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穆良看著更是驚奇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若生起氣來,你覺得你能保護的了嗎?”
“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允許你欺負小靜的!”雨辰一臉嚴肅的說道。
“哈哈哈哈。”連穆良朗聲大笑,心裏的陰霾也隨著這笑聲暫時散去了:“你這小娃子,膽量倒是不小,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我從來不曾見過你?”
連靜終於是躲不下去了,低著頭站了出來,將一雙髒兮兮的手,背在身後,緊張的抬起頭:“父皇,是我做主要在禦花園種果樹的,不幹辰哥哥的事,父皇要怪就怪兒臣好了。”
“辰哥哥?你們……”連穆良聽著這麽親昵的稱呼,心裏很是驚訝,連靜的脾性自己是知道的,能讓他開口叫哥哥的,除了連易,再沒有其他人,看來這兩個小人兒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不簡單呢。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小娃娃,又是哪裏人?”連穆良問道。
“父皇……”連靜有些猶豫,他現在搞不清楚連穆良到底是在生著氣還是沒有生氣,因此也不敢妄言。
“原來你就是小靜的爹爹,你看看小靜見到你之後,本鼠兒見到貓兒似的,你肯定平日裏都是板著一副臉,給人臉色看的,我娘親說了,做人一定要和善,不然,別說親人跟你不親近了,你連個朋友都不會有,以後都是孤苦伶仃,多可憐,所以,你之後要對小靜好些,給自己多積些功德,知道嗎?”或許是連穆良看起來沒有什麽惡意,雨辰心裏並不畏懼他,反而整出一大堆的道理來,搞得連穆良都是一愣一愣的。
“你這小鬼,人不大,懂的道理倒還不少。”連穆良笑著道。
“伯伯,你這樣說就又不對了,我娘親說了,不可以亂給別人起綽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雨辰一臉認真。
“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呀,我不叫你小鬼叫什麽?”連穆良打趣地說道。
“既然沒有告訴你名字,那說明就是不想告訴你,既然是不想告訴你,你多問了也沒有用,問了我也不會說的。”雨辰略顯驕傲地說道。
“還是個有氣性的孩子,不錯,不錯。”連穆良現在有些喜歡雨辰了:“這個宮裏像你這般有趣的孩子,可是少見的很。”
“整個天下,也就我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人,自然是少見了。”雨辰道。不過說著說著,就有些不耐煩了:“你一個大人就應該做大人應該做的事,怎麽在這裏與我們閑說?我和小靜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是騰不出來功夫,跟你在這裏說閑話,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和小靜就先走了。”
連穆良隻覺得麵上一陣無光,沒想到自己堂堂的九五之尊,竟然被這個小家夥給嫌棄了,自是覺得哭笑不得:“小家夥,難道你不知道,對長輩說話要有禮貌,要客客氣氣的嗎?”
雨辰搖了搖頭:“我娘親說了,不是所有長得年紀大的都可以稱作為長輩,隻有對人好的,才可以成為長輩。”
“你……”連穆良一時被雨辰的話給噎住了,竟找不出話來辯駁:“你口口聲聲說你娘親,我現在倒是好奇,你娘親到底給你灌輸了多少,離奇古怪的想法,你可否告訴我,你娘親是誰?”
“你這個人果然無趣,怪不得小靜也不喜歡你,無緣無故,問別人的娘親做什麽?我娘親就是我娘親,還能是誰?”雨辰嘟起了嘴,一臉的不情願,在他的眼裏,可沒有什麽皇上,有的隻是自己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而連穆良以前漸漸的向著不喜歡的人靠攏了。
“你……你……”連穆良張了張嘴,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父皇,我們一會兒還要去見母後,就先退下了。”連靜連忙說道,連靜很清楚的看到了雨辰臉上的不高興,和連穆良雙目之中的低沉,趕緊找了個借口,朝連穆良匆匆行了一禮,便拉著雨辰逃也是的跑走了。
堂堂東晉的皇上,就這樣被兩個小孩子給撇到了一旁,連穆良此時真的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來人。”
“皇上。”一直不緊不慢跟著的江公公,聽到呼喚,趕緊小跑著過來。
“剛才那個小男娃子,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人?怎麽朕從來都不曾見過?”連穆良生氣歸生氣,還是對雨辰起了好奇心。
“回皇上的話,剛才那位小公子,叫雨辰,就是易公子家的那位……”江公公話說了一半兒留了一半兒。
連穆良這才恍然大悟,臉上又掛上了笑容:“怪不得長的鬼馬精靈的,說起話來也人精兒似的,原來是阿易的兒子,好好好,果真是如此可教也。”
“皇上說的甚是。”江公公附和道。
可連穆良突然臉色一變:“這可是不對呀,剛才靜兒叫那小娃子辰哥哥,而靜兒叫阿易也是哥哥,叫兒子也是這樣,叫老子也是這樣,這不是亂了套了嗎?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呀!”
