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易一笑:“心月,你是太心急了,才學會爬就想跑嗎?不過,這四十九天過去之後,我在教你流月寒星的招數,自然就會很快的融會貫通,等到了那時,我們再切磋一番,或許到時候我就不再是你的對手了。”
“那也說不準,你練了多少年的功夫,我就是在這湯泉之中泡上個一年半載的,也跟你過不了幾招的。”宮心月悶悶不樂地說道。
“對了,阿易,你不是說這些日子不再過來了嗎?怎麽今天又來了?”宮心月問。
“我……”連易剛想開口把赫連乾的事情告訴宮心月,可是,話到嘴邊兒又猶豫了,或許是出於私心,也或許是不想讓宮心月就這樣半途而廢,連易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她。
“我怕你一個人在這裏再出現什麽意外,就過來看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連易胡亂編了一個借口。
“我沒事,我好著呢。”宮心月現在感覺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就是一個人太無聊了。
“沒事好,沒事好。”連易已經不知道怎麽往下接話了。
宮心月打量著連易:“阿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有嗎?”連易心裏一陣緊張,眼神也有些閃躲。
“有啊,今天看你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宮心月眼珠子一轉,帶著審視的口吻:“阿易,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沒有,沒有。”連易趕緊解釋。
“不可能沒有,阿易,你難道不知道,你這個人向來不會說慌嗎?說謊的時候,你的眼睛都不敢正視別人,快點兒老老實實的交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宮心月眼中帶著些許調皮問道。
“真的沒什麽事,你不要多想。”連易的確是個不會說謊的,不過那也要看在什麽人麵前,如今在宮心月跟前,他就是長的千萬個嘴,也都閉上了。
“哦——我知道了——”宮心月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讓連易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你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能讓你這樣躲躲閃閃不肯告訴我的,那就隻有一件事情。”宮心月故意停頓了一下,看連易的反應,連易不由得咽了一口水,緊緊地盯著宮心月,宮心月接著說道:“肯定是雨辰那個臭小子又惹麻煩了,對不對?”
“啊?——”連易愣了一下,一顆心一下子就掉到了肚子裏,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哦,哪個……我本不想與你說的,可是現在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鬧的是滿城風雨,現在不僅是三王府,就連皇上也跟著湊起熱鬧來了,非要降旨,讓我們成親。”
“啊?!”這次換做他宮心月驚訝了:“這怎麽成?”
“我也覺得有些不妥,所以才進來等你商量,是不是把你的身份告訴皇上,否則皇上這樣亂點鴛鴦譜,可是不好。”連易道。總算是把話題給岔開了。
“你說的也對,本來隱瞞著身份,是為了圖方便的,沒想到,現在反而是越來越麻煩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說出來吧。”宮心月道:“不過,等我從山穀出去時候,我親自告訴他們。”
“也好。”連易道,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心月。”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這是一套修煉內功的心法,你在泡湯泉的時候,就按照這上麵的心法修煉,對你以後的功力大有裨益。”
“阿易,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修煉,等我從山穀出去之後,我保護你!”宮心月一臉認真地說道。
……
連司自從和小珠暗通之後,在連紫麵前也是越來越受待見了,連紫先前見了連司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而如今,卻好像真的見到了自己親哥哥似的。
“阿紫,今天怎麽有空來我府上了?”連紫主動來,讓連司簡直就是喜出望外。
“怎麽?我不能來嗎?”連紫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三哥要是不歡迎的話,我可就走了,到時候你想請我來我還不來呢。”
“阿紫說哪裏的話,我怎麽會這麽想呢?你來我這裏,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呀,我舉雙手歡迎還來不及呢,來來來,快坐。”連司滿臉堆笑,揮手招呼下人:“來人呐,上茶。”
“三哥,你別讓下人忙活了,我就來這裏也看看,馬上就走。”說實在話,連紫外麵有認認真真的看過這個院子,現在看起來,亭台樓閣,流水掛冰,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剛才怎麽能走呢?”連司道:“對了,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個寶貝,正想與你送去,偏巧,你今天就來了,你等著,我去把那寶貝給你取來。”說罷便出了門。
連紫也出了門,無所事事的在院子裏溜達,忽然看到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身上的氣度不凡,正坐在外麵的亭子裏,像是喝酒。
小珠也注意到了那個男子,口中一陣癡笑:“郡主,那個人也太傻了吧,這大冷天兒的,穿的那麽單薄,一個人坐在亭子裏,肯定是腦子凍壞了。”
“我覺得倒是未必,一身青衣,坐在這嚴寒之中,別有一番情調。”連紫讚道。說完,竟朝著那男人走去。
小珠在後麵趕緊喊:“郡主,您去做什麽?”
