中的淚水,此刻恨不得的,自己代替雨辰去受罪:“連雲!要不是他,雨辰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要殺了他!為雨辰報仇!”說著就站了起來,一副弑殺的模樣。
“我知道有辦法能救雨辰!”連易突然說道。
方林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來,詢問的目光看向連易:“你方才說什麽?”
“對!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連易忽然,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立刻催促方林:“快!快上馬!”
方林不知道連易到底要幹什麽,隻聽得雨辰還有救,整顆心都活了過來,趕緊上馬。
“走!”連易大喝一聲,騎馬飛速而去,方林緊隨其後。
……
宮心月練功總是心不在焉的,眼皮子不停的跳,本以為自己是沒休息好,便在草屋中休息了一會,可是到了半夜,一下子驚醒了,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已然是一身冷汗。
“雨辰……”宮心月呢喃著雨辰的名字,想到剛才夢中,雨辰渾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麵前,宮心月就感覺渾身一陣酸軟,捂著胸口,自我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雨辰應該不會有事。”
再躺下來,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心卻比任何時候都混亂,一直瞪著眼睛,到天蒙蒙亮,還是沒有一絲睡意,終於在床上躺不住了,翻身下床,就往外麵走,準備出去看看。
人才出了草屋,就見到兩道身影,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宮心月心裏先是一驚,待看清楚來人的麵孔,臉上又是一喜。
“阿易,方林,你們怎麽來了?”宮心月問,可當看到連易懷裏,雙眼禁閉的雨辰時,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兒:“怎麽回事?”
“雨辰服用了雪玉丹沒有作用。”連易道。
宮心月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趕緊伸手去摸雨辰的額頭,果然十分滾燙,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失去一樣,空的昏身沒有力氣。
“心月,快去把草屋裏洗衣服的木盆取出來,方林,你跟著心月一起,打一盆溫泉水,再把你身上所有的雪玉丹都在盆裏融化了,快!”連易緊張的催促著。
“好好,我這就去。”方林根本來不及驚訝,這個世外桃源,趕忙隨著宮心月去打水。
一切準備就緒,連易將雨辰身上的衣服悉數褪去,輕輕的放到了盆子中,可能是著泉水溫度太燙,雨辰微微的呻吟了一下,正是這呻吟,給了他們絕大的信心。
“這盆子裏的水溫度維持的時間很短,溫度降下來,雪玉丹就沒有辦法發揮它最大的療效,所以我們必須保持水一直是恒溫的。”連易說道。
“怎麽保持?”方林緊問。
“心月,你……”連易正要與宮心月說話,這才發現,宮心月一雙眼睛全都在雨辰的身上,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木盆的邊緣,似乎要把這木盆摳爛了。
連易歎了一口氣,遂對方林道:“你跟我來。”
……
連易和方林,兩人硬是在溫泉泉眼兒的旁邊,又挖出一個池子,將溫泉泉眼兒中的水引流在池子中,雨辰躺在木盆當中,飄在泉池中。
宮心月突然也跳進了泉池之中,滾燙的熱度,方林在邊緣都覺得難以靠近,宮心月就像沒有知覺一樣,在泉池中緊緊地抓住雨辰躺著的木盆,兩隻眼睛就那麽眨也不眨的看著雨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方林擔心的看著宮心月:“姐,你出來吧。”
“姐,你就罵我吧,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的疏忽,雨辰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姐,我求你了,你快出來吧!”方林近乎哀求。
可是,宮心月依舊是無動於衷,方林心裏萬分自責,眼神一定,一隻腳就往泉池中跳,連易看到,立刻拉住方林。
“你瘋了!”連易嗬斥道。
“我要下去陪姐,我要贖罪!”方林努力想掙開連易的束縛,連易卻死抓著方林不鬆手。
“方林,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連易一把將方林推倒在地上,怒聲吼道:“這已經夠亂得了,你還要跟著添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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