“額……這……”江公公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皇上,這個老奴也搞不懂,易公子現在就在雨花亭,不如皇上見了公子,親自問清楚?”
“阿易來了?”連穆良一聽立刻有了精神:“朕是得好好問問他了,從回來之後,這都多長時間了?沒有來給朕請過一次安,走,前麵引路。”
“是。”江公公道,這段時間,他這個當下人的也是夠受的了,朝前的大臣嚷嚷,後宮的嬪妃也是嚷嚷,皇上的脾氣越發暴躁了起來,自己都有點支撐不住了,這下好了,公子來了,一切都好辦了。
……
在進宮的路上,江公公與連易也講了一個大概,連易的心從來沒有過的沉重,安親王和赫連乾親自帶兵,連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宮心月,他很糾結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她,若是瞞著不告訴他,等他以後出來,肯定又是免不了的神傷,可如果告訴他,就會影響他練功的進度,連易有些不知該怎麽辦了。
正想得入神,連穆良來了,連易直到人走近了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皇上。”
“好了,不用多禮,坐著吧。”連穆良道:“我可是有不少的話要問你呢。”
“嗯?”連易愣了一下,難道不是要先談國事的嗎?
“阿易,你的那個兒子……”連穆良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連易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江公公,江公公立刻把頭扭到了一旁,心裏暗道:皇上的心性,哪裏是自己一個做奴才的可以看得清楚的,不過剛才的確是為國事著急來著。
……
邊境上,從赫連普被逐出潮州之後,韓烈將軍就失去了靠山,一直小心從事,為人也謹慎了許多,正在愁慮自己的前途,安親王就來了,心裏便有了靠攏之意。
“韓將軍,本王多年不在邊疆,對邊疆的事情,還不大熟悉,你與本王講來,那些東晉的士兵,是怎麽通過我邊疆的守衛,屠我潮州的百姓的。”安親王臉色不大好的說道,當年自己坐鎮邊疆,別說幾個東晉的士兵了,就是對方的大將軍,也不敢輕易的進犯,如今出現了這樣才絕人寰的事情,自然是雷霆大怒。
韓烈立刻單膝下跪,將腰間的佩劍抽出來,平舉在麵前,低著頭,滿臉愧疚:“王爺,屬下有罪,沒有保護好邊疆的百姓,是屬下的失責,還請王爺責罰。”
“現在不是論責任的時候,把你的劍收起來,若你真的有罪,不用你拔劍,本王也會先砍了你,現在本王是問你,那些東晉士兵到底是怎麽入境的。”安親王有些氣憤。
韓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赫連乾,而後又深深的低下了頭:“屬下不敢說。”
安親王將這個小動作看在眼裏,眉心一皺:“現在本王在這裏,有什麽話你直說便是,用不著顧慮誰。”
“是,回王爺的話,當初屬下接到世子的書信,說東晉與西夏已經交好,與潮州簽訂休戰協議,兩方可以互通有無,來往商貿,所以,這邊境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那些士兵,許是趁著這個時候混進來的。”韓烈其實並不如知道,東晉士兵屠村的事情,直到聽聞安親王親征,才得知了這一消息,害怕自己受到牽連,便胡亂編造了一個借口,明裏暗裏,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赫連乾的身上。
赫連乾臉上看不出喜怒來:“韓將軍果然會說話,既然你接到本世的書信,那就應該很清楚,本世子是讓你們打開邊境的大門,互通商貿,可並沒有告訴過你,讓你把東晉的士兵給放進來啊?再說了,你又怎知道,那些商賈之中會混有東晉士兵了呢?是韓將軍你有先知性呢?還是你本來就知道,故意放他們進來的呢?”
“世子!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屬下這麽多年來鎮守邊疆,從來沒有出過一絲差錯,世子難道是想拿這件事情,給我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嗎?”韓烈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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