連紫也不管身後小珠的喊聲,不耐煩的一揮手:“你就在那邊吧,別跟著我。”
或許是聽到這邊的說話聲,男子慢慢的抬頭看來,自然也是看到了連紫,但是卻像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既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臉色上的變化,麵無表情的繼續望著遠處。
如果此時,宮心月碰巧也在這裏,看到這個男人的麵孔之後,一定會十分驚訝,因為這個看似清心寡欲的男子,就是赫連普!
這可是激起了連紫的鬥性,自己堂堂一個郡主,誰見了不得點頭行禮,怎麽單單這個人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連紫快走了幾步,走到了赫連普的跟前,一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喂!你是什麽人?你既看見我了,為何不起身與我行禮?”
赫連普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目光還是看向遠處,連紫更急了:“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聾啊?那邊有什麽好看的?有本郡主好看嗎?”
依舊是很長時間的沉默,連紫漸漸地有些不耐煩了,又要發脾氣的時候,赫連普終於開口了:“景不在於他有多好看,在於看景人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看一塊兒石頭都覺得是美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看到瀑布從雲端飛下,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來。”
“怪人。”連紫興致缺缺的說道:“也是無趣的人。”
“的確是無趣之人,既知道我是無趣之人,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赫連普淡淡說道,從連紫過來之後,就一個正眼也沒有給她,好像他跟前從始至終就隻有自己一人一樣,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同連紫說的。
連紫聽著心裏更是氣憤了:“你這人怎麽如此沒有禮貌?我堂堂一個郡主,來這裏就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你就應該感恩戴德的,你這一副死人臉,是給誰看的?”
“從不需任何人看。”赫連普語氣清冷的說道。
“你……”連紫一陣氣急,手往腰間一摸,下一秒就將鞭子抽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往赫連普的身上招呼。
赫連普忽的閃身,到了連紫的跟前,一手鐵箍似的,緊緊的抓住了連紫的手腕,四目相對,臉都要貼在一起了,略帶慌張的呼吸,吹吐到彼此的臉上,赫連普稍稍愣神,連紫的臉頰卻已經是紅透了半邊天了。
連司取了物件兒回來,沒看到連紫,便尋了來,正走著,就感覺身後有人,然後迅速轉身,剛轉過身子,就被一人給撲了個滿懷,正要生氣的時候,懷裏就是一聲嬌呼:“殿下。”
連司這才看清,是小珠,心裏一緊,趕緊推開小珠,又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在,這才放心,臉上微微惱怒:“你怎麽就不分時候的瞎鬧?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小珠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滿臉的委屈:“殿下,你先前還對我山盟海誓的,怎麽轉眼就換了一個人一樣,是不是殿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就想過河拆橋啊。”
連司自覺得頭疼,女人的確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否則,後悔都來不及了,立刻換了一副麵孔:“珠兒,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現在不是還不是時候嗎?”
“什麽是時候,什麽又不是時候,在殿下的眼中,恐怕什麽時候都不是時候,殿下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對我負責吧!”小珠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說著,就從袖子裏掏出一物來,展現在連司的麵前:“這是殿下的玉扣,殿下不會這麽快就不認賬了吧!”
看見玉扣,連司心裏一緊,趕緊伸手去奪,小珠好像知道連司會這麽做一樣,隻拿出來一眼就很快的收了回去:“殿下還是別打著玉扣的主意了,這玉扣可是我以後的依靠,我會好好的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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